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段時間,韓家人的亂遭事兒太多了。
在霍青的“挑唆”下,韓家、孔家跟白家、蔣家,還有東洋名古屋的殺手,在臥龍山公墓,狠狠地拼殺了一場,雙方都元氣大傷。緊接著,孔家又讓霍青和陳龍一起,給挑翻了。孔平被抓,孔中棠當場被擊斃,這等于是斬斷了韓家的一條臂膀。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盡管說,白家和蔣家去找山西賈老板的麻煩,也一樣是損兵折將的,但從整體實力上來說,還是要比韓家人更勝一籌。韓家人的當務之急,是必須找到合作伙伴,來提升自身的實力。剛好,安培良城和岡村健人就找上門來了,這是大好事一樁啊。
有竹田洋子,還有蒼井香,在她們的下,那些東洋女優迅速搶占了市場,把那些公子哥兒們,全都給吸引到了新百樂門娛樂會所。照這樣下去,新百樂門娛樂會所早晚得成為江浙一帶最頂尖的休閑娛樂場所。
他坐在炕頭上,就能數錢了。同時,有什么事情,有東洋人去扛著,韓雄信也不用去擔心了。
岡村健人找到韓雄信的時候,韓雄信正坐在吧臺邊兒上,喝著紅酒,跟一個貴婦人在那兒調笑著。人不風流枉少年……韓雄信是老年人了,也是一樣。有這樣免費送上門的,不上白不上。
“韓爺,安培先生找你有點兒事情。”
“哦?”
韓雄信放下酒杯,笑道:“岡村先生,你回來了?這批貨走的怎么樣?”
其實,韓雄信就是隨口問問,可落在了岡村健人的耳中,就截然不是那么回事兒了。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把消息出賣給了杜旭東,讓杜旭東派人查繳了那批走私貨。現在,他故意這么問,就是在幸災樂禍。
岡村健人壓抑著心頭的火氣,呵呵道:“貨已經安然抵達港口了,安培先生想跟你談點事情。”
“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你問問安培先生就知道了。”
“好。”
韓雄信還真沒想別的,跟著岡村健人來到了三樓的包廂中,推門走進來,就見到安培良城坐在沙發上,竹田洋子和蒼井香都坐在他的身邊,氣氛還是挺不錯的。
安培良城笑道:“韓爺,我想問你點事兒……”
“哦?安培先生,你說。”
“今天晚上七點半鐘的時候,你接到電話,是干什么去了?”
“我?”
一愣,韓雄信當然不會說去跟杜旭東吃飯了,嘆聲道:“唉,醫生給我打電話,說韓復在醫院中情況不太好,非要叫我過去一趟……”
安培良城問道:“就這樣?”
“對,就是這樣的。”
“你知道嗎?我們剛剛抵達東海港口的一批貨,讓海關緝私局的人給毀掉了。”
“哦?”
韓雄信似笑非笑道:“我之前就提醒過你們,千萬不要跟霍青合作。上次,咱們的走私鏈條就是霍青告的密,海關緝私局和市公安局的一起行動,給剿滅的。現在,你們又跟霍青合作,要是不出事就怪了。”
安培良城罵道:“霍青這個混蛋,一次又一次跟咱們作對,說什么都不能放過他。”
“對,他的心思歹毒、狠辣、奸詐……我們韓家跟他勢不兩立。”
“洋子,你給韓爺倒杯酒,我要跟韓爺喝一杯。”
“是。”
竹田洋子答應著,倒了杯紅酒,走到了韓雄信的面前,輕聲道:“韓爺……”
韓雄信真沒想別的,剛剛端起酒杯,仰脖要干下去。突然,他就感到脖頸一涼,一把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上。從鋒刃上傳來的寒氣,讓他不禁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他有些不太明白,安培良城這樣做是什么意思。
“不懂?”安培良城問道。
“不懂。”
“你看看這個……”
安培良城將視頻錄像播放出來了,在畫面中,聽不到韓雄信和杜旭東說的是什么,但是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韓雄信還塞給了杜旭東一個裝著錢的信封,這些都足以說明一個問題了,連個人之間很不簡單。
岡村健人冷聲道:“韓爺,你怎么解釋?你不是說,你去中醫院看韓復了嗎?”
“這個……哦,是這樣的,杜旭東要跟我借錢,我就給他送過去了。”
“就這么簡單?”
“是,就這么簡單。”
“八嘎,你當我們都是白癡嗎?”
