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怒吼傳來,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變得昏暗起來,不知道什么時候,虛空之上,悄然出現了一群人。
這群人身穿黑色斗篷,他們的頭顱隱藏在斗篷之中,讓人看不清他們的面目。
他們外形與人族無異,但是他們的氣息森冷,與人族的氣息完全不同,他們如同一片黑云,遮蔽了天穹,人數不多,只有幾十萬,但是他們一出現,森冷的威壓,卻令人感到透不過氣來。
讓所有人震驚的是,這群人竟然清一色都是九星天命者,在這群人身上黑袍上,繡著奇異的銀色圖騰。
其他人身上的圖騰都是銀色的,只有一人身上的圖騰卻是金色的,而開口之人,正是他,顯然,他是這群神秘人的首領。
但是他的冷喝,卻沒有人搭理他,龍血戰士就好像什么都沒聽到一般,長劍揮舞繼續沖殺。
而融獸一族的強者們,眼見龍血戰士們都不停手,也跟著瘋狂激戰。
那身上繪制著金色圖騰的神秘強者頓時大怒,他高聲冷喝道:“我乃是輝夜一族,恨天一族與我輝夜一族有點交情,希望閣下賣我一個面子,立刻停手如何?”
那身上繪制著金色圖騰的神秘強者巡視全場,忽然目光落在了龍塵的身上,顯然,他看出了龍塵才是這群人的首領。
雖然他口中說是賣個面子,也帶著商量的味道,但是他的語氣卻極為強硬,頗有不給面子就動手的意思。
“賣你一個面子?”龍塵看向那個神秘人,嘴角上浮現出一抹不屑地笑容:
“你的面子很值錢么?”
聽到龍塵的語氣,那些神秘人頓時大手按住了腰間的兵器,而那位身上繪制著金色圖騰的神秘強者卻阻止了他們,他冷冷地道:
“看來你并不知道輝夜一族,否則你就不會問這么愚蠢的話了,我問你,你來自哪里?”
“凌霄書院”
龍塵也沒有隱瞞,直接報出了名號。
當聽到凌霄書院的名字,那人似乎愣了一下,隨即冷哼道:“一個沒落的書院,也敢如此放肆?難道你不知道,輝夜一族可是曾經叫板過九黎族的存在么?別告訴我,你連九黎族都沒聽說過。”
“切”
九黎族,那是人族史上的最強種族,沒有之一,雖然紫血一族,天瞳一族也盛極一時,號稱與九黎族同為人族的最強種族,但是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九黎族,才是人族的最強種族。
不說別的,光是九黎仙文這四個字,就足夠了,完全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解釋。
九黎族,九天十地沒有人不知道的強大存在,哪怕現在人族落魄了,但是提到九黎族,任何種族都會心存敬畏。
但是面對這位輝夜一族的強者,龍塵卻嗤之以鼻地道:“我最討厭聽的就是‘叫板’兩個字,說白了,就是曾經招惹過九黎族,然后被殺得四處逃亡,茍延殘喘至今罷了。”
“找死”
龍塵這一開口,整個輝夜一族的強者們頓時大怒,無形的殺意瞬間彌漫開來,龍塵的話,說得極不客氣。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趟這趟渾水,只要你們敢出手,我敢保證,你們這里沒有一個人可以活著到達帝皇天。”面對殺氣騰騰的輝夜一族強者,龍塵淡淡地道。
龍塵確實沒聽說過輝夜一族,但是龍塵的直覺,可以分辨出這群人的種族,他們應該是與獵命一族、暗夜一族相近的存在。
這群人氣息波動極為微弱,說明掌控力極為強大,一看就是殺手類型的存在,這種人,精通刺殺之術,殺傷力驚人。
不過,這對龍血軍團來說,并不算什么,在凡界,他們就與血殺殿的殺交道,到了仙界,又與獵命一族死磕,對付殺手,龍血軍團的經驗相當豐富。
而且,殺手是從來不能正面作戰的,那樣他們就會失去先天優勢,所以,龍塵敢判定,這群家伙是來嚇唬人的,他們根本不敢出手。
如果他們真要出手,就絕對不會擺出這樣的架勢,而是在暗處直接發動突襲。
“好狂妄的口氣,那我就要領教領教,閣下的實力,是否有你的語氣那么硬。”那身上繪制著金色圖騰的神秘強者,聲音冰冷,殺氣騰騰。
