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木令,是魔門的圣物,是宗主的信物[嘀嗒]。81
別說是無邪公子、鬼厲和秦羽白了,就連巫后、黃老邪、鬼王、秦工,也不過是聽說過,卻沒有親眼見過[]。現在,霍青說他有烏木令,這不是扯淡嗎?在這個時候,開這種玩笑,真的不好笑。
霍青苦笑道:“我真有,你們怎么就不信呢?”
“既然你有,你拿出來給我們看看。”黃老邪道。
“好吧,你看看這是不是烏木令。”
隨手,霍青將烏木令丟給了黃老邪。
黃老邪連看都沒看,隨手一抓就抓在了手中。只是掃視了一眼,他的臉色越來越是凝重,到最后,連呼吸都急促了。
秦工問道:“老邪,怎么了?這不會……真的是烏木令吧?”
“我的天吶!”
黃老邪才算是緩過神來,就跟觸電了似的,趕緊將烏木令交給了霍青。同時,他翻身跳到了地上,單膝跪下,恭敬道:“魔門邪極道的宗主黃老邪,參見宗主。”
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巫后和秦工、鬼王都不禁愣了一愣。
霍青嚇了一跳,連忙攙扶黃老邪:“黃先生,你這是干什么?快快請起。”
“宗主,你是從哪兒得來的烏木令?”
“毒狼單光一刀,把我劈落了萬丈懸崖。我雙手亂抓著,就抓到了一根羊腿梯子,就這么一點一點地往下攀爬。突然,我就看到旁邊斜伸出來了一個平臺,剛好是讓我歇歇手……你們猜怎么著?”
“怎么了?”
見到黃老邪的這般模樣,鬼王和秦工也不敢怠慢,趕緊湊了過來[]。
霍青就揚起了手中的烏木令,笑道:“我就看到平臺上有這么一個破牌子,當時也沒在意,就隨手給踹在了口袋中。”
“啊?”
在夕陽的照耀下,鬼王和秦工盯著烏木令看了又看的,也翻身單膝跪在了地上,低喝道:“鬼王宗、萬毒宗的宗主參見宗主。”
看來,這玩意兒真好使啊!
霍青趕緊將他們也攙扶了起來,笑道:“什么令牌啊,你們可別當真。”
黃老邪正色道:“宗主,烏木令是圣物,豈能兒戲?往后,你就是魔門的宗主了。”
“呃,不是還有毒狼單光和血魔老祖嗎?”
“他們算個球!”
烏木令,等于是不死邪帝親臨!
血魔老祖的輩分高,那又怎樣?在不死邪帝的面前,他連提鞋都不配。等會兒到了烏木崖頂,霍青直接用烏木令來號令血魔老祖就行,他敢不從命。
霍青問道:“這玩意兒……哦,烏木令這么管用嗎?”
“當然。”
“好,好,大家都是魔門中人,能化干戈為玉帛最好。”
這話兒說的很漂亮,不過,霍青的心中卻在盤算著,怎么能把毒狼單光給弄死呢?這個混蛋,陰險狡詐,貪婪歹毒,對這樣的人根本就不用講什么江湖道義,一刀宰了再說。否則,往后指不定還會有怎么樣的麻煩。
一行人順著山道,爬到了烏木崖頂[]。
現在的烏木崖,跟上一次比起來,要荒涼得多。之前,圣殿孤零零地矗立在崖頂,顯得孤寂、落寞,又透著一股子滄桑感。可現在,圣殿就成了一堆已經讓風雪給覆蓋了的廢墟,讓霍青的心里升起來了一絲傷感和憤怒。
雪,可以掩蓋一切罪惡。
雪,可以凈化世間的一切。
霍青覺得,他要是當上了魔門的新任宗主,第一件事情就是重建圣殿,再重振魔門的雄威!
在圣殿的廢墟邊兒上,站著一個青年,他如狼一般地盯著霍青,眼神中滿是怨毒。在這個青年的身邊,端坐著一個老人。說來也奇怪,他竟然是坐在輪椅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路攀爬到烏木崖頂的。
老人有著花白的頭,很長,就這么披散在了肩膀上。風一吹,微微蕩漾。他的身上,是一件看不出什么長袍,把他整個人都給掩藏在了中間,微閉著眼睛,仿佛是在靜靜地聆聽瑟瑟的風聲。
霍青認識那個青年,正是他的老仇人毒狼單光。那這個面目慈祥的老人,應該就是血魔老祖了吧?這跟霍青想象中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在霍青看來,這個靠吸血來提升自身修為的老人,應該是一個滿臉橫肉、看起來窮兇極惡的人。這點,倒是跟黃老邪有幾分相像,在沒有見到黃老邪之前,誰能想到他會是一個儒士打扮的人呢。
人不可貌相,海水老涼了……還有點兒咸,霍青可一點兒不敢小覷了血魔老祖。
毒狼單光恨得咬牙切齒的,怒道:“霍青,你還沒死?”
