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覺,眼前的這個韓賓哪里有點兒熟悉呢?看著霍青有些邪邪,又有些放肆的眼神,趙小艷道:“我我相信二爺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覺得我是什么樣的人呀?這樣深更半夜的,一個女孩子突然闖入了我的房間中,你覺得我會怎么想?”
霍青站起身子,張牙舞爪的,就跟大灰狼一樣,撲向了小羔羊兒。
趙小艷嚇得連連尖叫,不住地躲閃。她有些不太明白,明明是已經給霍青下藥了,霍青怎么一點事兒都沒有呢?這樣一退再退的,她的后背終于是撞到了墻壁上,避無可避,躲無可躲了。
霍青邪邪地笑道:“這回,你往哪兒跑?”
“不要,你放過我吧?”
“放過你?”
霍青大步走到門口,喊道:“韓張揚,你給我過來。”
韓張揚和江洋、程千斤、鐵算盤,坐在倉庫的袋子上,一人叼著一根煙,正在那兒說笑著。聽到霍青的喊聲,幾個人還有些納悶兒,二叔不會這么快就完事兒了吧?韓張揚顛顛地跑了過去,問道:“二叔”
霍青手指著趙小艷,罵道:“我問你,她是怎么回事兒?一點都不配合我。”
“咦?她人呢?”
“人?”
霍青回頭一看,可不是嗎?趙小艷根本就不在房間中。
越是這樣,霍青就越是認定趙小艷的圖謀不軌了。隨便,她要是有什么伎倆,盡管用出來好了,不是有韓張揚在這兒嗎?霍青甚至是希望對方的手段能更殘忍、狠辣一些。韓張揚受到的傷害越嚴重,韓家就越是咽不下這口氣,霍青就越開心。
韓張揚罵道:“她肯定是跑廁所去了,我去叫她。”
他沖到了休息室的里間,邊咣咣地砸門,邊喊叫著讓趙小艷出來。
趙小艷還真的在里面,她是趁著霍青在門口喊人的時候,跑進去的。關上門之后,她立即撥通了白相如的電話,說是霍青已經將酒給喝了,讓他趕緊過來抓人。白相如早就在門口等著了,哪里還會客氣,立即用撬棍、消防斧去敲門。
咔咔!卷簾門被打開了,白相如和一些白家弟子氣勢洶洶地就沖了進來。
在倉庫中,還有一些工人在忙碌著。白相如等人什么也不說,上去掄著鐵棍、消防斧、鋼管,就沖上去一通亂打。這些工人們在猝不及防下,一個個被打的頭破血流,栽倒在了地上。
江洋和程千斤、鐵算盤,還叼著煙,在那兒說笑著。他們聽到動靜,全都跳了起來,鐵算盤更是一腳碾碎了煙頭,罵道:“是小白象”
“艸,敢來我們韓家的場子鬧事,我”
“你想干什么?”
程千斤作勢要撲上去,讓江洋一把給拽住了,江洋道:“這兒有青哥呢,你急什么?”
就這么大會兒的工夫,白相如等人已經沖到了近前,喝問道:“韓賓和韓張揚呢,讓他們給我滾出來。”
程千斤怒道:“小白象,這是我們韓家的場子,要敢來這兒鬧事,韓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韓雄信嗎?”白相如冷笑道:“他在這兒更好,我倒是要他給我一個說法。”
“什么說話?”
“我跟你說得著嗎?”
白相如看著屋子,大手一揮,喝道:“上,給我搜。”
江洋和程千斤、鐵算盤立即退回到了房間中,更是反手將房門給鎖上了,喊叫道:“二先生、少爺,小白象帶著一些白家弟子殺上來了。”
“什么?”
韓張揚用力踹了幾腳衛生間的門,也沒踹開,不禁怒火中燒:“小白象來干什么?”
江洋驚慌失措地道:“他們少爺,他們一個個都拿著消防斧、鐵棍,打傷了我們不少工人,咱們還是快點兒想辦法跑路吧。”
這個混蛋!
韓張揚的眼珠子都瞪圓了,賭輸賭贏不賭賴。剛才,小白象和二叔在淮山區的高速公路口飆車,他是輸了錢不服氣啊?韓張揚又用力踹了一腳房門,罵道:“走,咱們出去看看。”
霍青一把抓住了韓張揚,搖頭道:“別去了,對方人多勢眾的”
“那又怎么樣?”
韓張揚很是惱火,韓家在靜安市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向來是只有他們欺負別人,什么時候受人這么欺負過?因為韓復是白世鏡心腹的關系,韓張揚和小白象的關系也挺不錯的。可現在,就因為飆車輸了,小白象就來鬧事,心思也太過于狹隘了。
如果說,小白象私下里找到他,跟他說把錢還了,他跟二叔好好說說,興許也就還了。可現在,就不是還錢那么簡單了,關乎到韓家人的臉面。
蒸的不是這口饅頭,而是爭的這口氣!
