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夏侯成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了床頭柜上,怒道:“我現在就去找白世通算賬。”
“等一下!”胡仙喝住了夏侯成,皺眉道:“你想想,既然對方都蒙了面,又怎么可能還說出自己是白家人呢?就怕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給白家。”
“栽贓陷害?不可能。”
夏侯成冷聲道:“他們原本是想著對大圣痛下殺手的,在知道了他是大通錢莊的人,才放了他一條生路,肯定是這樣的。”
胡仙勸道:“不著急,白家又跑不掉,等咱們調查清楚了再下手也不遲。”
夏侯成氣惱道:“胡仙,不是白家,那你說是誰干的?”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誰跟白家有仇,誰最有可能。”
“你是說,韓家?”
“對。”
現在,韓家和白家的恩怨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幾乎是路人皆知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韓家人突然對夏侯圣下手,再栽贓陷害給白家,絕對是有可能的事情。韓雄信的身材、功夫等等各方面來說,也挺適合那個單手鎖住了夏侯圣咽喉的人。
突然,晁于鮮叫道:“我知道了,很有可能真是韓家人干的。”
“怎么說?”
“我和程蒙慧從外地來靜安市,跟一個叫做韓復的人對上了,我把韓復痛扁了一頓。這樣算起來,韓家人想報復咱們大通錢莊,又不敢明著動手。于是,他們就假冒白家的人,偷偷地對大圣下手了。”
“你說這些都是真的?”胡仙問道。
“千真萬確啊,不信,你們問問程蒙慧,她一直都在場了。”
“是有這么回事。”
程蒙慧點了點頭。
這下,事情就比較清晰明了了。
韓家人的這一招,真不是一般的狠毒,是想著一石二鳥啊?等到白家和大通錢莊的人干起來了,不管誰輸誰贏,對于韓家人來說,都是大好事一件。他們完全可以拿著爆米花桶,還有可樂,坐在旁邊看熱鬧。
一直默不作聲的胡來,也突然道:“哎呀,我也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怎么了?”
“前幾天,韓賓突然來到了大富翁,從咱們賭場撈走了5個億。這事兒讓我很是惱火,誰不知道大富翁是咱們大通錢莊開的?要是輸贏在幾百萬都沒有事兒,可韓賓實在是過分,我當時就跟韓雄信打去了電話。于是,韓家人將那5個億又給我送回來了。我想,肯定是從那個時候,起韓家人就對咱們大通錢莊懷恨在心了。”
越分析越正確!
胡來大聲道:“為什么不把夏侯圣吊在別的地方?第一,他是想栽贓陷害給白家。第二,韓家人也是在向大富翁示威。真以為大通錢莊就了不起嗎?他們明著不敢跟大通錢莊怎么樣,暗中卻一直在跟大通錢莊對著干。今天是夏侯圣,明天很有可能就是我、晁先鋒了。”
夏侯成點頭道:“對,對,是這樣,就是這樣。”
要是一件、兩件,倒也有情可原。
這些事兒都趕在一起了,韓家很難再洗脫嫌疑了。
晁先鋒罵道:“我現在就去韓家調查情況,要真是韓家人干的,我立即就把韓家給掃平了。”
“別太沖動了。”
胡仙是這些人中的智囊,沉聲道:“這樣,你們調查一下昨天晚上,白世通的行蹤。如果知道了他的行蹤,再調查一下韓雄信、韓復,還有韓老太爺的行蹤。咱們就可以確定,是不是韓家人干的了。”
晁先鋒和夏侯成、胡來,都覺得不太以為然,這還用調查嗎?這已經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情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針對韓家人下手。
晁于鮮冷聲道:“這樣,咱們通過金錢施壓,讓韓家人存在錢莊中的錢都成了死錢,他們一分都甭想再取出去。”
“可是,那樣就毀了大通錢莊的信譽。”
“咱們可以變換一種手段嘛,要是韓家人來取錢,突然有劫匪竄出來,把錢給搶走了,這跟咱們就沒有關系了……”
“哈哈,來一次搶一次。”
這一招,真是夠毒啊,就連霍青自己都沒有想到,這樣歪打正著竟然有了驚人的效果。
可憐的是韓家人,還被蒙在鼓里,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而晁先鋒和胡來去暗中調查,他們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都不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的。于是,韓家的黑鍋是死死地背在了后背上,想摘都摘不下來了。
霍青沒時間去想那么多,他和龍武、羅金剛見晁先鋒和胡來等人,將夏侯圣送往醫院中,他們就立即打了出租車,回全季酒店了。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了,沈嫣然沒睡覺吧?