“再敢多放一個屁,你們就留下吧,要么滾,要么死!”龍塵懶得跟他廢話,冷冷地道。
“噗”
而就在這時,遠處一聲爆響,視角轉向鳳幽那邊,只見恨天一族的首領,被鳳幽一槍洞穿了大腿,一條大腿被鳳幽硬生生給震爆,血雨漫天。
果然一切正如龍塵所料,一旦鳳幽抗住了第一擊,勝利的天平就開始向鳳幽傾斜,戰斗的時間越久,鳳幽的優勢就越大。
當恨天一族的首領連續猛攻,無法壓制鳳幽后,他駭然發現,戰斗已經倒向了鳳幽的掌控之中。
當他心生駭意之時,氣勢頓時下滑,當他怯意一聲,鳳幽頓時抓住機會,發動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猛攻。
結果這個恨天族首領,竟然是一個外強中干的家伙,當意識到有生命危險后,竟然一下子變慫了,慌亂之中,只擋住了鳳菲三槍,就被一槍卸去了一條大腿。
“啊……”
那恨天族的首領發出一聲慘叫:“快來救我。”
讓龍塵等人目瞪口呆的是,這個家伙竟然如此之慫,居然向手下們呼救,難道他不知道,他的手下們,此時已經自身難保了嗎?166小說
不過就算如此,恨天一族的強者們,竟然還是拼命地向他們的首領這邊沖,但是任由他們如何努力,也無法沖過龍血軍團的封鎖。
之前,龍血軍團四處追殺他們,如今龍血戰士們擺好陣型,只需要等著對手送上門來。
“噗噗噗……”
列陣迎戰,那是龍血軍團最擅長的,別說恨天一族的強者了,就算是一只蚊子,也別想從他們的封鎖下逃走。
“轟”
而就在這時,火星飛濺中,恨天族的首領手中長矛被鳳幽震飛,鋒銳的鳳槍,直刺他的胸膛。
“噗”
鳳幽的長槍,刺入恨天族首領的胸膛,將他碩大的身軀挑了起來。
“不……不要殺我……否則你們都會被殺死的……”那恨天族首領驚恐地大叫。
“天門之外,恨天一族的強者全在那里,殺了他,你們就等著被帝皇天內的恨天一族覆滅吧!”就在這時,那輝夜一族的首領冷喝道。
本來鳳幽長槍顫動,就要將對手滅殺,但是當聽到他們的話,鳳幽臉色變了,她的力量凝而不發,而是看向龍塵。
“殺了他,我想試試看,什么樣的勢力能覆滅我龍血軍團。”龍塵微微一笑,大手一揮,示意鳳幽動手。
“不……”
那恨天族的首領驚恐地大叫。
“噗”
鳳幽長槍一震,恨天族的首領轟然爆開。
清晨六點,電線桿上的麻雀撲騰著翅膀打破了巷口的寧靜。由于前一晚剛下過一場雨,桂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像被打翻的蜂蜜罐,淌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濕氣順著窗戶的縫隙鉆進來,許隨趴在桌上,肩膀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她艱難地抬起頭,伸手搓了一下臉,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昨天許隨剛做完兩臺手術,又值了個夜班一直得到現在,黑長的睫毛下是掩蓋不住眼瞼的疲憊。
洗手間內,許隨嘴里含著薄荷味的漱口水,擰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簡單地洗了個臉。
七點五十,科室的人陸續多了起來,大家互道早安。許隨掐著點迅速吃完了一份可頌,黑咖啡放在旁邊,有人把它拿走換成了一瓶牛奶。
許隨一抬頭,是新來的實習醫生,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許醫生,老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謝謝。”許隨笑了笑,她看了一眼時間,“走,到查房的時間了。”
住院部的病人大部分都喜歡這個許醫生來查房,溫和,有耐心,還會傾聽他們偶爾的抱怨。
幾名實習醫生跟在許隨身后,她一間一間地查房,衣玦揚起一角,順著視線看過去,左側胸口別著藍色的證件——普仁醫院外科醫生許隨。
查房查到一名姑娘時,這位病人兩天是剛割了闌尾,許隨特意多囑咐了幾句,讓她忌食調作息之類的。