韓張揚“掙脫”了霍青的手,叫道:“二叔,這事兒你別管了,我去擺平了。”
“你別惹事”
“沒事。”
韓張揚將房門給打開了,喊道:“小白象,你想怎么樣”
嗖!一個啤酒瓶子突然飛了過來。韓張揚沒有任何的防備,還是江洋在旁邊拽了一下他的胳膊,算是堪堪躲過去了。
韓張揚怒道:“小白象,你特么的瘋了?不就是幾個錢兒嗎?你要是輸不起,就別特么的飆車。”
“韓張揚,我這趟來找你,不是錢的事兒。”
“那是因為什么?”
“在整個江浙一帶,誰不知道趙小艷是我白相如的女人?我已經跟她約定好了,過幾天就向雙方的家長公開,商量著結婚的事情了。可是你對了,還有你二叔,你們還是人嗎?不管怎么說,我們白家和你們韓家的關系也算是不錯,可你們竟然干出了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想著對我的未婚妻下手。你說,這種事情擱在你的身上,你能忍嗎?”
“啊?”
韓張揚被噎得直翻白眼,這可真是豬八戒敗陣,倒打一耙了。
在公子哥兒的圈中,誰不知道趙小艷是“萬人騎”?只要是請她吃一頓飯,或者是開著跑車帶她兜兜風,就能把她弄上床。可現在,怎么突然就成了白相如的未婚妻了?韓張揚的氣勢弱了不少,連忙道:“小白象,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們沒有欺負小艷啊”
白相如怒道:“沒欺負?那你倒是跟我說說,這么晚了,她怎么會在韓記水產品批發市場的倉庫中?”
“這個”
“你敢把小艷叫出來嗎?我要當面問問她。”
“好。”
韓張揚倒是沒想那么多,轉過身去,再去踹門。
霍青和江洋都是老江湖了,自然看得明白,這一切擺明了就是仙人跳,是白相如跟趙小艷約定好的。一個誘餌,一個捉奸這樣,白相如不僅僅能撈回來那些錢,還不會損了白家的臉面,他也出了一口怨氣。
這一招,還真是一箭雙雕。
不過,霍青有些不太明白,趙小艷從中又撈到了什么好處?這要是傳出去,她的名聲可就全都毀了。很有可能是白相如答應,事成之后會給她一筆錢吧?在霍青看來,還是有些不值當。
錢不是萬能的,它就買不來時間和一個女孩子的名節。
這話要是讓韓張揚聽到,非大笑起來不可。趙小艷已經聲名狼藉了,還有什么名節啊?還想當女表子,還想立牌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兒都她給占了。對于白相如來說,趙小艷就是他的一件工具,一件用過了就撇掉的工具。
她的生死,她的名節,跟他有什么關系?就算是事后,趙小艷四處宣揚,說是他欺騙了她,哪有怎么樣?第一,那些人也不會相信,一個堂堂白家的少爺,怎么可能會娶這么一個放浪形骸的女人呢。第二,那些人攝于白家的勢力,他們也不敢亂說。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可惜的是趙小艷還蒙在鼓里,她在衛生間也聽到了外面的對話。白相如真的來救自己了?這一刻,她的內心中真是悲喜交加,感覺付出的一切都在值得的。不過,她不能自己出去,得有臺階下才行。
韓張揚再次來敲門,就是她的臺階。
在打開了衛生間房門的那一刻,連韓張揚都嚇了一跳。就見到趙小艷披頭散發、衣衫不整,臉上更是被抓撓了好幾道血痕。任誰一眼都能想得到,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嚶的一聲,邊往白相如跑,邊哭道:“白公子,你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白相如伸手摟住了她,大聲道:“小艷,你別哭,跟哥說說,這是咋回事兒?”
趙小艷手指著霍青和韓張揚,罵道:“有他們是畜生。”
“趙小艷,你別血口噴人。”韓張揚叫道。
“我血口噴人?”
趙小艷抹著眼角,把事情的經過原委說了一下:剛才,韓張揚和白相如飆車完之后,她就開車回家了。在半路上的時候,她突然接到了韓張揚的電話,說是韓家和白家的關系不錯,他和他二叔喝了點酒,才會跟白相如飆車。等到回到家中,韓張揚越想越是不對勁兒,覺得對不住白相如,就想著道歉,再把錢退回去。可是,男人都好面子,韓張揚不好意思直接去找白相如,就希望趙小艷從中撮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