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當初聽了胡仙的話,大通錢莊的人也不至于損失這么慘重了[嘀嗒]。這一切,都是晁于鮮自己造成的。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胡來,丟掉了性命。
胡仙叫道:“晁天王……”
“記住我說的話。”
晁于鮮翻身從墻上跳下來,彎著腰就向著胡仙奔了過去。他的動作又快又隱蔽,還盡量不斷地變換角度,讓人摸不清楚他的位置。可是,程虎和劉石軍、秦橫等六十來個刀鋒戰士呀?就等于是有六十多把槍,瞄準了晁于鮮。
在特種大隊訓練,都是打的移動靶。這樣射殺的機會太少,太少了。這些刀鋒戰士們還感到意猶未盡,大通錢莊的人就都死的死、逃的逃了[]。現在,好不容易又出來了一個,他們當然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了。
砰,砰!這些人連續地勾動扳機,讓晁于鮮都不敢冒頭了。
程虎連忙道:“等一下,等一下……”
魏通問道:“程虎,你搞什么呀?”
“咱們打個賭怎么樣?”
“打賭?打什么賭?”
“三個人分成一個小組,每一個小組同時放一槍,看哪個小組能把那人給撂倒了,哪個小組就算贏……”
“行啊。”
這些人紛紛響應。
何槍斃罵道:“行什么?咱們是來執行任務的,又不是來賭博的?大家伙兒誰都別客氣了,盡快把對方給撂倒了,晚上讓霍青請吃大餐。”
“好!”
砰,砰!
子彈一顆接著一顆,這樣一直躲下去肯定是不行了。晁于鮮隨手抓起了旁邊的一具尸體,凌空丟了出去。子彈,一顆顆地射在了那個尸體的身上。與此同時,晁于鮮又抓起了一具尸體,擋在身前,快速往前奔跑。
又有好幾顆子彈,打在了他胸前的尸體上,倒是沒有傷到他。
終于,他摸到了胡來的身邊,低呼道:“胡來,你怎么樣?”
“我的大腿中彈了,動不了了。”
“我背你走[]。”
晁于鮮將胸前的尸體,再次凌空丟了出去,來吸引子彈。然后,他彎腰背起了胡來,繞著“s”形的路線,快速奔跑。
胡仙和夏侯成都趴在了墻頭上,喊道:“快點兒,快點兒。”
終于,到了墻角下。
晁于鮮甩手將胡來丟向了墻外,他借勁兒,竄到了墻上。砰!一顆子彈射在了他的身上,他仰面摔翻了出去。
胡仙和夏侯成趕緊也跳下墻,喊道:“晁天王……”
“我沒事,咱們快走。”
“走。”
夏侯成彎腰,將晁于鮮背起來了。
晁先鋒也背起了胡來,一行人跳上車,立即往大通錢莊跑。在車上,晁于鮮的身上往出流淌著汩汩的血水,把大半邊身子都給浸透了。胡仙將他的衣服給扯開了,子彈射入了他的后背,不知道有沒有傷及到內臟。
“快,去中醫院。”
“是。”
當車子到了中醫院,立即把晁于鮮和胡來都送進了搶救室。
這是怎么了?夏侯圣的四肢被打斷了,還在醫院中躺著。轉眼間,晁于鮮和胡來也進了醫院,難道說,他們也要像段天涯、人猿泰山那樣,被滅掉了?這些年來,他們在華東地區混得風生水起的,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這都是霍青害的呀,他都快成了大通錢莊的克星。
不說,胡仙和夏侯成、晁先鋒等人,單說岡村健人和佐藤次郎、佐藤大雄、安培明日,他們早就安排好了人手,潛伏在了趙家的四周[]。從院子中傳來了一陣陣的喊殺聲,讓他們都興奮了起來。
漸漸地,越演越烈,越演越烈。
岡村健人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問道:“安培先生,咱們什么時候摸上去?”
“霍青和江洋等人出去了,還沒有回來吧?”
“沒有。”
“好!”
安培明日大聲道:“咱們兵分兩路,一路去攔截霍青和江洋等人,盡量拖延著,不讓他們回到趙家。一路配合大通錢莊的人,里應外合一舉滅掉了霍青在趙家的殘余勢力。佐藤先生,你去攔截霍青,你看怎么樣?”
怎么樣?簡直就是在開國際玩笑。
霍青等人的主要勢力,都跟著霍青走了。在趙家,幾乎是沒有什么人手了。在這個情況下,去攔截霍青勢必會遭受到猛烈的攻擊不可。而去偷襲趙家,幾乎就不用費什么力氣。這樣一衡量,傻子才去攔截霍青呢。
佐藤大雄笑了笑:“安培先生,岡村健人跟霍青比較熟悉,你跟他去攔截霍青,最是合適不過了。”
“這個……”
“行,咱們就這么定了。”
佐藤大雄沖著佐藤次郎使了個眼色,他們帶著一些人手,就沖進了趙家。
安培明日看得直罵娘,問道:“岡村健人,你說,咱們要去攔截霍青嗎?”
