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魏無牙的修為,因為他很少很少露面,每天都是躲在地下[嘀嗒]。
他加入到大江盟也有一個傳奇故事,是在年輕的時候,一次盜墓遭人追殺。人,躲進了地洞中,說什么都不出來了。對方把水管子插進了洞中,不住地往里面灌水。漸漸地,洞中的水越來越多,越來越多,魏無牙是真要被嗆死了。
幸好,朱心武路過,救了他一命。
從那往后,魏無牙就跟了朱心武,成了十二生肖之首——子鼠。不過,在大江盟中,他也就是賣朱心武一個面子,其他人誰都不吊,絕對是一個賊拉牛叉的人物。
人,專注于一件事情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專注于這件事情幾年、幾十年,這就不能用可怕來形容了。據說,魏無牙還有一項驅鼠的本事,他想讓老鼠干什么,老鼠就干什么。就連任輕狂,提起魏無牙來,心里也不免發怵。
神尊的弟子是朱心武,仙尊的弟子是羅世侯,人尊的弟子是任輕狂。相比較魏無牙,任輕狂倒是沒把朱心武和羅世侯放在心上。手底下有那么多人,朱心武都沒能讓大江盟侵占了東北三省,又何談雄再往南下,入侵滇南呢。
任輕狂喝著酒,罵道:“朱心武就是仗著自己的師傅是神尊,要不然,他算個屁啊?”
鞭長老沉聲道:“輕狂,咱們在東北三省還是盡量低調點兒比較好。等到霍青跟樊師道拼完了,咱們再決定怎么出手。”
“等到倆人拼完了,咱們一起將他們全都給收拾了。”
“呃,喝酒,喝酒。”
劍長老端起了酒杯!
他還是挺看好羅世侯的,穩重,做事狠辣,在亂世中絕對是梟雄一樣的人物[]。而任輕狂,太過于輕率、狂妄。他來過東北,還在張莽的手底下吃過虧,自然是知道霍青和樊師道的厲害。事情真要是那么簡單,還輪得到任輕狂?張莽肯定早就已經把東北給滅掉了。
現在,他們唯一依仗的優勢,就是張莽也受了內傷,在燕尾山旅游度假村休養。霍青在通河市,張莽在長吉市……他們趁機拿下沈羊市,相信不是什么問題。
任輕狂和鞭長老剛剛端起酒杯,外面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聽聲音,好像是不少人。
劍長老的精神一緊,喝道:“不好,咱們恐怕是被包圍了。”
“那又怎么樣?”
任輕狂抓起了一把劍,這是一把什么劍啊?只不過是一條一米多長的鐵片,既沒有劍鋒,也沒有劍鍔,甚至連劍柄都沒有,只是用兩片軟木釘在上面,就算是劍柄了。要是有人看到了,非笑掉大牙不可。這樣的劍,還能殺人?可落在了鞭長老和劍長老等人的眼中,卻不禁心神一凜。
因為,有不少高手都是喪命在了任輕狂的劍下。
劍長老一輩子都在玩兒劍,雖然看不慣任輕狂的任性、輕率、狂妄,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他沒有任輕狂玩兒劍厲害。在年輕一代的這些青年俊杰中,滇南葉慕俠,劍神傳人張靈起,還有霍青……他們都是用劍的行家,任輕狂的目標就是把他們全都挑翻了,他要成為天下第一用劍大師。
在朱京虎和趙乾坤等人看來,這樣的喊殺聲,還不把任輕狂和劍長老等人嚇跑掉才怪。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一個朱家弟子一腳踹開房門,噗!一把鐵片貫穿了他的脖頸,他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就栽倒在了血泊中。
一道身影,單手擎劍,就這樣橫在了門口,不屑道:“來的是什么人?”
朱京虎抓著厚背刀,怒道:“你是任輕狂?”
“對,你是朱京虎?”
“是我[]。”
“你不是我的對手,讓朱霸天上來。”
“真是狂妄啊!”
朱京虎的狂風刀法,是得到了張莽真傳的,刀勢中夾雜著勁風,一浪勝似一浪,席卷上了任輕狂。任輕狂輕蔑得笑著,突然一劍抵在了刀尖上,又反手一劍撩向了朱京虎的手腕。就是這么簡簡單單的招式,卻又迅疾又狠辣。
退?棄刀?這是朱京虎所面臨的唯一選擇了。
越是在關鍵時刻,越是看出一個人的修為和戰斗經驗了。朱京虎竟然不閃不避,跟著一腳爆踹任輕狂的胯下。
“咦?”
