“大家還想不想,繼續聽楊老講課?”
陳寅生問道。
“想!”
所有學生更加大聲的呼喊了起來。
“好,那我去試試。”
陳寅生看到學生們熱情高漲,當即應了一聲,然后立刻關掉話筒,走向站在一旁的楊老,佯裝勸說,實則低聲說道:“楊老,您講的真好,我剛才都聽得入迷了。”
“你夸獎了。”
楊老應聲道。
“您老覺得,我們學校的學生怎么樣?”
陳寅生繼續問道。
“都很好,很好學。”
楊老看了一眼報告廳里的所有學生,張口說道:“我很欣慰,這么多年來我第一次給這么多學生講課,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學生都這么專心的上課,這么多年來我這一生所學,在今天終于是有用武之地了。”
“那,明天就辛苦您了。”
陳寅生說道。
“呃……”
楊老遲疑了一下,把聲音壓得更低的說道:“其實我也想講,用這個方法來騙學生們有些不好吧,畢竟咱們都為人師表的。”
“就是為人師表才這么做啊。”
陳寅生苦笑道:“您是不知道,這群熊孩子一個個都個性得狠,就得讓他們有種占便宜和不容易得到得到感覺,否則他們是不會珍惜的。”
“好吧。”
楊老也附和著苦笑一聲。
聞言。
陳寅生立刻笑著返回講臺,打開講臺上的話筒,興高采烈的面對所有學生,說道:“同學們,楊老同意了,明天楊老還會給大家再講一天!”
這話一出。
全場所有學生們,都無比激動和興奮的歡呼起來。
見狀,陳寅生笑了,楊老也笑了。
第二天,講課繼續。
不過。
方丘并沒有再次參加,而是一大早,就跑去監獄門口等張新明去了。
江京監獄。
位于距離江京市區二十公里外的地方。
哪里,山清水秀,附近還有一個已經建設好的巨大花園。
為了過來,方丘還特意的祖了一輛車子,自己開到監獄門口等著。
從監獄中大廳到消息,張新明的出獄時間,是上午九點。
方丘八點半就來到了。
站在監獄門口,方丘就這么望著監獄大門,弄得好像是來接自家親戚似的。
等了有十分鐘。
“轟隆……”
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傳來。
方丘轉頭望去,見到了一個特殊熟悉得到面孔,李清石!
李清石跟張新明之間的關系,方丘很清楚,所以見到李清石的時候,就知道他是來接張新明的。
原本,方丘還準備上去跟李清石打個招呼呢。
可誰知道。
李清石把車停得老遠,還一下車就背對著方丘,全然沒有要跟方丘打招呼的意思,在這種情況下,方丘也不好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所以只能繼續安靜的等著。
九點。
時間一到,監獄的大門正式打開了。
凝目望去。
正從中走出來的,赫然就是張新明。
一般情況下,獄警都會送刑滿的犯人離開,而且離開的時候都會用叮囑甚至警告的語氣告訴犯人: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可眼前出現的這一幕,卻完全沒按劇本演。
只見。
送張新明出來的,居然有足足四名獄警,而且這四名獄警對張新明都特別的恭敬,好像并不是送犯人離開,而是送什么大人物走一樣。
而且看起來頗為不舍啊!
因為方丘站在監獄正門口路邊的緣故,出了監獄大門,張新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方丘。
看到方丘的時候,他的神色并不復雜,反而還對著方丘笑了笑。
那邊。
把車停在一側的李清石走上前來,幫張新明接過手中的袋子,說道:“舅舅,我們走吧。”
“你先走。”
張新明把手機、裝著錢和身份證的錢包從袋子里取出來裝進褲兜,對李清石說道:“我要跟方丘聊聊。”
“有什么可聊的?”
李清石眉頭一挑,明顯有些生氣。
在他看來。
張新明坐牢,就是方丘搞的。
要不是方丘的話,張新明現在肯定已經是中醫學院的院長了,哪里需要進監獄去遭這一年半的罪!
“我跟方丘之間,能聊的可多了。”
張新明大笑著拍了拍李清石得到肩膀,說道:“沒事啊,你先回去跟大家說一聲,我稍候就回來。”
聞言。
李清石撇了撇嘴,看都不看方丘一眼,轉身開車離開了。
“我們去哪兒?”
張新明看著方丘問道。
“喝茶吧,順便吃點東西。”
方丘說道。
“好。”
張新明笑著跟著方丘走。
兩人打了個車。
因為就在市內的緣故,短短二十公里的路程,很快的就過去了,方丘帶著張新明來到熱鬧市區,一家挺安靜的茶室,進了包廂。
原本方丘要點飯菜的,結果給張新明否了,只點了一壺茶。
“在里面過得怎么樣?”
