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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正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緩緩點了點頭：“她的確出乎我的意外。”
老林直勾勾地凝視蕭正：“除了意外，沒有其他？”
蕭正聞言，卻是有些怔愣。
這算是老林的興師問罪吧？
也許吧。
憋了那么久，憋了那么多次。也許老林也有點憋不住了吧。
蕭正點頭說道：“有些愧疚。”略一停頓，他繼續說道。“她本可以不必如此。”
林畫音紅唇微微抿起：“近期多去關心一下她吧。她這次背叛趙家，背叛趙寅。往后的日子也不好過。”
蕭正無言以對。
他知道這是老林的一次讓步。雖然不算太大，雖然也沒有明說。但至少，老林似乎已經有所松懈了。
蕭正并不一次而感到僥幸。更多的，是一種困于其中的困頓。這種感覺并不好，甚至里外不是人。
但人生走到這一步，蕭正似乎也并沒有太多選擇。又或者說，不論怎么選，都不太理想。
微微搖頭，蕭正主動去抓老林的手。后者卻并沒有抗拒，只是表情有些平淡地看了蕭正一眼，一言不發。
這段相處是二人許久以來的第一次無言。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或許，是老林也沒有辦法裝作什么也不知道了。又或許，是蕭正第一次打開話匣子。
曾經，他無數次想要向老林坦白。可老林總是不給機會。現在，老林終于主動讓他說出來。可他卻又有些說不出口。
雖然交代了，但談的還算籠統，不夠直白。
坐了一會之后，老林便去給蕭正放洗澡水。她知道蕭正一宿沒休息，而且也沒顧得上洗澡。
“你手上有傷口，要小心，別沾水感染了。”老林提醒道。
“嗯，我知道。”
蕭正滿懷心事的上樓，卻在樓梯轉角偶遇了安少。
老林在樓下看新聞，安少則偷摸地跟著蕭正進了房間。
“老爹，你很不地道啊。”安少虎視眈眈地瞪了蕭正一眼。“老媽昨晚擔心了一宿，你也不說打個電話回家。”
蕭正聞言，瞬間有些愕然。
原來，老林不高興的地方，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己沒有及時打電話反饋這件事？
又或者，是老林認為他有心隱瞞？
畢竟，曾經的坦白是在很平穩的狀態。這一次，卻是事發突然。在老林的預期中，自己應該迅速給予她回應？
蕭正苦笑兩聲，終于是被兒子一番警語點醒。
有些啞然，但更多的卻是困頓。
一覺睡到天亮，蕭正下樓吃早餐，卻聽杰西卡說老林一大早就回老房子收拾東西去了。
因為家太大，零零碎碎的東西也相對比較多。不可能一口氣就全部挪過去。這個家住了好幾年，也算是蕭正的第一個房子。感情還是比較深厚的。
現如今他們在龍鳳別院住了快一個月，也仍然沒找到老房子的感覺。莫說是老林，連蕭正也不是太習慣。
人的確都是念舊的。尤其是房子這種意味著家的東西。
蕭正吃過早餐，也有些無所事事，就陪著安少和平平在客廳看了會卡通片。
要知道，安少平日里一個人看電視是不愛看這個的。他最喜歡看的是功夫片。雖然一邊指責里面演的太假，卻還是樂此不彼。
而之所以看這個，主要還是遷就他的寶貝妹妹，平平。
但通過阿正哥敏銳的分析，平平似乎對此也沒什么興趣。
她雖然年紀小，但一雙烏黑亮麗的大眼睛，還是很有神的。每次看到什么感興趣或者不感興趣，都會很快的表達在臉龐上。這一次也不例外。
“平平，不愛看卡通片啊？”
蕭正摸了摸平平的小臉蛋。
也許是年紀大了，平平也漸漸知道自己不能對老爹表現得太冷傲。不然就有點不近人情了。
當然，她第二個給予好態度的是不依不饒的安少。第三個才是阿正哥。
點點頭，平平小嘴咿咿呀呀。蕭正聽不懂，安少卻打了個響指：“平平困了，想要休息。”
蕭正有些錯愕：“這你也知道？”
“開玩笑，我可是她哥。”安少理所當然地說道。
阿正哥再一次被打擊到了。
他最近太忙，雖然一有空就陪女兒。但和安少比起來，時間還是太短了。
陪完兒女，蕭正又在家里等了老林一會，左右等不到人。主動打了一通電話。
沒想到老林居然沒有接聽。任由那嘟嘟嘟的盲音傳來，蕭正有些傻眼了。
看來，這一次老林是真的有些不高興了。否則的話，不可能不接蕭正的電話。
他無話可說，知道這一次的事件的確是有些影響深遠。
在家里抽了兩根煙，喝了兩杯茶，本是要想去公司轉一圈。卻在門口和丈母娘撞了個正著。
“丈母娘快進屋喝茶。”蕭正熱情招待。葉玉華則是一如既往的慈祥和藹。
待得二人進了屋，杰西卡立刻備好了茶品點心。然后很識趣的上樓去了。為二人提供必須的私人空間。
“聽說昨晚秋收差點死了？”葉玉華雖然面色和藹，可話鋒卻十分的尖銳。開口就點題了。
“嗯。是的。”蕭正也不敢有絲毫的隱瞞，點頭回應。
“這孩子性子也很倔啊。”葉玉華輕嘆一聲。“人命關天，怎么能如此胡鬧？”
蕭正張了張嘴，也不好意思在丈母娘面前說秋收是為了保全自己。
可他剛一沉默，丈母娘那充滿智慧的眼神就望過來：“她徹底得罪了趙寅，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
來了。
這才是丈母娘此番前來的目的。
想探探蕭正的口風。
事實上，在還沒與蕭正正式見面之前，關于蕭正的一切，包括私生活。葉玉華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