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自己是杞人憂天。
霍青自然是也不想巴魯特旗的人,會來偷襲阿拉貝爾旗。謹慎能捕千秋蟬,小心駛得萬年船,多一個心眼兒總是沒有錯的。
這一路,倒是沒有什么突發的事情。這樣又過了一個來小時的時間,一行人終于是抵達了赤平市。果然是大城市,高樓大廈林立,車水馬龍的,很熱鬧。不過,從這里想要去邊城的話,也只能是騎馬,或者是開著越野車。
要是趕在晴天,倒也沒什么。可要是趕在陰雨天,草原泥濘,車子根本就跑不了。所以,一般情況下,寧可是坐馬車,也不去開越野車,實在是不方便。
街道兩邊,種植著花草。只可惜,現在已經是深秋時節了,樹木落葉,花草枯萎。要是趕在春夏的時候,肯定是枝繁葉茂,繁花似錦。道路很干凈,整潔,兩邊的門市生意火爆,不是能看到有人騎著馬,在街道上行走。
這倒是一個趣事。
一般的城市,機動車道都是汽車行駛,人走的是人行橫道。可在赤平市不一樣,機動車道是人騎著馬。沒辦法,這種地方馬比人多。倒是辛苦了那些清潔工,為了保持街道的整潔,看到有馬兒拉糞便,就立即清理掉。
一行人一直來到了青蒙商廈的門口,才停下來。
林熊子笑道:“霍青,江洋,你們就在這個大廈里面購物就行,這里是赤平市,也是我們青蒙最大的商場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和陸遜等人,四處去閑逛一逛。”
霍青還哪里不明白他們的那點兒小心思,每天在部落里面苦憋著,過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現在,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下,還是別管他們了。霍青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上午十點鐘,趕在下午兩點鐘之前,他們必須回來。這樣子,大家伙兒能趕在天黑之前,回阿拉貝爾旗去。
“啊,才幾個小時啊,”
陸遜苦著臉道:“青哥,江洋和薩日其其格的婚事,不是定在明天晚上嗎,要不這樣,咱們在這兒住一宿,明天再回去,怎么樣,”
“不行。”
“可是……”
“你們要是不想去逛逛就算了,走,幫我們一起購物……”
“去,去。”
林熊子和陸遜、老七使了個眼色,還有那四個林家弟子一哄而散,很快就沒影兒了。這下,就剩下了霍青和江洋、何瀟瀟、阿奴、林盈兒、薩日其其格了。幾個人互望了一眼對方,都笑了笑,邁步走進了商場中。
要是生活在大都市中,倒也沒有什么。可要是讓你一直生活在農村,冷不丁的來到都市……偏偏,你的口袋中還不缺錢,感覺看什么都想買。林盈兒在阿拉貝爾旗也有一些閨蜜,有一個叫做蘇日娜的女孩子,就跟林盈兒的關系不錯。
臨走之前,蘇日娜還跟林盈兒說了,幫忙給賣點一些女孩子的生活日用品。林盈兒笑著,讓她盡管放心,保證是什么都買到。兩個馬車呢,盡情地往車上裝就是了。
阿奴抱著一個馬鞭,就在門口看著車。
江洋和林盈兒、薩日其其格、何瀟瀟等人就開始了瘋狂購物。國際品牌服飾,項鏈、金銀珠寶,保健護膚品……還有大紅色的床單、被罩,枕頭等等,全都一一地裝上了車子。抽空,林盈兒和薩日其其格、何瀟瀟,去買衛生巾、牙膏、牙刷等等生活日用品,都是成箱往車上搬。
在青蒙大草原,只有赤平市有電網,通電了,像阿拉貝爾旗、烏拉特旗、巴魯特旗,等到了晚上,只能是點蠟燭,或者是火把來照明了。當然了,也有發電機,可是這玩意兒太耗油,一般用不起。
反正是霍青花錢,江洋是真不心疼,還把兩個大功率汽油發電機,扛到了車上。同時,又買了好幾大桶汽油。這個耗油量大,但是噪音小,不差錢。還有幾個拍立得,投影儀、音響和幕布,把兩輛馬車裝了個滿滿登登的。
也幸虧,他們是騎馬過來的,要不然都沒對方坐人了。
一下子就忙碌帶了兩點多鐘,何瀟瀟和林盈兒、薩日其其格的額頭上都滲出了汗水,卻還有些意猶未盡。
林熊子和陸遜、老七等人還沒有回來,霍青罵道:“這幾個家伙,搞什么,這么沒譜兒呢,”
江洋笑道:“算了,咱們再等他們一會兒吧,走,找個地方吃點兒東西。”
“好吧。”
阿奴還是坐在這兒看車,連帶著等林熊子和老七等人回來。等會兒,霍青和江洋回來,給阿奴打包帶回來吃的就行了。沒有去太遠的地方,他們就在青蒙商廈的旁邊,找了一家飯店。這兒的生意是真火爆,大多都是游客,他們千里迢迢來到赤平市,就是想領略大草原的風光。
包廂,是甭想了。