安培良城用力拍了下桌子,怒道:“就是你,跟杜旭東告密說我們將有一批貨船抵押東海港口,讓杜旭東幫忙給毀掉了,是不是?這些錢,就是你給杜旭東的辛苦費。”
啊?韓雄信嚇了一跳,連忙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怎么可能會干這樣的事情呢?這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對了,這事兒肯定是霍青干的。他一方面讓杜旭東跟我套近乎,好偷拍,一方面再出賣你們,讓杜旭東和海關緝私局的人,繳獲那批走私貨。”
“放屁!”
霍青一腳將門給踹開了,怒道:“韓雄信,我跟岡村先生是老朋友了,這批走私貨又是提前交付了定金的。這樣毀掉了,對我有什么好處?倒是啊,竟然能想出這樣陰險的伎倆,來栽贓陷害我。你有什么盡管沖我來好了,何必非要對這批走私貨下手?”
韓雄信叫道:“我沒有……”
“證據都擺在這兒了,你還敢說沒有?”
“我……哼,要是我跟杜旭東走的很近,他又怎么可能會毀掉了我們和黑龍會之前的走私鏈條?”
“哈哈……”
霍青不禁放聲大笑,問道:“安培先生,恕我直言了?”
安培良城點頭道:“你說。”
“從常人的角度來分析,如果說你的生意讓人給毀掉了,你還會跟那人坐在一起談笑風生,還給人家塞錢嗎?”
“當然不會。”
“這就是了,我敢說,之前黑龍會跟韓家人合作的走私生意,也是韓雄信向海關緝私局告的密。可能是因為,韓爺跟杜旭東的關系很鐵,可能是因為韓爺跟海關緝私局的副局長姚海洋有恩怨,還有可能是韓爺太愛國了,就仇視你們東洋人……”
“八嘎!”
越說越是讓人惱火!
安培良城怒道:“韓雄信,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韓雄信都懵了,明明是白的,怎么突然變成黑的了?之前,當他聽說黑龍會跟霍青合作,他就在暗中偷著笑,這等于說在與虎謀皮。等到黑龍會吃了虧,他再從中挑唆,讓黑龍會對霍青下手。誰想到,形勢急轉直下,霍青一下子把自己給摘干凈了。倒是他,陷入了沼澤泥潭中,洗不清了。
韓雄信急道:“安培先生,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會干出背叛你們的事情,我……”
“少廢話。”
岡村健人上去,一巴掌拍在了韓雄信的腦門兒上,韓雄信當場栽倒在了地上,昏厥了過去。恐怕,韓雄信做夢都沒想到,韓家就這么一頭栽了進去,再也沒有翻過身來。其實,這次事件只能算是一個導火索,要不然,安培良城也不打算一直跟韓家這么合作下去。
人心不足蛇吞象!
這么賺錢的生意,為什么非要跟韓家人平分?只要把韓雄信給扳倒了,他們就有信心一口把韓家給吞下去。
岡村健人問道:“安培先生,咱們現在怎么辦?”
安培良城冷笑道:“一不做,二不休,咱們就找上韓家去,讓韓家把旗下的產業都交出來。否則,哼哼,我就殺了韓雄信和韓復。”
當下,安培良城打了個電話,進來的人竟然是韓家的管家韓忠,他微弓著身子,恭敬道:“安培先生。”
“我讓你給韓復辦理出院手續,辦好了嗎?”
“辦好了。”
“好,咱們現在就去韓家。”
霍青看得目瞪口呆,這幫東洋小鬼子真是太狠了。敢情,安培良城早就已經跟韓忠“勾搭”在一起了,把韓雄信和韓復都扣下來,挾持韓老太爺,韓老太爺是想不就范都不行了。
安培良城問道:“霍少,你跟韓家有恩怨,跟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霍青搖頭道:“你們都走了,誰來看著新百樂門娛樂會所?還是讓我們在這兒盯著吧。”
安培良城盯著霍青看了又看的,點頭道:“好,那我們就辛苦霍少了。”
“應該的。”
“咱們走。”
安培良城和岡村健人,還有一些黑龍會的人,浩浩蕩蕩地趕往了韓家。
霍青沒有去,卻讓江洋暗中盯著,要是有什么情況,就立即跟他匯報。
很快,韓復也讓人抬進來了,他的傷勢恢復了不少,但還不能隨便行走。當他看到栽倒地上的韓雄信,不禁怒火中燒:“霍青,你要是有什么手段,盡管沖我們韓家來。現在,你們跟小鬼子合作……你們就是漢奸。”
沈沖上去就給了他一個耳光,罵道:“我們是漢奸?特么的,你們一直跟小鬼子合作,難道就不是漢奸了嗎?”
“我們才沒有跟小鬼子合作……”
“沒有?你還敢說……”
“沈沖,算了。”
霍青喝住了沈沖,他的心中挺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