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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竹眼神深切,略顯憔悴的臉龐上寫滿了莊重。
他不是來丟人現眼的,更不是來作秀。
他只的不甘心,也不肯接受命運的安排。
自己哪里比不過薛凱揚?
令狐家又有哪里比不過薛家?
為什么商瑤寧可選擇高低腳的薛凱揚,也不選擇自己?
令狐竹不止一次要求與商瑤會面。可商瑤總以太忙為由拒絕了見面。
這段日子,令狐竹度日如年。
今天,他終于找到當面質問商瑤的機會。同樣,也是質問商經天。
你明明和我說過,將來會把你的女兒嫁給我!為什么出爾反爾?
令狐竹站在臺上的那番話,
震驚了現場三百余客人。就連司儀也一下子懵了。剛要伸手去搶令狐竹的話筒,卻被后者一腳踢翻下臺。暴力終止了這場受人矚目的婚禮。
“令狐竹!”商經天冷漠地掃視了令狐竹一眼。“這是我商經天女兒的婚禮,滾下去!”
令狐竹既然決意上臺,便早就不指望還能與商家或是顏家維系關系。所以對于商經天的驅逐,他并不在意。只是目光平靜的盯著商瑤,一字一頓道:“商瑤!回答我!”
為什么你寧可選一個殘疾,一個廢物,也不選我令狐竹?
婚紗之中的商瑤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緩緩抬起面龐,揚起了面紗道:“你想知道原因?”
令狐竹重重點頭。
商瑤目光冷冽的盯著令狐竹,淡漠道:“不喜歡。”
不喜歡!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瞬息間將令狐竹擊垮!
沒有任何理由比這個更傷人。
一句不喜歡,他連爭取的機會都沒有。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因為,在商瑤心中,他根本沒位置。
令狐竹臉色煞白,身軀竟是因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沖擊而微微發顫。
“保安。”
商瑤面無表情的吩咐現場保安:“把他轟下去。”
這是何等的決絕?
又是何等的無情?
令狐竹,她曾經青梅竹馬的玩伴,如今卻被她冷酷的轟出去。當著所有豪門的面。
薛凱揚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勝利的喜悅。
是的。他贏了。贏的很徹底。
一開始,他本有些忐忑,有些擔憂。
事實上,他的確不如令狐竹。任何方面都不如。
在確定與商瑤的婚期之后,薛凱揚包括整個薛家,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因為他們不知道這樁婚姻是否會如美夢一般破滅。隨時隨地的破滅。
畢竟,薛凱揚實在配不上商瑤。而整個婚姻過程,也全是商瑤一手掌控。哪怕是整個薛家,都沒有提出任何建議的機會。
現在,此刻,薛凱揚終于放心了。
一個女人可以為了他,連青梅竹馬也不留情面的轟趕出去。這已經證明了她的態度。
沒有任何人,可以破壞這場婚姻!
是的。
薛凱揚從沒有哪一天像今晚這么充滿活力!就連那高低腳,也仿佛瞬間復原,可以走出堂堂正正的方步。
終于。
當音樂再次響起時,他從商經天手中接過了被白色手套所覆蓋的商瑤的手心。
這一刻,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掌握在了手中。無所不能。
接下來的婚禮沒有再發生任何意外。新郎新娘也換了衣服出來敬酒。不到半個鐘頭,薛凱揚就喝了足足一斤半的白酒。雖說不至于神志不清,但也有些微醺了。
啪啦。
就在商瑤在敬她的大學同學那一桌時,薛凱揚搖搖晃晃的來到了主桌。
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他可以得罪,得罪得起的主桌!
蕭正在這兒。秋收在這兒。胡一山在這兒。白無雙也在這兒。
在進入商瑤的生活之前,他甚至沒有機會接觸這些商界頂級巨頭。今晚,這些大佬卻齊齊出席了他的婚禮。
這讓壓抑了數十年的薛凱揚極為膨脹。
而當一個人迅速膨脹之后,便會做一些平時想做,卻不敢做的事兒。
比如,報復蕭正!
這個從精神上令自己戴綠帽的男人!
至于身體上,薛凱揚還有待研究。但不是現在。
“蕭老板,我敬你一杯!”薛凱揚繞過桌子,一屁股坐在了蕭正的旁邊。卻是有些擠到了胡一山。老家伙年紀大了,經歷了一些坎坷之后,也不如以往那么大脾氣。
只是苦笑一聲,挪了椅子。
蕭正端起酒杯道:“新婚快樂。”
“不是真心話吧?”薛凱揚滿身酒味,眼神中卻流露出揶揄之色。
“為什么這么問?”蕭正莞爾笑道。
“誰不知道瑤瑤喜歡你?”薛凱揚嗓音不算大,卻也能令這一桌的所有人聽見。
大部分面露異色。秋收卻是笑瞇瞇的品了一口酒,看著好戲。
蕭正輕輕蹙眉,推開了薛凱揚搭在他肩膀上的左臂:“薛少,你喝醉了。”
“醉了?”薛凱揚瞳孔猛然收縮,張牙舞爪道。“我他媽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活的更清醒!”
說罷,他竟作勢要去拉扯蕭正的衣領。卻被一旁的胡一山急忙攔住。
蕭正卻是拍了拍手臂,面色不悅道:“薛凱揚,今天是你的婚禮,你要搞砸嗎?”
薛凱揚一把推開胡一山,面目猙獰地朝蕭正罵道:“你丫裝什么大尾巴狼?誰他媽不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小混混?吃軟飯的鳳凰男?也不知道姓林的那”
薛凱揚只覺得面部遭受重擊。滿口牙齒瞬間有脫落的跡象。整個身子,也如同斷線風箏一般,猛地朝后方一張餐桌砸去。
劇烈的撞擊聲驚動了所有客人。也令被砸的那一桌客人作鳥獸散。
反觀蕭正,卻是面目表情地站起身來。眉宇間盈滿凌厲之極的寒意。緩步走向摔倒在餐桌旁的薛凱揚。
口鼻噴血的薛凱揚疾呼求救,高喊著保安。可那群保安誰不認識蕭正?誰又敢上前攔住他?
“薛凱揚,你派人在酒店門口堵我,要我難堪。我可以不計較。”
“你喝醉了,對我說些胡言亂語。我也可以容忍。”
“可你為什么要辱罵我老婆?”
“你知不知道,我平時連大聲說話都舍不得。你卻要言語侮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