“咱們要是去攔截了,很有可能把小命兒就搭在那兒了[嘀嗒]。還有哦,我跟霍青的關系不錯,不想跟他明面上撕破臉皮。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在街道上制造交通事故,讓車輛沒法兒再通行,不就行了。”
“高啊!”安培明日拍了下岡村健人的肩膀,大笑道:“好,這事兒就交給你來辦吧,我返回趙家去看看。”
“放心吧。”
這事兒太簡單不過了,岡村健人弄來幾輛車子,在街道上發生了連環相撞。幾個肇事車的車主都不想賠錢,他們在街道上就打起來了。結果,交通堵塞,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把整條街道都給封鎖了。
安培明日和岡村健人互望了一眼對方,這個樂啊!
有福之人不用忙,無福之人跑斷腸,關鍵是在于頭腦。隨便佐藤大雄和佐藤次郎等人,怎么跟晁于鮮、胡仙等大通錢莊的人配合了,他們在旁邊看熱鬧就行。這樣,不用折損黑龍會的人手,還能撈到一個大功勞。
岡村健人笑道:“安培先生,咱們現在做什么?”
“做什么?喝茶去。”
“喝茶?”
“對。”
安培明日左右看了看,不遠處就有一家青藤茶館,一行人直接走了進去,大聲道:“老板,給我們沏倆壺龍井。”
今天,茶館的人還挺多的。他們剛要找位置坐下,就傻眼了。霍青和江洋,還有好幾個西山特衛保鏢公司的保鏢們,他們也都坐在座位上喝茶,一個個神情輕松,哪里像是有事兒的模樣。
在安培明日看到霍青的同時,霍青也看到他了,兩個人的臉上都閃過了一抹尷尬。
怎么在這兒碰到了,霍青等人不是去華泰水產品批發市場了嗎?就算是沒去,他們也不應該這樣悠哉游哉地喝茶[]。要知道,現在的趙家已經殺得相當慘烈了,霍青竟然不管不顧,實在是有點兒說不過去。
沉默了兩秒鐘,霍青笑道:“哎呀,安培先生,岡村先生,你們也是過來喝茶的?”
“是啊,是啊。”
“過來一起坐。”
安培明日和岡村健人等人想要離開都不能了,只好訕訕地坐在了霍青和江洋等人的身邊。這氣氛,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岡村健人忍不住了,問道:“霍少,那個……晁于鮮等大通錢莊的人去偷襲趙家了,你們怎么不趕回去啊?”
“隨便啊,他們愿意咋偷襲就咋偷襲,反正我又不在。”
“啊?可是……”
“咱們不說這個事兒,來,喝茶。”
“對,對,喝茶,喝茶。”
安培明日和岡村健人真正體驗到了什么是如坐針氈,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他們就感覺自己的精神都快要崩潰了,實在是不知道跟霍青聊什么才好了。倒是霍青,跟他們有說有笑的,一點兒緊張的感覺都沒有。
你說,霍青像是那種腦袋瓜子進水,或者是白癡的樣兒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任何人都知道,霍青向來都是只占便宜不吃虧的主兒。
哎呀……安培明日突然想到了什么,霍青有這樣的反應,只能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一切都在霍青的掌控中。恐怕,晁于鮮和胡仙等大通錢莊的人,都已經遭受到了重創。而佐藤大雄和佐藤次郎等人,也一樣好不到哪里去。
他們,不會都出事了吧?叮鈴鈴,安培明日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是佐藤大雄打來的,他嚇得差點兒跌坐在了地上[
接,還是不接呢?
霍青微笑道:“安培先生,你的電話響了,怎么不接電話呢?不會是在避諱我吧。”
“怎么可能呢。”
安培明日訕笑了兩聲,立即按了接通鍵。還沒等他說話,在電話中就傳來了佐藤大雄夾雜著哭腔的聲音,聲嘶裂肺地叫道:“安培明日,你……你們在哪兒呢?快來趙家來救我們。”
盡管說是沒開免提,可是茶館中很靜,連岡村健人都隱約聽到了電話中傳來的喊叫聲。那霍青,豈不是也聽到了?安培明日趕緊捂住了話筒,訕笑道:“霍少,我……我去一邊打電話。”
“好。”
“佐藤先生,怎么了?”
一直走到了角落中,安培明日才算是跟佐藤大雄說話。
佐藤大雄哪里還有往日的鎮定,都要哭了,叫道:“我們……我們中了埋伏。等我們趕到大通錢莊的時候,大通錢莊的人都已經被干掉了。那些喊殺聲,是霍青的人自己在那兒喊的,就是想引誘著咱們過去。我還想著跟大通錢莊的人里應外合呢,結果,一露面,就遭到了槍殺。我的天吶,跟我……嗚嗚,跟我一起過去的那些,幾乎是都沒剩下幾個了,你要是再不來救我們,我們都難逃一死了。”
“啊?”
啪嚓!安培明日手一抖,連手機都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