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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正吃了兩口菜,卻是搖頭笑道:“我只是想和東北王見見面。一,我還沒決定幫不幫。二,就算我肯幫,也暫時沒打算把新奧卷進來。”
“在這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我唯一摸準的套路就是,事情不明朗之前,一定要保護自己的財產不受傷害。當了冤大頭,不僅里子受傷,面子也很不好看。”
商瑤怔怔地凝視著蕭正,片刻之后方才笑道:“蕭老板越來越像個精明的商人了。”
“現在才像?”蕭正笑了笑,反問道。“難道我這幾年做的還不夠優秀嗎?外界可是把我譽為華夏年輕一輩的商界領袖啊。”
“那是你的才華,而不是為人。”商瑤莞爾說道。“初認識蕭老板,你可是個血性青年。做事不計后果,只圖一個心情通暢。”
蕭正微笑搖頭道:“這么看來,商小姐對我的改變不是很滿意啊。”
“也不是不滿意。只是有些懷念當初的那個蕭老板。”商瑤坦率道。“隱忍、腹黑、強勢,而優秀的商界強者,我見過太多。并不需要蕭老板再重蹈覆轍。但一個如同一把刺刀的強者,卻是這個圈子里比較罕見的。”
蕭正笑了笑,把玩著酒杯道:“我大概是成不了商小姐心中的那個人了。”
“起碼是最接近的。”商瑤微微一笑,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否則,你又怎么肯見令狐獨一?”
蕭正聞言,卻是無奈一笑:“看來我又中了商小姐的陷阱。”
商瑤笑了笑,舉杯敬酒。
大約半個鐘頭之后,令狐獨一便出現在龍鳳樓。
因為雙方的關系一直比較緊張,這倒是令狐獨一頭一回前來龍鳳樓。剛進屋,蕭正便起身迎接,十分熱情的歡迎道:“令狐老板,咱們可是有些日子沒見了。”
令狐獨一的表情卻有些緊繃,抿唇道:“叨擾蕭老板了。”
看情況,令狐獨一并不想來。只是礙于兒子的懇請,他才不得不來。
畢竟是長輩,哪有那么大的閑情逸致和一群晚輩在一起胡吃海喝?一來有份,二來嘛,他也沒什么想和蕭正聊的。
畢竟,雙方的關系可是一直比較緊張。也沒什么私交。
眾人入座之后,令狐竹卻是忽然朝商瑤說道:“商小姐,我聽說龍鳳樓的按摩服務相當不錯。要不然,您帶我過去體驗一下?”
商瑤含笑點頭:“我也正有此意。”
說罷,二人便不著痕跡地退出了包廂。為蕭正二人提供了足夠的私人空間。
“這小子還真是狡猾。”令狐獨一喝了一杯酒,搖頭道。“也真是多事。”
“如果兒子關心老子也能形容為多事的話。我倒是希望將來我兒子能再麻煩一些。”同為人父的蕭正面帶微笑道。“令狐老板,我很羨慕您有個好兒子。”
令狐獨一聞言,卻是有些發怔道:“倒是忘了恭喜蕭老板喜得貴子了。來,我借花獻佛,敬您一杯。”
蕭正也不客氣,欣然接受了這杯酒。
說起來,蕭安的周歲宴上,令狐竹也有過出息。禮物沒少給,酒也沒少喝。只不過當晚星光耀眼,他倒沒留下什么存在感。
畢竟,年輕一輩,誰又能比蕭正更耀眼?老一輩,誰又會比林老妖葉玉華這對前夫婦更炫目?
在這群人面前,任何人都休想獲得更多的光彩。除了萬眾期待的小少爺,蕭安。
他在宴會上打林老妖臉這件事,早就成為了圈內的談資。雖說戲虐成分居多,但仍然不乏別有用心者謠傳著惡意的新聞。
總而言之,蕭安從出生那一天開始,就注定成為關注的焦點。星光閃閃。
一杯酒下肚,蕭正也沒藏著掖著,直截了當的詢問令狐獨一:“令狐老板。近來有些忙?”
令狐獨一抿唇點頭:“還行。”
“您兒子可是一直希望您能早些退休,享享清福。”蕭正打著啞謎,也算是進行一次試探。
“一輩子勞碌命,哪有那么好的機會享清福?”令狐獨一反問道。“蕭老板呢?現如今老婆孩子熱炕頭,想必也想過些悠閑的生活吧?”
蕭正聞言,表情卻是微微有些變化:“令狐老板何出此言?”
令狐獨一緩緩放下酒杯,威嚴的臉龐上浮現一抹復雜之色:“蕭老板年輕有為,可惜身處大時代,誰又能抽身而出?誰又不是被大浪潮推著前行?我也,蕭老板亦然。”
頓了頓,令狐獨一的話語充滿力量感,也令人唏噓不已:“我知道我有一個好兒子。也知道我這個好兒子在背后做了很多事兒。但我想告訴蕭老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兒子。我擁有了,也需要付出。這是等價交換,我并不覺得委屈,也不覺得無奈。就像蕭老板一樣,如果有的選,你會走另外一條路,還是重新走一遍?”
蕭正搖搖頭,意味深長道:“看來令狐公子的擔心一點也不多余。這一次,您的確身陷囹圄。”
令狐獨一聳肩道:“我號稱東北王。但我不希望我的兒子永遠只局限于東北。他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他也有這個能力。”
令狐獨一直勾勾的盯著蕭正:“蕭老板。您既然也是為人父的人,那如果將來有一天,您需要為自己的兒子付出一切。您是否愿意呢?”
“當然。”蕭正微笑道。“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可以為他付出生命。”
“我走的,是唯一一條正確的路。”令狐獨一緩緩說道。“很感謝蕭老板愿意出手相助。但站在我的角度,我不希望我的兒子欠您一個永遠還不清的人情。更加不希望,那些我兒子暫時還得罪不起的大佬,恨他一輩子。”
蕭正若卷進來,若受到傷害。
令狐竹必受牽連。
而反之,即便蕭正成功幫助了令狐獨一。他兒子也必將欠下蕭正一個永遠還不清的人情。
一世受人情所累的令狐獨一,絕不希望兒子走自己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