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
跟潘虎這樣的人說話,真是說不明白。
路小動和竇寇,還是江湖經驗不足。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越是這樣,潘虎笑得就越是狂妄,他很喜歡這種戲虐別人的感覺。
貓兒抓到老鼠了,都不會立即吃掉,而是不斷地逗著老鼠玩。如果老鼠想逃掉,貓兒就飛身撲上去。老鼠不跑,貓兒就用爪子不斷地撥弄著,直到把老鼠給嚇懵了,才會一口咬死它。
潘虎很喜歡當貓的感覺,在他的眼中,路小動和竇寇就是老鼠。
一直在大口吞吃著零食的熊圓圓,突然說話了:“路小動,竇寇,這事兒交給我吧。等會兒,我來把人群沖散,你們立即逃跑。”
“什么?”路小動和竇寇都懷疑,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
“放心吧,我沒事。”
熊圓圓從口袋中,摸出來了一個小盒子,里面放了紅、黃、藍,三顆藥丸。她抓起了一顆紅色的藥丸,吞進了口中。然后,她張開大嘴,把手中的那些零食一股腦兒地全都倒進了口中。一瞬間,她的身子就跟氣吹的似的,越來越圓,越來越圓。她的頭,手臂和腿,也都縮了起來,可就真的成了球兒了。
“肉彈戰車!”
熊圓圓喊了一聲,整個人跟球一般,想著人群沖撞了過去。
嘭,嘭!周圍的那些人,讓她給撞了個七零八散的。這是什么功夫?竇寇突然想起來了火影忍者中,有一個叫做什么秋道丁次的,跟鹿丸、春野櫻一組,就是每天不停地吃呀吃的,所擅長的忍術,就是肉彈戰車。
可是,熊圓圓又怎么可能會呢?竇寇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是機會啊!
路小動抓著竇寇,拔腿就跑。
其實,不僅僅他倆,就連潘虎和趙小樂、潘金花等人也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倒了。等到他們反應過來,路小動和竇寇已經跑沒影兒了。倒是熊圓圓,還在不停地翻滾,撞擊著。潘虎很是惱火,上前一巴掌拍在了翻滾著的肉彈戰車上。
嘭!肉彈戰車終于是停了下來。
熊圓圓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整個人都癟了,甚至是變得很瘦弱。她張嘴噴出來了一口鮮血,然后又從口袋中摸出來了一包零食,往嘴巴里面塞著,仿佛是眼前的事情跟她沒有任何的關系。
趙小樂恨得妖亞切齒的,多好的機會啊?愣是讓熊圓圓給破壞掉了,他上前踢了熊圓圓幾腳,罵道:“老子殺了你。”
“我爹是熊大,我二叔是熊二……”說完了這么一句話,熊圓圓就昏厥了過去。
“什么熊大,熊二,還光頭強呢。”趙小樂摸出來了一把刀子,照著熊圓圓的胸口,就捅了下去。
“等一下。”
潘虎伸手扣住了趙小樂的手腕,搖頭道:“不能殺她。”
趙小樂叫道:“二舅,她就是胡言亂語的,你也信她。”
潘虎又何嘗不惱火?在國內,有不少隱秘世家,修為都非常了得,像擅長截脈手的褚漢朝、褚曉峰就是隱秘世家的人。褚曉峰是宗師巔峰的修為,愣是打得魔王初期境界的江洋都毫無雙手之力,這就是隱秘世家的厲害。只可惜,他們都讓大通錢莊的人給殺了,連腦袋都被割掉了,慘不忍睹。
熊大和熊二,也是隱秘世家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們住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們的修為都恐怖,很不講理的那種。之前,西疆省有一個家族,得罪了熊家人。結果,一夜之間讓一輛鐵甲戰車給毀掉了。
潘虎沒有親眼看到,但是也有所耳聞。路小動和竇寇逃掉了,他們肯定會把熊圓圓的事情宣揚出去。要是讓熊大和熊二知道,是他們殺了熊圓圓,就等于是樹立了強敵。這種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才最是可怕。
他要抓的是竇寇,要殺的人是霍青和路小動,沒有必要招惹這種麻煩!
“放了她。”
“什么?”
趙小樂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失聲道:“二舅,她……要不是因為她,咱們已經抓到竇寇,弄殘廢路小動了。就這么放了她,我不甘心。”
潘虎嗤笑道:“不甘心又怎么樣?除非是娶了她。”
“啊?”看著這樣的一堆肥肉,趙小樂苦笑道:“還是算了,我沒那么重的口味。”
“那你就將她送到靜安中學的女生宿舍樓下,千萬不能讓她有什么閃失。”
“我……我還要親自把她送回去?”
