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下面出現了一片廢墟,高山被夷為了平地,原本的溪流,變成了湖泊,周圍到處都是尸體。
“是趙氏一族的人。”陸銘瑄認出了那些人的服飾,不禁吃驚地道。
龍塵看著地上的尸體,似乎早有預料,淡淡地道:“沒什么奇怪的,弱肉強食,紛爭無盡,這就是江湖,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殺戮。
趙氏一族稱霸銀月城無數年,一直鎮壓著其他勢力,那些勢力每年要向他們進貢,還要被他們欺負。
銀月城舉辦九州大會,油水都被趙氏一族貪了,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心中的怨恨,不知道積蓄了多少。
如今趙氏一族落難,自然會有人跟他們算總賬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趙氏一族主力被滅,所屬產業也會數天內被搶光。”
“他們還真是找死,居然將敢黃金龍鱗掉包,前面有那么多強者被殺,他們還不長記性。
銀月城主出手對付我們,被老大所殺,老大并沒有因此遷怒他們,他們竟然還敢打小算盤。
正如老大說的,天狂有雨,人狂有禍,他們這根本就是自取滅亡。”秦風不禁撇撇嘴道,看著地上的那些尸體,沒有一絲同情。
“我們離開后,銀月城恐怕又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大家都想爭奪城主之位,而想要稱霸,就必須拿出絕對的實力徹底震懾住別人。
而這震懾,就意味著要有無數人用生命去買單,傷過了,痛過了,才會老實。”龍塵嘆了口氣道。
“怎么說話像個老頭子似的,現在說得頭頭是道,一副智者模樣,你忘了,你發瘋的時候,就跟沒腦子似的。”陸銘瑄看著龍塵,沒好氣地道。
現在的龍塵,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睿智,顯得那么冷靜,那么平和,陸銘瑄懷疑,龍塵那個時候是不是被什么東西附體了。
面對陸銘瑄鄙視,龍塵翻了個白眼道:“道理誰都明白,但是做不做得到,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刀子砍在別人身上,還能冷靜分析,巴掌落在自己臉上,那還分析個屁啊,唯一能做的就是拿刀往死里砍,管他是誰。”
“那你的意思,你論道上講的,都是沒用的了?”陸銘瑄道。
“有用沒用,關鍵看你自己,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正確的理論,對錯是非之間,更沒有恒定的界限和準繩。
所以,遇到講道理的人,就講道理,遇到不講道理的,就講拳頭。
你以為講道很了不起么?如果講道真的有用,楚家的那那些白癡、無忌公子、苦無涯、鬼隕應該被感化了才對,還會被弄死么?
所以,有些東西聽聽就算了,別太認真,再說了,我講得那些,大多數都在吹牛逼呢,忽悠人的。”龍塵搖頭道。
“你這個家伙,那些崇拜你的家伙,聽到你這番話,估計得氣死。”陸銘瑄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我有啥好崇拜的,他們崇拜的是力量,覺得掌控了力量,就掌控了一切。”龍塵道。
“難道不是么?”陸銘瑄反問道。
“當然不是,因為有些東西,不是你有力量就能掌控的。”龍塵搖頭。
“比如呢?”
“比如,我想把你變成一個純潔的少女。”龍塵看著陸銘瑄道。
陸銘瑄頓時坐得端端正正,做出一個自認為非常淑女風范的動作:
“難道人家不是一個純潔的少女么?我們相處時間太短,你都沒有深入了解人家,你不知道我的深淺,我不知道你的長短,就妄加評論,是不是有些太武斷了呢?”
看著陸銘瑄那意味深長的表情,龍塵打了一個冷戰,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從牙縫里蹦出了兩個字:
“污女”
白詩詩、洛雪、洛清等人面容古怪,假裝沒聽到陸銘瑄的話,因為做出任何表情,都等于告訴別人,她們聽懂了,那樣等于她們跟陸銘瑄一樣污。
對于陸銘瑄,她們在她身上,已經吃了不知道多少回虧了,一般她說話,她們都會深思熟慮后再接話,一般可回答可不回答的問題,她們會選擇無視,免得掉坑里。
飛舟帶著龍塵等人從長空呼嘯而過,過了一會,虛空之中,浮現出了兩個身影,那兩人不是別人,一個是白展堂,而另外一個就是白小樂的母親。
“真是一群慫包,這都不敢出手,老子白準備這么久了。”看著龍塵他們飛馳而去,白展堂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行啦,院長大人親自現身,驚退了恩普達的分身,那些隱藏起來的強者們,估計是收到了恩普達的命令,最終還是放棄了。”白小樂的母親,笑著安慰道。
“真是太慫了,就這德行,也敢出來混?”白展堂看著銀月城的方向,依舊有些憤憤不平地道。
“你是不是因為龍塵大出風頭,所以心里不爽?也想露露臉?”白小樂的母親,笑吟吟地看著白展堂。
白展堂頓時老臉一紅,卻強辯道:“沒有的事,我白展堂什么人物,豈會眼紅那點成就,我是……我是覺得,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兔崽子,太沒用了,想給他們上一課。”
白小樂的母親看著白展堂,笑而不語,白展堂終于有些架不住了,有些懊惱地道:
“我兒子被他給忽悠當小弟了,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勾引我閨女吧?我總得展示一下威信,讓這個小混蛋有所忌憚吧?
不然他還以為我就那么點能耐呢,可是潛伏起來的那些混蛋,我苦苦等了他們這么久,他們不給我一點機會,你說氣人不?”
“怎么?你看不上龍塵?”白小樂的母親笑道。
“也不是看不上,但是這小子我就是看著不順眼,畢竟……畢竟這個小王八羔子打過我一拳。”提起這件事,白展堂就一陣火大。
聽到白展堂這句話,白小樂的母親咯咯一陣嬌笑,感情白展堂還記著這個仇呢。
“你都多大年紀了,還跟一個孩子計較,你罵龍塵,萬一他有一天做了你的女婿,他是王八羔子,那你是啥?你這不是自己罵自己么?”白小樂的母親笑罵道。
“算了,不提這些煩心事了,我去通知其他兄弟,都收了走人,恩普達真是一個完犢子的貨,連比劃一下都不敢,我都多少年沒見過老爹出手了,一點機會都不給。”
白展堂嘟嘟囔囔了幾句,在白小樂母親的嬌笑聲中,兩人就那么消失在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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