小姑娘年紀小,手術完沒多久恢復了之前的活力,提溜一雙大眼睛說自己再吃這種淡出鳥的食物會死的。
“許醫生,我可以喝奶茶嗎?”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問道。
許隨拿著簽字筆停在藍色文件夾上,抬眼對上一雙期盼的眼睛,松口:“一點點。”
“為什么,可我比較想喝益禾堂。”小姑娘眼神苦惱。
身后的實習醫生忍不住發出笑聲,許隨面無表情地開口,聲音帶著一點殘忍味道:“這下一點點你也不能喝了。”
小姑娘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悔恨道:“我錯了,醫生!”
查完房后,許隨雙手插著兜回辦公室,在走廊碰見了一直帶著自己的老師,也是外科的主任。
“小許,剛查完房啊?”對方問她。
“嗯,”許隨點頭,看著主任好像有什么話要說,便主動問,“老師,您有什么事嗎?”
“你最近確實忙,是這個科室最拼的,有我當年那個勁頭,”張醫生笑笑,面容慈祥,“但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啊,你媽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要我操心你的大事。”
許隨愣住,沒想到自己多次拒絕相親的后果是她媽媽找出主任來壓她了。她定了定心神:“老師,你知道我媽人過中年后的夢想是什么嗎?”
“什么?”
“當媒婆,先拿我練手。”許隨用手指向無辜的自己。
“你這孩子啊,”張主任笑出聲,語氣無奈,隨即話峰一轉,“我住的那個家屬院里有個小伙子人不錯,條件也好……”
許隨的眼睛他身上晃了一圈,岔開話題:“老師,我怎么得聞到了您身上有煙味?挺重的。”
普醫的人都知道,張醫生醫術精湛,權威在外,但也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張醫生的老婆是小兒科的護士長,經常過來查崗。每次師母一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就揚言要不是顧忌他那雙手還能用來救死扶傷,就恨不得把他手給撅折了。
“我今天還沒來得及抽啊,有可能是沾上病人家屬的,”張醫生抓起自己的衣領嗅了嗅,一臉的慌張,“不說了,我先去洗手。”
老師走后,一直到上午十一點,許隨終于下班。她回到家補覺,睡了個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遠處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霓虹。
許隨放空了一會兒,起身關窗,用手機藍牙連了音響放了一首很躁的搖滾歌,整個人踩在指壓板上放松。
大部分人認為,在指壓板上可能會很痛,對于許隨來說,它是一種很好的解壓方式。手機發出”叮”的聲音,許隨額頭出了一點汗,直接坐在指壓板上去拿手機。
許母發了一大串消息,意思是讓她去相親。
云淡風輕:這次的小伙子真的不錯,比你大兩歲,人家還是個律師呢,是位成功人士長得又不錯,介紹人說他是個有責任又優秀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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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風輕:明天去見見?別找借口,我知道你明天晚上不用值班。
云淡風輕向您推送了一個名片,許隨點開對方的頭像,吐槽道:這種拍照姿勢雙手交叉在胸前,我看不像成功學人士,像是搞銷售的。
許母一看許隨在打岔就知道她又想跟往常一樣蒙混過關,這態度就有問題。許母有些生氣,這次懶得打字,一連串的死亡語音發過來。
云淡風輕:你今年27了,都快成老姑娘了,怎么還一副不著急的樣子?