幾個人就在大廳中,找了個位置,要了手把肉、羊湯等等,就這樣大口地吞吃了起來。其實,他們真沒想惹事。不過,他們剛剛走進酒店中,就讓人盯上了。那人盯著霍青和江洋看了又看的,疾步跑進了一個包廂中,連門都沒顧得上敲,就沖了進去。
在包廂中,坐著幾個人,一個身材瘦高的中年人,臉型稍長,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這是看他一眼,心中就禁不住打寒戰。
他,正是馬賊的首領,黃沙卷起千層浪的黃沙浪。
坐在黃沙浪身邊的,是一個身材魁梧,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的中年人。他的手極穩,身邊放了一把用牛角、牛筋特制的青蒙弓。他,正是青蒙的箭法大師博別。
在黃沙浪和博別對面,坐著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他的耳朵上戴著耳釘,脖頸上戴著象牙項鏈,眼神中帶著股子戾氣,顯得有些桀驁不馴。
黃沙浪皺了皺眉頭,呵斥道:“你還有沒有點兒規矩,難道不知道我在和扎那少爺談點兒事情嗎,”
敢情,那個皮膚黝黑的青年就是扎那,巴魯特旗族長岱欽的兒子,跟趙山河算是同門師兄弟,都是忽赤兒大汗的徒弟。
“黃爺……”那個人有些戰戰兢兢,想說又沒敢說。
“滾出去。”
“是……”
他終于沒敢再吭聲,趕緊退了出去。這要是把黃沙浪給惹毛了,那一把劍很有可能就會抹了他的脖子。
黃沙浪笑道:“扎那少爺,我的手下兄弟不懂規矩,你別往心里去。”
扎那哼道:“黃沙浪,咱們少扯那些沒用的。說吧,你這次把我叫過來,到底有什么事情,”
別看他們都在為忽赤兒大汗做事,可是,黃沙浪這個人有點兒那種不服天朝管的意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還有,他每次搶劫完了,都會自己留一筆錢,把一部分送到赤平市來,這更是惹來了忽赤兒大汗的不滿。
我給你人,給你馬,你卻干著吃里扒外的勾當。你說,擱在誰的身上,能忍得下來,博別也不禁皺了皺眉頭,黃沙浪自恃修為了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也難怪,他會被逐出師門,逃到青蒙大草原來了。
黃沙浪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殺機,狠狠道:“我想,你也知道我和博別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了吧,在一個叫做霍青的青年手底下,栽了大跟頭,折損了有六、七十個兄弟……你說,我怎么可能會咽下這口氣,現在,他在阿拉貝爾旗,我希望你跟你爹說一聲,趁機把阿拉貝爾旗給滅掉了,殺了他,我必有重謝。”
“你為什么自己不去,”
“我倒是想去,可我和博別要去一趟蒙古爾山。這是忽赤兒大汗的意思,你懂得。”
蒙古爾山有金代古城遺址和大金龍脈,這是整個青蒙人幾乎都知道的事情。
第一,有巴扎赫家族雇傭來的大量青蒙力士,守著山口,不讓人進來。
第二,沒有人知道大金龍脈的入口,所以說,忽赤兒大汗等人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動作。可是,就在前段時間,大金龍脈突然現身,邪極道的無邪公子已經進入了龍脈中。只不過,在龍脈中有重重機關,也讓邪極道等人,傷亡慘重。
乾坤弓,震天箭,還有富可敵國的大金寶藏,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有著莫大的誘惑力。趁著這個機會,黃沙浪和博別必須盡快趕去蒙古爾山。要是再晚一步的話,恐怕就什么都撈不到了。
扎那冷笑道:“你們去大金龍脈,卻讓我來收拾霍青,倒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盤。”
“大金龍脈有重重機關,要是那么好近的話,無邪公子等邪極道的人,早就進去了。我和博別過去,也只是打探消息。要是真的情況屬實,我們會立即向大汗匯報,大汗很有可能會親自趕過來,說什么也不能讓大金寶藏落入他人之手,”
頓了頓,黃沙浪笑道:“當然了,我和博別這樣先一步摸過去,也是有私心的,你說,我們隨手順兩件寶貝,那可就價值連城啊,放心,我們是不會漏掉你那份的,”
突然,博別淡淡道:“我只要乾坤弓和震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