“你招惹來的,自然是你送。難不成,你還要我送不成?”
“好吧,我送。”
這算是什么事兒呢?
趙小樂苦笑著,叫了幾個人將近乎于兩百多斤的熊圓圓給抬到了車上。然后,他駕駛著車子,回靜安中學去了。趁著這個工夫,潘金花上去幾腳,將趙普給踹醒了。丟人現眼的玩意兒,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竟然讓一個半大孩子給打趴下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都不夠丟人的。
趙普也感到老臉火辣辣的,問道:“金花,竇寇他們人呢?”
“跑了。”
“什么?跑,跑了?”
“走吧,只要他們在靜安市,咱們就還有機會。”
潘虎懶得去看趙普一眼,帶人走掉了。
真的,還有機會嗎?不知道為什么,趙普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心中竟然沒來由地升起了一陣恐懼。
路小動和竇寇一口氣跑出去老遠,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這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竇寇擔憂道:“也不知道圓圓怎么樣了。”
“你……”路小動內傷發作,直接癱坐在地上,手捂著胸口,喘息著道:“你……你立即給青哥打電話,跟他匯報下情況。”
“對,對,我怎么把這事兒忘了。”
竇寇立即撥通了霍青的電話,把剛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下。盡管說,她和路小動逃脫出來了,霍青還是嚇了一大跳。他是真想忍了,終于沒忍住,把竇寇臭罵了一頓。你說,你就不能省點兒心嗎?我都跟你說了,等一等,他陪著竇寇一起去趙家。可結果呢?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怎么向趙瑾交代。
這次,竇寇沒有犟嘴,就這樣默默地聽著霍青罵她。
霍青嘆息了一聲,問道:“小動的傷勢怎么樣?”
“我不知道,他好像是挺痛苦的。”
第一次,竇寇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一直是拖累別人了,戰戰兢兢地道:“青哥哥,你說,圓圓不會出事吧?”
這種事情,霍青哪里知道,他只能是勸說了:“她應該會沒事,這樣,你立即叫出租車,和路小動一起回靜安中學,我馬上趕過去。”
“好,好。”
這種荒郊野嶺的,上哪兒去找出租車啊?竇寇和路小動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才算是攔截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靜安中學。當他們從車上跳下來,就見到熊圓圓趟在地上,霍青正在給她針灸。
江洋和阿奴、于暢就站在他的身邊。
阿奴趕緊攙扶住了路小動,沉聲道:“好樣兒的,你干得不錯。”
竇寇小心地問道:“江大哥,圓圓怎么會在這兒呢?她的情況怎么樣?”
江洋輕噓了一聲,讓竇寇別出聲。
霍青接到電話,就立即和江洋、阿奴、于暢駕駛著那輛捷達趕了過來。當他們抵達女生宿舍樓下的時候,就看到熊圓圓躺在地上了。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來鐘了,周圍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霍青不敢怠慢了,立即上來檢查熊圓圓的傷勢。這才發現,這丫頭受了內傷,身子骨極度虛弱。霍青都沒敢給她服用固本培元丹,因為,熊圓圓的身體可能都承受不住固本培元丹的藥效了。他立即用針灸,來驅散她體內的淤血。只有把淤血給化開了,再靜養,她的傷勢才能夠徹底恢復。
“竇寇,你立即去拿一床被子來。”
“啊?好,好。”
竇寇趕緊跑到樓上,等到再下來,她的手中多了一床被子,還有常小娥也跟著下來了。當看到胖乎乎的熊圓圓,突然變得這么瘦了,她們也嚇了一跳。不過,誰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立即把熊圓圓放到了被子上。霍青摸出來了四根銀針,刺入到了熊圓圓的身體穴位上。
以氣度針!
他不斷地捻動著針尾,把勁氣融入到了熊圓圓的體內。漸漸地,在熊圓圓的穴位上,泛起了薄薄的霧氣,卻凝而不散,以一種規律在快速地運轉著。常小娥看得目瞪口呆,整個人都癡了。
這樣持續了差不多有四十多分鐘的時間,霍青這才拔出了銀針,又一巴掌拍在了熊圓圓的腦門兒上,低喝道:“醒!”
熊圓圓還真的醒來了,張口噴出來了兩口腥臭、黑紫色的淤血,整個人再次躺在被子上,終于是透過了這口氣來。
竇寇半跪下來,抓著熊圓圓的手,眼淚就再也抑制不住地流淌了下來:“圓圓,謝謝你……”
“真要謝我?那就天天請我吃大餐吧。”
“好,好,你想吃什么都行。”
有熊圓圓的這句話,眾人懸著的這顆心才算是落下來。
噗通!旁邊的路小動終于是承受不住,一頭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