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洋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趕緊將手機交給了霍青。◢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這一刻,霍青才現自己的手機沒電了。
林盈兒不是跟著華夏的醫療小分隊去歐洲了嗎?怎么會快要不行了,又要讓他回去?霍青就笑了:“許巖,今天又不是愚人節,你的這個冷笑話也太不好笑了。”
許巖急道:“霍青,真的……你,快點兒回來。盈兒在非洲遭受到了一些土著人的襲擊,她的傷勢很嚴重,最后的一句話是想見你。醫療小分隊的人一路馬車、汽車,終于是將她送到機場,又直飛到了蘇省的景山機場。現在,她在靜安市中醫院,一直是處于昏迷狀態……霍青,她的情況很嚴重,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我……我現在就過去。”
霍青的聲音都哆嗦了,在轉身的一瞬間,他差點兒跌倒在地上。
江洋趕緊扶住了他,問道:“霍青,出什么事了?”
“快,快送我去醫院,越快越好,盈兒要不行了。”
“林盈兒?快走。”
十萬火急!
江洋真不是那種磨嘰的人,轉身就往樓下跑。
霍青都沒顧得上跟晁于鮮和胡仙等人打招呼,也跟著往下跑。等他一路跌跌撞撞地到了停車場,江洋已經將車子啟動,并將車門打開了。霍青上了車之后,他一腳油門兒就飆射了出去,捷達車跟火箭彈一般,都沒有去拐彎,撞翻了前面的一輛車子,就這么直線沖了出去。
快,再快。
霍青緊攥著拳頭,不住地催促著。
考驗江洋的時候到了,他絕對是車神一般的存在,可現在,他必須得保持冷靜。萬一真的出來什么交通事故,還得再拖延時間。他屏著呼吸,精神高度集中,不斷地跑著“s”形的路線,過了一輛又一輛的車子。
有好幾個司機只是看到了一道幻影,這輛車子就一閃而過了,他們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終于,車子停在了接診大廳的門口。
許巖和阿奴都在這兒等著了,大聲道:“霍青,快點兒,跟我們去搶救室。”
霍青什么都沒有問,跟著他們就往樓上跑。
在走廊中,許巍和封寒霜、柳如海,還有一個留著短,身材還不錯的女孩子。霍青認識她,她就是跟著林盈兒一起去非洲的醫療小分隊的室友,叫做陶采菊。關鍵是,她名字起得很有意思,取自于陶淵明的詩句——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所以,霍青對她的印象挺深刻的。不過,她的性情潑辣,一點兒也沒有那種悠然自得的意境。
見到她,霍青的心中就不禁咯噔了一下,才相信林盈兒是真的出事了。
現在的陶采菊皮膚有些偏黑,臉上也有幾分憔悴,雙眼紅腫,看上去精神狀態不太好。要知道,她出國前是挺胖的,可現在,竟然有了這么大的變化,霍青就更是心痛了。唉,想想也是,非洲連年戰亂,又瘟疫橫行的,吃穿住等等條件都非常差,她又怎么可能不瘦下來,就是不知道林盈兒怎么樣了。
陶采菊疾步奔了上來,激動道:“霍青,盈兒她……”
“我進去看看。”
“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柳如海立即給霍青穿上了白大褂、戴上了口罩等等,又給他消毒了,這才進入了搶救室中。
有日子沒有見到林盈兒了,她靜靜地躺在手術臺上,一動不動。她頭微有些凌亂,臉蛋和脖頸的肌膚,都透著幾分蒼白,仿佛是連血色都沒有了。幾個醫生和護士站在旁邊,默默地望著走進來的霍青,他們都已經放棄了搶救。
霍青的心猛地跳了幾下,顫聲道:“盈兒,她怎么樣了?”
一個醫生道:“霍先生,她已經不行了,你還是節哀吧。”
“不可能!”
