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br
潑墨般的夜空。
繁星點綴,皎月當空。
一道如箭矢般的身影穿梭于夜空之下。如黑暗精靈,如一道黑煙,前一秒還在東方,下一秒便閃至西位。
她很快。像一道風,向一支箭。所到之處,殺意昂揚,生機覆滅。
她每一條前行的道路,都經過了反復計算。她每一個落點,都是絕對安全的空間。
她躲過了宮門前的守衛。躲過了高墻之下的巡邏圣騎士團。就連距離教廷僅有數十米之遙,專司宮廷警衛的佩劍圣騎士團,也沒能發現在這寂靜的夜空,竟有一道裹挾殺伐之意的黑影來去自如!
她是全球最強大的女殺手,唯一準s級強者。名聲斐然的第二代皇后!
她的全球排位僅在蕭正之下。也是業界有史以來,成功率最高,任務累計次數最高的女殺手。縱使初代皇后秦霜,也難以和她在任務次數上相提并論。
而事實上,現如今早已嫁為人婦,安逸享樂的初代皇后秦霜,又豈會真的比她更強大?
她之所以只是準s級殺手。之所以始終排在第二位,并非她沒有成為s級殺手的本領。而是她不想排在蕭正的前面。
作為女人,任何時候不都是應該為男人考慮嗎?
在四人一組的圣騎士團巡邏隊從她左前方繞過之后,蒂娜腳下猛地一蹬,登時如一道利劍,刺入了巍峨之極的宮殿大門,消失于宮殿內的黑暗角落。與夜色融為一體。
宮殿八樓。也就是最高層樓。
最靠近西面的一間房內,燈火通明,鏗鏘有力的鍵盤聲響徹不絕。仿佛住在房內的并非一名位高權重的樞機領袖,而是一個熱衷于編程的程序員。正辛勤熬夜趕著老板交代的任務。
宮殿內響起洪亮的鐘聲。那是就寢的鐘聲,是夜晚十二點整的鐘聲。每當宮殿內的鐘聲響起,大部分神職人員都會就寢入睡。作息極為規律。
但很明顯,這位穿著深色便裝的紅衣主教并未打算就寢。他所撰寫的教務才剛剛完成一半。明天的神職大會上,他需要向所有樞機團紅衣主教發布。所以今晚,對他而言又注定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索羅斯今年五十八歲。作為終生任職的紅衣主教,他并不擔心被卸職的問題。就算是距離被趕下權力中心,成為一個沒有實權的紅衣主教,也還有近二十年的時間。所以他并沒有太大的工作方面的壓力。
對普通人而言,近六十歲的年齡已經是高齡了。但對身居高位,事業才剛剛起步的索羅斯來說。他還很年輕,還有極為旺盛的精力。
盡管他唇邊的胡須,已經漸漸泛白了。
但那雙和藹中泛著明亮光芒的眼眸,卻格外精神。
他寫得久了,嗓子難免會發干。
就在他敲完接下來的一段話之后,他緩緩站起身來,向一旁的茶幾走去,準備倒一杯清茶解渴。
茶水是淡綠色的,是他最愛的歐洲茶。名字他已經記不得了,但之所以喜歡這并不出名的茶,是因為這是他親手驅逐侯賽因時,徒弟陪他喝的最后一杯茶。
正所謂睹物思人,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而說起關門弟子侯賽因,索羅斯一直很驕傲。人這一生,能教出這樣一個出類拔萃的徒弟。又怎能不驕傲,不得意呢?
又或許,正是索羅斯對侯賽因的溺愛與包庇,才造成了侯賽因不可一世的性子,并屢屢違反教條,最終被驅逐出境,甚至剝奪其梵蒂岡的居民權?
索羅斯看上去像是一個極和藹的老人。不論是敲打鍵盤時的認真,又或者倒茶時的小心,他所表現出來的,都像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老頭。
除了他那雙深不可測的淡綠色眸子之外。
咕咚。
咕咚。
索羅斯喝完了一杯溫暖的香茶,然后掏出口袋里的白色手帕拭擦了唇角的茶漬。在轉身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和藹的笑容。朝漆黑的窗外說道:“外面風大,不如進來喝杯茶,暖暖身子?”
他說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語!
他甚至想都沒想,就用英語與窗外之人對話。
為什么?
蒂娜如一道無重量的黑影,動作極為漂亮的竄入了窗戶。筆直而修長的站在客廳之下。雙目猩紅,比刀鋒上的鮮血,還要紅上幾分。
索羅斯先是耐心的看了美艷卻冰冷的蒂娜一眼,遂又將視線落在了蒂娜的刀鋒之上。臉上瞧不出絲毫異色,口中卻說出一番令人側目的話語:“你將他們送入了上帝的懷抱?”
把殺人當成送入上帝的懷抱。這的確只有索羅斯這種教廷中位高權重的紅衣主教,才敢說的話語。
何謂上帝?
這世上又是否存在上帝?
上帝的出現,只是因為有人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麻煩。這個時候,無所不能的上帝便應運而生了。
索羅斯意念通達,沒有任何困擾與麻煩,所以他從來只會用嘴巴誦念教義,而不是用心。
當然,一個滿腦子只有上帝,圣經,教條的男人,也永遠坐不到他的位子,只能成為被奴役的教徒。
蒂娜極少開口,即便面對蕭正,也能不說就不說。所以她不會和即將被自己殺死的紅衣主教浪費任何言語。她要做的,就是抬起手中的刀鋒,刺進索羅斯的心臟,結束他本已經足夠漫長的人生!
“蒂娜小姐。”索羅斯聞到了濃濃的殺意,也嗅到了密集的寒意。但他的臉龐依舊和藹,眼神依舊清亮。“殺了我,你可能就拿不到酬勞了。”
滿心殺意的蒂娜聞言,深紅色的瞳孔猛地收縮!
殺了他,就拿不到酬勞了?
為什么?
剎那間,蒂娜就聽出這番話的弦外之意了!
但同時,她萬分困惑,無法理解索羅斯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世上,誰會無聊到聘請從未失過手的殺手來殺自己?
除非他瘋了!
“當然,即便你不殺我。我想我也拿不出六千萬美金送給你。”索羅斯莞爾一笑,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只是一個傳授教義的神職人員,并不能直接找我的教徒伸手要錢。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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