許隨回復道:媽,我現在還不太想結婚。
至少她現階段的想法是這樣,一個人輕松又自在,加上許隨工作又忙,確實沒有精力去想這個事。
云淡風輕:那你想干什么?
許隨還沒來得及回復,云淡風輕又發了條消息過來:那你是不是想去當尼姑?
許隨失笑正要回復,手機屏幕忽然彈出某乎的消息提示,她點進去,時隔多年,還有人在她那條回答上點贊,還有回復。
那個問題是:學生時代的暗戀時期,你做過最搞笑的事情是什么?”
許隨當時心血來潮,匿名回復道:
讀高二那年,一部國外電影上映,特別喜歡它,以致于買了電影的周邊——一件藍色T恤。
穿著它去上課的第一天,忽然發現他也穿了一件藍色的T恤,雖然他穿的是再普通不過藍色T恤,我的心跳得很明顯,暗暗地認為就是情侶款。
可能上帝看我暗戀太辛苦,特意送我的甜蜜巧合吧。
從那以后,我經常穿這件衣服。甚至在前一晚,幻想他會不會第二他也穿藍色T恤。他坐倒數第二排,我坐正數第二排。每天上早課的時候,為了多看他一眼,我會特意從后門進去,假裝不經意地走過他身邊,偶爾余光瞥見他懶散地枕在臂彎里,頭發凌亂,清瘦的肩胛骨凸起的是藍色影子時,心跳會異常加快,莫名開心一整天。
結果后來我發現,人家這件衣服是他女朋友在超市買東西湊單隨便買的9.9塊的T恤。那么渾不吝的一個男生,竟也不介意天天穿著它。
我一下就清醒了,好像明白過來一件事:他可能永遠也看不到我。
許隨這條回復的點贊量被頂到第一名,甚至還有許多人在她底下回復:一點也不搞笑我怎么覺得好心酸。抱抱小姐姐。
許隨怔然,重新看著自己這條多年前的回答正打算隱藏掉它時,一個新回復彈了出來: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眼底的澀意一點點加深,許隨坐在指壓板上,也不知怎么的,全身傳來四肢百骸地密密麻麻的痛,她有些透過不氣來。www.166xs.cc
許隨沒有回復,退出了軟件,回復了媽媽:好。
第二天晚上,許隨特意打扮了一下,她按著媽媽給的地址出現在餐廳里,對方早已在那等著。
對方叫林文深,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跟照片上給許隨帶來的印象好得多,五官還算周正,待人也謙和。
兩人聊得還算不錯,飯后,林文深提出要不附近散一會兒步,許隨想了一下都出來相親了,就沒必要扭扭捏捏的,最后點了點頭。
晚上十點,月光皎白。許隨和林文深并肩走在一起,兩人時不時地搭幾句話,氛圍還算舒適。
小吃街上,藍紅幕布錯落成一排,燒烤架上用錫紙上盛著茄子,老板撒了一把孜然,油火的炙烤下,發出滋滋的聲音,旁邊碳烤的秋刀魚顏色漸黃,鮮嫩的香氣四溢。
燈泡懸在頭頂,細碎的微塵浮在上面,光線昏暗。
成尤端了一盤烤串來到男人面前坐下,兩人喝了一點酒,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成尤遞給他一串牛肉,語氣有些小心翼翼:“老大,你不要太有壓力,這次……你就當休息了。”
周京澤正咬著串,聞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低笑一聲:“我能有什么壓力。”
“沒有就好。”成尤松了一口氣。
周京澤坐在成尤對面,腳姿意地踩在桌子底的橫杠上,他在這坐下沒一會兒,已經引了旁邊好幾桌女孩的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