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
順著烏綰綰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就見到樂菲兒在好幾個保鏢的貼身保護下,從地下二層走了上來。一瞬間,人群就跟炸了鍋一樣,那些公子哥兒們,還有千金大小姐們就跟沒見過世面似的,一個個尖叫著,全都蜂擁了上去。
沒見過女人啊?烏綰綰的眼神中很不爽,再看到黃先覺和喬煌,也都伸長了脖子,往過張望,當即一人一腳,罵道:“你們說,是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當然是你好看了。”
“那你們為什么不看我,卻去看她?”
“呃……我們不敢看你啊。”
這倒是大實話,烏綰綰一副兇巴巴的模樣,他們是想看又不敢看。不敢看,又想偷偷地看。可要是樂菲兒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他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烏綰綰嫣然一笑,挑著眉毛,問道:“霍青,你說我跟樂菲兒,誰更好看?”
“這還用問,瞎子都知道,肯定是你了。”
“那我跟白靜初、沈嫣然比呢,誰更好看?”
“呃……各有千秋。”
“滾蛋!”
烏綰綰瞪了霍青一眼,大聲道:“走,咱們過去揍她一頓。”
上次,就是在永昌大酒店的十六層,烏綰綰見到樂菲兒和管中殤從樓上下來了,上去對著樂菲兒就是一通爆踹,打的樂菲兒鼻青臉腫的。現在還去?雖然說,樂菲兒跟曲菲菲的關系不太和睦,但也沒必要見人家一次,就揍人家一次,也太欺負人了。
其實,霍青是想著四處轉一轉,看看地下一層的裝修。從外表看上去,幾乎是什么也看不出來。不過,霍青還是注意到了,四面多了幾根支撐的柱子,做成了裝飾。通往外面有好幾個出口,都有大江盟的人守著,禁止出入。果然,事情跟霍青想象中的差不多。
屏蔽信號,禁止任何人出入,這就是想封鎖一切消息。
不知道是誰,但是霍青也可以打保票,在場的這些人中肯定有大江盟的臥底。現在,那人肯定是抓耳撓腮,急得不行吧?因為,他沒法兒把消息傳遞出去,更是沒法兒出去。否則,就等于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同樣,這些人中肯定得有不少東北王的弟子,還都是高手。一旦發現有大江盟的人,他們會立即擒下了,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突然,從人群中傳來了一個聲音,叱喝道:“你就是霍青吧?”
“哦?”
這是一個梳著長辮子的青年,看起來酷酷的,眼神中夾雜著幾分挑釁。
霍青皺了皺眉頭,他倒是不認識這個青年,但他認識摟著這個青年手臂的女孩子。她,真是白靜墨。自從吳秀華和鄭欣欣出車禍去世了,白靜墨在醫院中就失去了影子。霍青還特意去醫院、學校找過,也沒有找到。敢情,她跟這個男人廝混到一起去了。
霍青還是挺客氣的:“對,我是霍青,你是……”
“我叫譚青書。”
“原來是譚少,人生你真是三生有幸。”
霍青拱了拱手,把目光落到了白靜墨的身上,大聲道:“靜墨,你跟我回通河市吧?我和你姐會好好待你的。”
白靜墨嗤笑道:“我為什么要跟你走,你打算包養我啊?”
“你說什么呢?”
“你之前,不就是這樣的想法嗎?包養我姐,再包養我……你還想著大小姐妹花通吃,對不對?我不答應,你就把我爹和我二叔送進了監獄,還害死了我娘和我二嬸,還有白小飛……”
“你可別亂講,這么多人看著呢。”
“哈哈……”
白靜墨就跟瘋了似的,喪心病狂地叫道:“你敢做,還怕人說?”
霍青沉聲道:“白靜墨,你要是再胡言亂語的,我就把你抓起來,封住你的嘴巴。”
“大家伙兒,你們都聽到了吧?他害怕了,還不讓我說。”
“霍青,我今天就要為白靜墨主持公道。”
譚青書哼了一聲,跟隨在他身邊的幾個保鏢,立即圍攏了上來。周圍的這些人,誰也沒有上來阻攔的意思,他們大多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思。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事兒跟他們又有什么關系?還有哦,對于白家的事情,他們也略有耳聞,沒想到霍青會干出這樣卑鄙無恥、喪盡天良的勾當來。
橫豎一張嘴,就看怎么說了。
在旁邊,又有一個身材瘦高的老人,他有著鷹鉤鼻,朝天口,眼神陰鷲著,陰冷著聲音道:“譚少,我站在你這邊,絕對不能讓這樣喪盡天良的禽獸,再危害人間了。”
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這人正是五虎斷門刀的彭一刀,在邊城的時候,霍青把他給打敗了,并且吸光了他的勁氣。真的沒有想到,會在東北王的六十壽誕上,再次遇到他。跟在彭一刀身邊的,有兩個老人,臉色陰沉著,他們應該就是彭一刀的是師傅和師伯、師叔之類的。還有十幾個五虎斷門刀的弟子,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瞪著霍青,恨不得將他給大卸八塊了。
現場的氣氛,遽然緊張了起來。
烏綰綰卻樂了,咯咯道:“霍青,你真行啊?走到哪兒都能碰到找你麻煩的人。看他們幾個人的修為,應該是不錯。”
從小到大,在烏綰綰的眼中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上次去西疆省,她讓笑彌勒李彌和顧妲己給坑了,用龜息大法在雪洞中躲藏了三天三夜,差點兒就陪閻王爺喝酒去。在雪山中,還有雪狼、白熊之類的野獸,等到她走出了雪山,幾乎是就剩下了半條命。可即便是這樣,她都沒有害怕過。
唯一剩下的,那就是恨!
