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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令蕭正意外,卻也情理之中。
否則,蕭正想不出令狐獨一對冬藏唯命是從的任何其他理由。
畢竟,冬藏只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而令狐獨一,卻是稱霸東北商界的東北王。
要他無條件臣服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可能性基本為零。所以必須有一個更合理的理由,才能驅使令狐獨一做那些令人費解的事兒。
冬藏時期,令狐家在四九城是很活躍的。也頻繁露面。
但自從冬藏死后,令狐家也似乎陷入了寂靜之中。直至令狐竹在商業上的作為,才令令狐家重回四九城視野。
蕭正送走令狐竹之后,仔細思考著令狐竹今天帶來的信息。
令狐家本身,并不愿意卷入這場風波。只因當年欠下的人情債,他們才不得不力挺冬藏。
甚至于,在令狐竹頗為隱晦地暗示中,蕭正了解到令狐竹不愿參與到老一輩的恩怨當中。
可以說,令狐竹今天帶來的,是滿滿的誠意,甚至是友誼。否則,他完全不必向蕭正解釋這些,更不用自證清白。
在辦公室忙了一上午,蕭正本想約上四眼等人去食堂包廂就餐。還沒等出門,手機便叮叮響個不停。
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是秋收打來的。
蕭正猶豫了一下,本想掛掉電話。但腦海中又莫名響起了藍心說過的那番話。雖然只是推測,卻也很難令他狠下心來掛斷。搖搖頭,蕭正走到窗邊,深吸一口冷氣道:“喂。”
“蕭老板中午有空嗎?”電話那邊傳來秋收十分熟悉的聲音。嫵媚中透著神秘,令人捉摸不透。
“沒空。”蕭正毫不留情地拒絕了秋收。“我很忙。”
電話那邊的秋收似乎沉默了片刻,然后,她那把標志性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想我這里有比你手頭最忙的事兒還要重要的東西。”
蕭正聞言,卻是頗有些嘲諷道:“是我欠你的人情嗎?”
“真是沒想到,原來蕭老板是個如此小氣的男人。”電話那邊的秋收意味深長的說道。“連一點口頭上的虧,也不肯吃?”
蕭正張了張嘴,卻是無言以對。
或許是太多人奉勸他遠離秋收,甚至提高警惕。再加上秋收那詭異而狠辣的手段。導致蕭正逐漸生出對秋收的敵意。
而這份敵意,很自然的詮釋在了話語中。
的確是有些小家子氣了。
就連白無雙卑劣的所作所為,也不曾讓蕭正如此憤慨,惱怒。而站在蕭正的角度,秋收的行為甚至幫了他。解除了白子文的危機。他又何必如此憤怒呢?
蕭正搖搖頭,聲線微沉道:“秋老板有什么事兒不能在電話里說嗎?”
“在科技越來越發達的今天,電話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安全性可言了。”秋收說罷,便直接告知了地址。然后掛斷了電話。
蕭正思考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走這一趟。反正,就連上次被四大高手同時圍剿,他也只是中了秋收的偷襲繞指柔。現如今,趙高已被白無瑕亂拳打死。他更無所畏懼。
秋收給他的地址是一間很有格調的餐廳。蕭正抵達餐廳之后,直接進入了秋收所在的包廂。
房內就秋收一人。
一如既往的旗袍,艷麗的高跟鞋。那猩紅如胭脂的口紅。
以及空氣中那淡淡的香味。
很熟悉,也很讓人敬畏。
秋收的確是一個值得敬畏的女人。她的手腕,她的狠辣,以及她的智慧。
“蕭老板隨便坐。”秋收也沒起身,只是輕描淡寫地隨手擺弄著面前的茶杯。臉上更是看不出喜怒。似乎心情不太美妙。
蕭正入座之后,卻沒有動碗筷,只是很平靜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胸,直勾勾的盯著秋收:“秋老板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秋收聞言,卻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道:“在蕭老板眼里,我若是與白無瑕交手,有幾成勝算?”
“一成也沒有。”蕭正脫口而出。
秋收嫵媚一笑:“我真的有那么弱?”
蕭正閉嘴不言。
一成也沒有?這不過是蕭正的意氣之言。
他與秋收有過實質的交手。也親眼見識過白無瑕的恐怖實力。
雙方交手。他還真拿不準誰能贏。又或者玉石俱焚?
至少在蕭正眼里,白無雙和秋收是同級別的,他沒有把握打敗其中任何一個。也就是說,以蕭正為標桿。這兩大強者處于伯仲之間。
“但在那晚,我沒有動手。”秋收緩緩說道。“蕭老板,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為什么?”蕭正問道。
她也很疑惑。
為什么趙高被白無瑕亂拳打死時,秋收只是冷靜地站在一邊,絲毫沒有動手的跡象。
蕭正相信,只要秋收肯出手,白無瑕一定不會那么順利。甚至有可能救下趙高。
一個超越八絕的強者,哪怕是對于神秘而強大的趙家而言,都是強有力的生力軍。
“因為我的復仇,是選擇性的。”秋收話鋒一轉,一字一頓道。“我討厭誰,就殺誰。我不討厭誰,誰就在復仇名單之外。”
蕭正聞言,卻是微微一怔:“這是你的態度,還是趙家的態度?”
“你覺得呢?”秋收反問道。
蕭正懂了。
這僅僅是秋收的態度!就連趙高,也不是這樣的態度!
趙高連蕭正都要殺,又豈會放過那些與趙家有仇的豪門之后?
蕭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有些復雜道:“秋老板,你的意思是”
“有人利用了我。”秋收深不可測的雙眸中寒光閃現。“所以我很不高興。”
誰利用了秋收?
秋收的一切,似乎都是自主行為。包括擊殺白子文,也沒有任何人指使她。
“蕭老板,你知道第一次暗殺白無雙的人是誰嗎?”秋收瞇眼說道。“你知道,殺冬藏的人,又是誰嗎?”
蕭正聞言,臉色猛然變得異樣,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秋收:“是誰?”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蕭老板。”秋收慢條斯理道。“你這么看,我會認為你在懷疑我。你這么不信任我,我又怎么會心甘情愿地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