霍青冷笑道:“你還沒死呢,我又怎么舍得死在你的前面?”
“哼,我今天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你就是動嘴皮子的本事嗎?來,咱們現在就在手底下見真章。”
“你就是霍青?”
一直在閉目養神的血魔老祖,終于是張開了眼睛,雙目柔和,渾身上下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戾氣。這要是在大街上,或者是在敬老院中遇到了他,打死霍青也沒法兒將他和血魔老祖這樣一等一的大魔頭,聯系到一起,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霍青點頭道:“對,我是霍青。”
血魔老祖問道:“你師傅是劍神?”
“是。”
“好,好啊。”
血魔老祖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了一道精芒,讓霍青和黃老邪、鬼王等人的精神都不由得一緊。他們把手探到了腰間,做好了要戰斗的準備。只有邪教皇,就這樣不丁不八地站著,根本就沒有將血魔老祖放在心上。
哈哈!血魔老祖突然仰天大笑:“這可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能讓我親手報仇。”
“呃,血魔老祖,你在說什么呀?”霍青有些不太明白。
“說什么?”
突然,血魔老祖掀開了身上的長袍,翻身跳到了地上。這得是怎么樣的一雙腿啊,分明就是用精鋼打造的,就這么孤零零地站在雪地上。之前,他坐著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他的膝蓋上還橫放著一根拐杖,就靠著這根拐杖來支撐著身體的平衡了。
巫后和黃老邪、鬼王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難怪,二十來年沒有血魔老祖的消息了,敢情他的雙腿都斷了。這會是什么人干的?連這樣一等一的魔頭,都不是那人的對手,想想都夠可怕的[]。
反正有邪教皇在,霍青才不怕,問道:“血魔老祖,你的腿是怎么弄的?”
“就是柳老兒用凌虛劍,給我活生生斬斷的。”
“啊?”
霍青吃驚有兩點。
第一,他以劍神傳人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現在才知道劍神姓柳。而他,竟然替劍神背了黑鍋。
第二,他知道凌虛劍啊,現在就在小龍女的手中。這一把劍削鐵如泥,是劍神行走江湖用的第四把劍。
血魔老祖再次放聲大笑:“哈哈,天可憐我,讓我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柳老兒的傳人。好,好,我就用你的鮮血,來彌補我這么多年遭受到的痛苦和折磨。”
霍青連忙道:“斬斷了你的腿的人,是我師傅,跟我有什么關系?你要是想報仇,還是去找他好了。”
“找他?我的腿腳不便,上哪兒找他去?我殺了你再說。”
“今天,是我跟毒狼單光爭奪魔門新任宗主位置的日子……”
“那又怎么樣?我先殺了你再說,誰敢阻攔單光當魔門的宗主,我就殺了誰。”
拳頭硬的說話!
老子就這么不講道理了,你們又能把我怎么樣?別看,血魔老祖的雙腿被斬斷了,但是他自恃修為了得,才沒有將巫后和黃老邪、鬼王等人放在眼中。佛擋,魔擋殺魔,就是這么囂張。
毒狼單光往前走了兩步,低喝道:“師傅,您老人家休息一會兒,我先殺一陣再說。”
“這是我的事情,你給我消停待著[
“可是……”
“閉嘴!”
血魔老祖一點兒也不講道理,就這么住著拐杖,一步一步地向著霍青走了過來。他的雙腳在地面上,留下了兩個原點,這讓霍青的腦海中一下子想起來了《天龍八部》中的段延慶,他也是因為雙腿斬斷了,心中有了偏激。
毒狼單光樂得清閑,最少是血魔老祖能殺了霍青,那他都不用承擔什么危險了。
霍青叫道:“來呀?我今天就算是戰死了,也不會丟了我師傅的臉面。”
血魔老祖大笑道:“哈哈,娃娃,我今天就成全你。”
邪教皇攥著噬血劍,橫身擋在了霍青的身前,瞪著血魔老祖,哼道:“老魔頭,你是我的。”
“你是什么人?”
“西伯利亞圣火的教皇。”
“教皇?”
血魔老祖冷笑道:“就憑你這樣一個乳臭未干的無名之輩,也敢來找死?那我就成全了你。”
本來,血魔老祖的雙腳還在地上一步,一步地挪動著。突然,張開了雙臂,身體竟然騰空而起,猶如是蒼蠅一般,拐杖疾刺向了邪教皇的腦門兒。邪教皇嗤笑了一聲,非但是沒有什么躲閃和格擋,竟然迎著血魔老祖沖來上去。
上來就硬碰硬,這才是真正地巔峰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