霍青才不想惹事,拱拱手,苦笑道:“彭宗主,咱們之前是誤會……”
“誤會?我現在才知道,你修煉了魔門最為歹毒、邪惡的吸星大法,像你這樣的江湖敗類,人人得以誅之。”
“呃……今天是東北王的六十壽誕,咱們動刀動槍的不太好。”
“怎么就不好了?”
彭一刀拍了拍手掌,大聲道:“大家伙兒都聽著,這是我們五虎斷門刀和霍青之間的恩怨,今天就在這兒有個了結,權當作是給東北王的六十壽誕助助興了。”
譚青書笑道:“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我們譚家的七十二路譚腿,也要會一會霍青。”
“我是沈羊鐘家的鐘劍鳴,我也要會一會霍青。”
“我是白頭山的白仙翁,聽說霍少的醫術天下無雙,倒是想領教領教。”
“我是白山。”
“我是黑水。”
這一個個的都是什么人啊?霍青的眼珠子都瞪圓了。
鐘劍鳴的身材魁梧,站在他身邊的就是鐘劍仇,還有鐘露。他有著絡腮胡須,應該就是鐘劍仇的大哥了。鐘劍仇讓霍青把勁氣給吸了,鐘露嫁給了牛呈祥,牛柏萬、牛呈祥,還有牛家的大雙和小雙……這筆賬,他們也都算到了霍青的頭上,有這樣落井下石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了。
白仙翁是一個手拄著拐杖的老人,有些謝頂了,四邊的頭發花白如雪,呵呵地笑著,給人的感覺卻透著幾分詭異。白山和黑水是一對身材瘦高的老人,兩個人長得一摸一樣,只不過是穿著,一個白色,一個黑色,手中拿著細竹竿,眼睛灰蒙蒙的,竟然是盲人。
咕嚕!霍青吞了口吐沫,問道:“白仙翁,白山、黑水……不知道我問你們又有什么恩怨啊?”
“常柏寒是我的八拜之交,就這么慘死在了你的手中,你說我們之間有什么恩怨?”白仙翁冷冷道。
“我們是錢老爺子的朋友,錢老爺子的一家都讓你給毀了。魔門的妖人,我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白山黑水連說話的腔調都是一模一樣,還是一起說話,肯定是雙胞胎了。
周圍還有不少人,他們倒是沒有說話,不過也虎視眈眈地瞪著霍青。烏綰綰咯咯直樂,霍青的臉色卻比哭還難看,像他這樣又純潔、又老實本分、憨厚的男人,怎么會惹來這么多的仇家呢?連走路,他都是溜著墻根走,生怕會被房頂掉下來的瓦片給砸到。可現在,這些人竟然都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霍青左右看了看,一眼看到了正要往樓下走的朱京虎,立即大聲道:“嗨,朱京虎,這些人想要揍我,你不管啊?”
“啊?誰啊?”
其實,朱京虎早就看到了,這要是找別人的麻煩,或者是打架什么的,他肯定會橫加阻攔。這是在東北王六十壽誕上,這樣打架,分明是沒有將東北王放在眼中。可要是霍青嘛,他就當做沒看見好了。
朱京龍死了,還有那么多的朱家弟子,這口氣擱在誰的身上都咽不下去。這幾天,因為初青皮草全線鋪貨了,朱記皮草商場瞬間陷入了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的尷尬境地,連問一問的人都沒有。要是這些人能痛扁霍青一頓,或者是把霍青給干廢掉了,朱家倒是省事了。誰想到,霍青眼尖竟然看見自己了。
混蛋!在眾目睽睽之下,朱京虎自然是不能再視而不見了,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既然來這兒的,就都是東北王的朋友。大家伙兒給個面子,千萬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