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明白了。
全都明白了。
蔣青兜來兜去問了這么多，說白了，就是想知道自己和獵狐的關系？而且，他們既然親自來明珠審訊自己，是否證明龍組將獵狐視為危害國家安全的組織了呢？
如果是這樣，那么一切都能解釋了。也可以說通他們為什么要來逼問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龍組是通過自己的種種行徑，判斷出自己極有可能與獵狐保持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系？
最終，龍組就把自己判定成了危害國家安全的極端份子？
嗯，很科學，也很合理。以龍組的能力，要查出一些有關自己和獵狐接觸的事兒，一點也不難。再加上自己那些并不光彩的過去，蔣青剛才沒一槍崩了自己，已經算是給了同袍面子了。
清了清嗓子，蕭正一臉慎重的搖頭道：“我猜到他們可能有些不為人知的背景。但這些并不是我關心的。我是生意人，所作所為的準則是謀取利益。只要合法，合理，不危害國家安全。我想我所做的一切，都沒必要向任何人解釋。就算被人請來喝咖啡，也是經濟犯罪科，不是你們龍組。”
“也就是說，你承認和索菲亞伊藤有密切的關系？”蔣青敏銳地捕捉到了蕭正故意露出的破綻。
“可以這么理解。”蕭正點點頭。
“那他們有沒有和你探討過任何有關這方面的問題？”蔣青繼續追問道。
“不經意間肯定會有一些。”蕭正點了一根煙，緩緩說道。“但我的愿望是賺錢，不是當恐怖份子。所以興趣不大。”
“除此之外呢？”蔣青意味深長的說道。“他們沒有邀請過你嗎？”
“邀請我干嘛？”蕭正搖頭笑道。“讓我和他們平起平坐，共享榮華嗎？”
蔣青眉頭微蹙：“蕭正，我希望你端正自己的態度。我們在談論的，不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如果你不能洗脫嫌疑，龍組的人會二十四小時監視你。”
“怎樣才能讓我洗脫嫌疑？”蕭正好奇問道。
“證明你和他們不是一伙的。”蔣青一字一頓的說道。“證明你不是獵狐成員。”
“我本來就不是。”蕭正聳肩道。“又怎么證明？”
“很容易。”蔣青說道。“往后你和他們的每一次接觸或者談話，都及時向我匯報。就可以證明你是清白的。”
“你要我當你們龍組的線人嗎？”蕭正瞪眼問道。
“你要拒絕？”蔣青說道。“拒絕，就證明你心里有鬼。”
“你這是強盜邏輯。”蕭正不可思議的說道。“警方要一個普通市民當臥底，市民拒絕，就證明他是黑社會？”
“首先，我不是普通警察。其次，你不是普通市民。”蔣青淡淡道。“你的舉例不成立。”
“你剛才和我說，接觸他們是很危險的事情——”蕭正說道。
“就算你不當我們的線民，你會永遠拒絕和他們接觸嗎？”蔣青反問道。
“起碼我不會有壓力。”蕭正說道。
“你不想要來自獵狐的壓力。”蔣青一字一頓道。“就必須面臨龍組的壓力。”
“你這是強人所難。”蕭正慍怒道。
“是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不是我逼的。”蔣欽一臉平靜的說道。
蕭正無可奈何的說道：“據我所知，獵狐是一個全球性的組織。你們龍組干嘛去管他們的閑事？”
“別的地方我們不管。”蔣青平靜的說道。“但只要侵犯到華夏的安定，我們必須出手。”
“你的意思是。獵狐已經在華夏有所動作了？”蕭正驚訝道。
“這是機密。”蔣青淡淡搖頭。
“索菲亞是北美方面的代表。我想她也不會和華夏有什么關系。伊藤是亞洲代表，反倒有可能禍害到華夏——”蕭正惡毒的解析道。
“我們需要的，就是有關伊藤的消息。”蔣青緩緩說道。
“據我分析。亞洲除了伊藤，還有其他獵狐代表。”蕭正趕緊爆料，以示清白。
“我知道。”蔣青淡淡道。“而且就在華夏。”
“是誰？”蕭正追問道。
“暫時不確定。”蔣青平靜道。“如果你有線索，隨時可以聯系我們。”
“這就是你們找我的原因？”蕭正笑著問道。
蔣青沉默不言，算是默認。
“如果我有消息，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蕭正信誓旦旦的說道。“對了，如果我答應給你們做線民，能拿到線民費嗎？我里的線民工資特別高。而且如果消息有巨大價值的話，還能拿獎金——”
“想什么呢？”王大海瞪了蕭正一眼。“你是在拍電視嗎？”
“我不就隨便問問嘛。”蕭正聳聳肩，無謂道。“反正我的工資肯定比你們高多了。”
蔣青微微抿唇，沒有接茬。王大海也一臉憤怒的瞪了蕭正一眼。
“最后再問你一個問題——”
叮叮。
蕭正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掏出來一顯示，忙不迭向蔣青擺擺手，說道：“別出聲，我接個電話。”
說罷就要接通電話。
“放肆！”
剛被擠兌了一番的王大海眼見蕭正竟敢對蔣隊如何不敬，登時火冒三丈，劈手就要奪走蕭正的手機。鐵塔般的身軀也猛地撲了過去。
正小心翼翼準備接電話的蕭正猛地一縮握住電話的左手。右手卻如閃電般探了出去。如鐵爪般卸開王大海的攻勢，一把抓住王大海的咽喉，竟是幾步急沖，死死將其按在了墻壁上。
“住手！”
蔣青與尹文同時拔出手槍，抵住了蕭正的后腦勺。反應之快，猶如鬼魅。
反觀蕭正，卻如死神般冷冷盯著臉色驚恐詫異的王大海，薄唇無情的吐出一句話：“你活膩了？”
直接無視了身后那兩把火力驚人的手槍。
一瞬間，辦公室的氣氛變得極度緊張。溫度也驟然降落到了冰點。
就像沒人懷疑蔣青和尹文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同樣沒人懷疑殺人如麻的蕭正會一怒之下，當場捏碎王大海的脖子。
來之前，就有人提醒過他們，蕭正是個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