任輕狂驚異了一聲,再次翻轉手腕,鐵片切向了朱京虎的大腿。
朱京虎一刀劈在了劍鋒上,人也趁勢往后退了兩步,算是拉開了和任輕狂之間的距離。兩個人的搏殺,不過是電光火石的剎那,讓人連個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不過,朱京虎已經在生與死之間輪回了好幾次,他的動作和反應稍微慢那么一點點,人恐怕就已經傷在任輕狂的劍下了。
這么大會兒的工夫,趙乾坤和朱霸天、趙老爺子等人也全都涌了上來,呈現著扇形,全都堵在了門口。
任輕狂一人一劍,沒有絲毫的懼意,笑道:“來吧,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朱霸天大笑道:“哈哈,好,我來會你[
“朱霸天?”
“對,是我。”
“你是我劍下預訂的人之一。”
“哈哈,這是我的榮幸了?”
朱霸天大笑著,單手抓著長刀,一步一步,向著任輕狂走了過去。
長刀拖地,在地面上劃過了一道長長的痕跡,迸射出來了點點火星子。
任輕狂就這樣不屑地望著朱霸天,很是狂妄。
等到了近前在,朱霸天突然往前邁了一大步。人,一瞬間就到了任輕狂的面前,長刀在手,晃過一道驚鴻,怒斬而下。這樣的一刀,誰能擋得住?就連趙老爺子,都忍不住稱贊道:“好刀法!”
任輕狂隨手一劍,就擋住了刀鋒。與此同時,鐵片順著刀鋒往下滑,愣是將長刀給蕩到一邊去。
趙老爺子失聲道:“這是劍法中的‘御字訣’。”
趙乾坤問道:“什么是‘御字訣’啊?”
“御字訣,關鍵是在這個‘御’上。任輕狂隨隨便便的一劍,就御掉了朱爺刀鋒上的勁氣,這就不是劍法巧妙那么簡單了,還要掌握好時機,分毫不能差了。”
“啊?爺爺,那你說,他跟朱爺誰更厲害?”
“不好說。”
趙老爺子搖了搖頭,不過,他的心中卻很沉重。
一個是上了歲數的老人,一個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剛開始可能看不出什么來[嘀嗒]。可要是拖延久了,對朱霸天將極其不利,更何況,朱霸天的刀法完全是凌厲的殺招,對于自身的勁氣也是消耗極大。而任輕狂,一點兒沒有流露出敗象來,舉手抬足之間,猶如是行云流水一般,揮灑自如。
誰勝誰敗?不言自喻。
朱京虎低喝道:“趙爺,咱們就這么一直等下去嗎?”
“你還不了解朱爺的脾氣嗎?咱們要是上去了,朱爺非暴跳不可。”
“那怎么辦?”
“這樣,你們從窗口殺進去,我在這兒盯著。”
“好。”
朱京虎和趙乾坤各自帶著朱家和趙家的弟子,他們從窗口展開了攻勢。這樣不會打擾了任輕狂和朱霸天,也一樣能澆滅了長老閣的這些人。
咔,咔!
他們用刀子,將窗戶砸了個稀巴爛,縱身就跳了上去。同樣,鞭長老和劍長老,還有其他的幾個長老,就堵在了窗口,上來一個挑翻一個。一時間,朱家和趙家的人都損失慘重,想要攻上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朱京虎是又氣又急,事情跟他想象中的一點兒都不一樣。
在他們看來,這樣一通喊打喊殺的,任輕狂和劍長老、鞭長老等人還不得順著小巷子逃竄掉呀?那樣,他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可是,人家根本就沒有一點兒要走的意思,反倒是讓他們折損了不少人。
霍青這個混蛋,他們在巷子中肯定也聽到了喊殺聲,怎么不過來從后門掩殺上來呢?計劃中,是讓他們在巷子中布下埋伏,可事情又不能這么死教條,總要隨機應變嘛[
]。就這么大會兒的功夫,有好幾個朱家和趙家弟子,被挑翻了,栽倒在了血泊。
朱霸天的攻勢更是兇猛了,連胡子都撅起來了。
任輕狂還是那樣隨意,就這么隨隨便便的一劍,就瓦解掉了朱霸天的攻勢。朱霸天越大越是惱火,口中發出了吼叫聲。趙老爺子攥著刀子,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盯著。一旦朱霸天有危險了,他會立即沖上去。
趙乾坤急道:“大少,怎么辦?”
朱京虎怒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兄弟們,撤回來。”
“干什么?”
“給我灑汽油,放火。”
“是。”
之前,朱靜和和趙乾坤也準備了汽油,要是能把任輕狂和劍長老等人都嚇走了,當然就沒有必要用了。可現在不一樣了,既然劍長老和鞭長老等人要死扛,就休怪他們不客氣了。對方堵在窗口,朱京虎不占優勢。可對方要是逃出來,那可就不一樣了。
還客氣什么!
他們站在窗戶外,拎著汽油桶就往窗內潑灑。
趙乾坤更狠,他把汽油裝進了水槍中,對著任輕狂,還有窗口就不住地噴灑。饒是任輕狂不斷地躲閃,身上也是沾染了汽油。
“這就叫做火燒連營!”
朱京虎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上,用力吸了兩口,彈手指給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