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偏架是詭計,打圓場才顯本事。XsHuoTXt請大家搜索書……網!的蕭正作為這場晚宴的主人,當然不可能去拉偏架,只能打圓場。而圓場顯謀略,實則更容易得罪人,且一下子得罪雙方。不像拉偏架得罪一方,還能討好一方。
蕭正第一個挑了陸大山,第二個便選擇了曾有過節的商瑤。她答應還好,若不答應,豈非是記仇?
商瑤初次跟隨商經天參加晚宴,且早就鑿鑿的要做回自己,豈會被蕭正這點小要求難倒?
她緩緩抬起酒杯,面容溫和的說道:“蕭總既然這么我,我又哪有推辭的道理?不過我可事先說好了。我只喝紅酒。”
“酒你自選。”蕭正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只要不喝水。我這邊都沒問題。”
“喝水可比喝酒難多了。”葉藏花笑著打趣道。
他的身份是在場客人中最敏感的,也是最放松的。別人或許或多或少,都應該試探一下,出點難題,但作為林畫音舅舅的葉藏花,卻完全不存在這樣的煩惱。
這場晚宴的難題是華夏風俗。而幫親不幫理的風俗,也是華夏人固有的觀念。葉藏花作為蕭正的半個舅舅,要是連他也向蕭正發難,那這場晚宴也就太艱難了。
“老板經驗豐富啊。”蕭正目光一閃,飲盡第二杯酒后,把實現落在了葉藏花臉上。
后者察覺到蕭正詭異的眼神,暗覺大事不妙,表情微妙道:“你該不會打算把我喝趴下吧?”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不謙虛的說,等你把我喝趴下了。估計你也站不穩了。”
“誰喝酒是站著喝的?”蕭正笑瞇瞇的說道。“只要我還沒倒下,就能繼續喝。”
“瘋子。”葉藏花搖搖頭,一臉為難的應承下來。
一番周旋,餐桌上本來慢慢升起的微妙情緒被蕭正強行壓了下來。笑聲重回餐桌,蕭正喝酒的頻率也越來越快了。除了與君同樂之外,他很遵守諾言的開展針對性的敬酒。首當其沖便是以為可以,打醬油的葉藏花。而其余客人,卻是還算和諧的吃著菜,喝著酒,談著天,各自為陣。
到了一定的位置,想像普通人那樣拍桌子破口大罵是肯定不行的。但要像蕭正所說的杯酒泯恩仇,也是不現實的想法。利益無處不在,恩和怨也會無孔不入。套用一句最老套也最直指人心的老話。這世上哪有絕對的朋友?利益作祟而已。
商瑤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兩瓶紅酒下肚之后,頗有御姐風采的臉蛋霞飛雙頰,眼眸也漸漸變得微醺。在蕭正又送出一杯烈酒之時,她終于無力的擺擺雙手,表示‘陣亡’。
對于女兒還算不俗的表現,商經天莞爾笑道:“阿正,你已經成功了第一步。”
是的。
在商瑤支撐不住之后,蕭正成功了第一步。不僅僅是拼酒上的成功。而是今晚宴會的第一步。
接下來,便是葉藏花了。
這老小子素來好酒,酒量自然不俗。蕭正與之把酒言歡了近半個鐘頭,最后再一陣密集的猛攻之后,終于繳械投降,末了還忍不住醉醺醺的爆了一句粗口:“你真他娘是個牲口。”
喝趴二人之后,蕭正掏出電子煙吸了兩口,而后舉杯,面帶微笑的望向了陸大山:“陸叔,準備好了嗎?”
陸大山意味深長的正一眼,笑道:“我剛才已經喝完一瓶了。”
“這個得以秦姨為標準。”蕭正微微一笑,說道。“只要您還能走直線,就得接著喝。”
陸大山搖搖頭,見拗不過蕭正,只得舉杯道:“小子是不打算尊老了。”
“酒桌上無大小。”蕭正耐人尋味的說道。先干為敬。
他一邊與陸大山拼酒,一邊還要盡地主之誼,與在座眾人推杯換盞。雖說沒可能把在場所有人喝趴下。但不難這場晚宴在經歷了一個半鐘頭的洗禮之后,就連素來隱忍低調的商經天也喝得有些微醺了。不至于影響思路和口才,卻也明顯有些興奮。
最后半個鐘頭的收官之戰可謂精彩,本想針對性喝趴陸大山的蕭正竟是意料之外的喝趴了坐在葉藏花身邊的莫廳長。這老小子喝高了之后,竟是大膽妄為的摟著金書恒的肩膀一陣吐槽。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全都噴了出來。真是意外之驚喜。
“不行了——”
被蕭正極富節奏感的一陣猛灌之后,陸大山大感招架不住,忙不迭擺手道:“阿正——再喝我就得進醫院了。”
“這么嚴重?”蕭正放下酒杯,微笑道。“要不給您先準備好救護車?”
秦霜略顯心疼的瞪了蕭正一眼:“行了。今晚大家喝得也差不多了。你這地主之誼也盡到了。難不成真要把客人全喝吐了?”
被秦霜一陣痛批,蕭正忙不迭端正態度,一本正經的說道:“秦姨教訓的是。”
至此時,蕭正這才徹底放下酒杯,吃了幾塊牛肉墊胃。
“阿正。你這酒量還真是非同凡響啊。”商經天耐人尋味的正一眼,打趣道。
蕭正含蓄道:“是大家謙讓而已。要不我今天估計連這道門都出不去了。”
也不知道是蕭正表現不錯,還是真被蕭正的恐怖酒量給震住了。在場客人們紛紛表示吃得也差不多了。是時候散場了。
當先走人的不是別人,而是被馬英俊攙扶著離開的葉藏花和莫廳長。其次則是商經天父女。當廂房內只剩下陸大山幾人和蕭正之后,秦霜站起身來,輕柔的呵責道:“之前好幾次給你打眼色,為什么裝作?你真要把自己給喝死啊?”
聽得出來,秦霜雖是呵責,卻透著濃濃的關切之意。
整場晚宴下來,蕭正菜沒吃幾口,酒卻喝了近六斤。莫說喝得這么密集,就算喝上一天,這對普通人而言也是難以完成的恐怖任務。但蕭正卻出人意料的做到了。而且在客人離開之后,他仍然表現得十分輕松。
“我的眼色了。商經天自然也能”蕭正微笑道。“陸叔的量擺在這兒,我心里有數。”
陸大山起身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蕭正的肩膀:“你小子今晚還真夠狠。一句話就把商經天給壓得沒了脾氣。”
金書恒也笑著起身,說道:“阿正,你好好休息吧。我們也該啊回去了。”
“我送送你們。”蕭正跟著起身。
三人見蕭正執意要送,也就不再推辭。直至送三人上了車,從視線中消失。他臉上的笑容方才漸漸收斂。只一瞬間,痛苦之色便從眉心迅速蔓延至整個臉龐。漆黑的眼眸之中,亦是頃刻間沒了神采。
強撐到現在,蕭正已達到了極限。六斤燒刀子仿佛烈火焚燒著心臟,冷風一吹,他非但不感到絲毫寒意,反而渾身瞬間冒出一層豆大的汗珠。汗如雨下。
定了定神,蕭正臉色煞白的轉身,正要回會所,卻一眼瞧見了站在身后,他卻毫無差距的女子。
她眉目如畫,好似霧中人。不食人間煙火,卻又滿身佛性,大慈大悲。
“丈母娘…”
蕭正薄唇微張,滿嘴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