茶上來,方丘給張新明倒了一盅,問道。
“醫生,無論在什么地方都能混下去,你沒看得到剛才是他們送我出來的嗎?”
張新明笑著說道:“要不是必須離開,他們還不想讓我走呢,多想我多住幾年,把他們家人和親戚的身體問題全解決了。”
聞言,方丘笑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
“雖然我一直蹲在里面,但是里面也有電視能看新聞,這一年半來我在電視上還真看到了不少關于你的新聞。”
張新明輕笑著,喝了口茶,說道:“沒想到,短短兩年時間,你已經成了大氣候了,說真的,我很佩服你。”
“我應該謝謝你。”
方丘誠懇的說道:“你給我的那本毒經,幫過我很多次。”
張新明擺了擺手。
“你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方丘問道。
“怎么辦?”
張新明挑了挑眉頭,說道:“我在里面也想過這個問題,學校我是回不去了,接下來的話最有可能的就是開個小醫館吧,在里面這一年半多一點的時間,是我這一輩子過得最充實的時間,每一天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花在學習上,那種徜徉在知識海洋中的感覺,比在學校爭名奪利的時候要好很多。”
“這么說,你還沒有想好?”
方丘問了一句,然后補充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真誠的邀請您來幫我。”
“哦?”
張新明一愣,好奇的問道:“你需要我幫你什么?”
“三十億計劃。”
方丘直接張口,說道:“現在三十億基金會已經成立了,但是這個基金會里沒有懂醫的可不行,所以我想聘請您到基金會里當高管,幫助我們。”
“你這是,以德報怨吧?”
張心明笑了。
“沒有怨。”
方丘搖了搖頭,說道:“這一年半的時間,該還的都還了,還有那本毒經,已經抵了所有。”
“你這個邀請,我考慮一下。”
張新明笑著點點頭,說道:“不過,我估計是不會去。”
“我會等你的電話。”
方丘說道。
“好。”
張新明點點頭,站起身來說道:“飯就不吃了,謝謝你請我喝茶,我要回家去見老婆孩子去了,這一走就是一年半,挺對不起他們的。”
“我送你。”
方丘起身。
“不用。”
張新明搖搖頭,說道:“這里的出租車挺好打的,我家離這里也不遠,就不麻煩你了。”
說完。
張新明邁步離開。
走出茶室。
方丘帶著口罩,看著張新明離去的背影,也不禁感慨。
“靜下來,確實是讓人回歸本性的最好得到辦法啊。”
身處名利場,許多事就由不得自己了,很多時候很多人做的錯事,都是名利心在作怪,說簡單一點就是欲望。
而當一個人完全沉靜下來,沉靜在一個只屬于自己的空間,沒有任何名利誘惑的時候,他才會真正的回歸自己得到本性,找到自己的本心,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誰,想要什么,下面的路該怎么走!
張新明,就是這樣一個典型的例子。
在他的身上,方丘可以感受到他之前完全不曾擁有過的淡薄心,仿佛所有的仇恨都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一般,徹底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那邊。
坐上出租車的張新明,心中更是感慨。
經過這一年半的沉靜,他才看到事情的本質,甚至都有些不明白當初自己為什么會那么鬼迷心竅的干出這些錯誤的事來。
當然。
讓他最為感慨的,還是這才過去短短兩年時間,當初的那個小伙子,就一個人撐起了中醫的小半邊天。
這種人物,都多少年沒出現過了啊。
江京中醫藥大學。
第二天的課講完,在學生們強烈的要求下,楊老又被邀請講第三天的課。
學生們因為楊老的答應而歡天喜地。
可另一邊。
中醫界卻是因楊老的出現,而震動了起來。
“姓楊的大醫?”
“在江京中醫藥大學講課?”
“第五十一個大醫?”
“這大醫,怎么突然就冒出來了,是從哪兒來的?”
一時間。
中醫界人都疑惑紛紛。
而其中一些比較有關系的人,則是紛紛的開始查詢當年的紀錄,結果發現在當年的紀錄中竟然還真有這個人存在,只知道這個人是苗苗裔大醫,但是誰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實力究竟強到了什么程度。
也正是因為過于神秘的緣故,導致楊老并沒有被統計進去,當然最主要的原因的沒人找得到他,都認為他消失了。
可如今一查,沒想到他竟然還在。
當然。
因為并不了解楊老的詳細信息的緣故,其中也有不少人否定,但是最終楚圣醫看到楊老的照片的時候,就直接一錘定音,確定了楊老就是當年那個從十萬大山中走出來,又突然消失的苗裔大醫。
有了楚圣醫的肯定,大家的議論聲也就逐漸的消散了下去,同時整個中醫界也都正式承認了楊老第五十一位大醫的身份!“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