霍青走到自己的房間,推門走了進去。房間中黑咕隆咚的,他隨手就將燈給打開了,就見到沈嫣然側臥在床上,已經在熟睡中了。盡管說,她的身上蓋著被子,可還是隆起來了曼妙的曲線輪廓,看得不禁讓人的心都怦怦亂跳。
他倒是想偷偷地摸進被窩中了,可是,他的身上臟兮兮的,還立即沖了個熱水澡。等到再出來,就見到沈嫣然已經醒了,就這樣睜大著眼眸,望著自己。按說,這一刻應該是霍青期待已久的。這么突然到來了,他竟然有幾分扭捏,緊張了起來。
霍青輕聲道:“嫣然,你醒了。”
沈嫣然問道:“你怎么進我房間中來了?”
“啊?這是我房間啊。”
“可是,我已經在這兒睡了,這就是我的房間。”
“呃……”
霍青有些急了,叫道:“你別忘記咱倆的賭約,你要是輸了,晚上是要陪我一起睡覺的。”
沈嫣然打了個哈欠,淡淡道:“是我,我沒忘,可現在都已經是第二天的事兒了,你自己錯過了機會,怪誰啊。”
“啊?我……我怎么錯過了?”
“我問你,零點一過是不是第二天?”
“是……”
“這不就結了,你還怪我什么?快點兒的,把燈關了,我都困死了。”
沈嫣然又縮回到了被窩中,面朝外繼續睡。
霍青愣住了,問道:“那我睡哪兒啊?”
“你愛睡哪兒就睡哪兒,我管不到。”
“哦……”
這句話中間,夾雜著很多信息啊?愛睡哪兒就睡哪兒,她還不管,這不是跟她睡在一張床上,她也不管了?霍青的一顆心就撲騰撲騰地亂跳著,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他定定了幾秒鐘,還深呼吸了幾口氣,盡量讓自己煩操的心緒平靜下來,這才一步一步地向著床邊摸了過去。
燈,關了。
窗簾,拉著。
在月光的照耀下,還是影影綽綽能看清楚房間中的東西。霍青就這樣一點點地才往前挪蹭著,等到了床邊,他咬咬牙,哧溜兒下鉆入了被窩中。他生怕動作慢點兒,沈嫣然會把他給推出去。
這是兩情相悅的事情,要是對人家用強肯定是不太好。
霍青沒敢動,就這樣靜靜地貼在床邊。房間中很靜,很靜,靜得霍青都快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噗通,噗通,霍青的喉嚨一陣干澀發癢,這樣沉默了足足有幾分鐘,他才翻轉過來身子,伸手過來摟沈嫣然。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摟抱著沈嫣然,她的體態比看到的還更要豐腴,有彈性,簡直是火辣到了極點。這要是親吻一下她,她會不會把自己踹下床去?霍青沒敢亂動,就這樣靜靜地,靜靜地望著沈嫣然。
突然,沈嫣然睜開了眼睛,差點兒把霍青的魂兒給嚇飛了。
霍青結結巴巴地道:“你……我,我……”
“霍青,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磨磨唧唧了。”
“啊?”
沈嫣然的聲音,突然變了,變得猶如銀鈴一般悅耳,又跟天籟之音一般動聽。霍青的心瞬間緊張到了極點,她絕對不是沈嫣然。他作勢要跳到地上去,卻讓沈嫣然一把摟住了他的腰桿,輕聲道:“別動,摟我睡一覺,我好累。”
對于她的聲音,她身上的味道,霍青實在是太熟悉了,不是花千骨又是誰。
這個在他小時候,就摟著他睡覺的女人,讓霍青的心中對她有著一種深深的眷戀。霍青突然有些心疼,伸手摟著她,心中竟然沒有一點兒的雜念。
似是在睡夢中,又似是在說夢話,花千骨嘟囔著道:“你在靜安市干的這些事情,動靜太大,李師容已經帶人過來了,非殺了你不可。她的修為很精深,你絕對不是她的對手,一定要小心,小心。”
李師容真的來了?
在百草門的時候,蛇妖就叮囑過霍青,李師容要過來找他報仇。一劍六梅花,這綽號可不是吹噓出來的。就連滇南的天劍葉缺都贊不絕口,她絕對稱得上是劍法宗師。要是讓她盯上了,霍青還能有命在嗎?霍青的頭皮都要炸了,睡意全無。
好不容易在靜安市打下來的根基,瞬間煙消云散了。
這樣迷迷蒙蒙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霍青才算是進入了夢鄉中。等到他睜開眼睛,床上空蕩蕩的,哪里還有花千骨的身影。他翻身坐起來,要不然被窩中還飄散著那淡淡的馨香味道,霍青都懷疑是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