霍青實在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把五根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靜靜地感受著她脈搏的跳動。有……有脈搏的跳動嗎?沒有,真是沒有……不對,她有心跳,只不過是太微弱,太微弱了,甚至是用心跳儀都沒有查出來。
霍青立即摸出了五根銀針,刺入了她的胸口穴位中,快地捻動著針尾。他用的手法,正是六道輪回針的第五針——洗髓。漸漸地,針尾泛起來了淡淡的白色霧氣,以一種為不察覺的規律,快旋轉著,不斷地滲入林盈兒的身體,再吐出來。
反復循環,生生不息。
許巖和封寒霜忍不住了,也換上了白大褂,走了進來。跟柳如海、那幾個醫生護士們一起,靜靜地看著霍青,搶救林盈兒。他們的心中很不爽滋味兒,明明,林盈兒已經沒有生命特征了,再搶救也沒什么用了。可是,霍青就是不相信這個事實,他們又能說什么?淚水,順著許巖的眼角撲簌簌地流淌了下來,再也抑制不住了。
封寒霜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兒,靜靜地摟著許巖,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這樣持續了差不多十多分鐘的時間,心跳儀上竟然傳來了滴滴的聲響,林盈兒終于是又再次有了心跳。這一幕,讓柳如海和幾個醫生護士都傻了眼,他們使勁兒揉了揉眼珠子,確定是沒有看錯。
真的,霍青竟然把林盈兒從死亡線上給搶回來了。
這樣又持續了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霍青終于是累得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實在是不行了。
六道輪回針,越往后,針灸越是厲害,也越是消耗精氣神。
霍青的體力和勁氣幾乎是消耗殆盡了,柳如海等人立即上去,用儀器繼續搶救林盈兒。趁著這個工夫,霍青在許巖和封寒霜的攙扶下走了出來,他終于是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這趟去非洲,剛開始還行,他們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走下去。每到一個部落,他們就駐扎下來,一邊治療傷者,一邊給這些人藥。結果,越往深處走,越是荒涼,這些部落也越是野蠻,跟他們根本就講不通道理。還有,部落和部落之間也會有戰爭,終于是把醫療小分隊也牽扯進去了。
一天晚上,醫療小分隊所待的部落遭受到了偷襲,林盈兒和陶采菊,還有隊長孫紅梅等人都上來勸阻。可是,這些非洲人根本就不聽,一個個攥著長矛、還有弓箭,將林盈兒給射傷了。幾個特種兵戰士立即堵在帳篷口,不讓任何人接近,醫療人員立即搶救林盈兒。
要是擱在以往,這點兒傷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他們隨身攜帶的這些藥,幾乎是都已經用光了。等著空運,飛機還沒有過來。他們將箭矢給拔出來,用繃帶給纏緊了,林盈兒很快就陷入了高燒、昏迷中。
沒有水,吃的也比較困難。
再這樣下去,林盈兒的生命就有危險了。
他們跳上了越野車,一路顛簸往出跑。連續趕了兩天的路,終于是抵達了一個比較大點兒的部落了。不過,一樣是沒有藥品,他們只能是用水來給林盈兒物理降溫。林盈兒也是時好時壞,偶爾清醒過來了,就跟他們說想回國,要見一見霍青。
等到第三天,飛機終于是趕過來了。陶采菊和兩個醫療人員,隨身護送林盈兒,將她送到了靜安市。陶采菊倒是不斷聯系霍青了,可是霍青的手機沒電了,根本就打不通。幸好,她從林盈兒的手機中又找到了許巖的電話,跟許巖聯系上了。
許巖也嚇壞了,叫她們立即趕往靜安市中醫院,她去找霍青。結果,一樣是打不通,但是她知道江洋跟霍青在一起,終于是通過江洋找到了霍青。
當時,林盈兒的傷勢惡化,極其嚴重,這還搶救什么呀?中醫院的醫生和護士直接給下了病危通知書,再搶救也是浪費時間。幸好,霍青趕過來了,算是將林盈兒從死亡線上搶救了回來。不過,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想要徹底根治了林盈兒,連霍青也沒有什么法子。
這一晚上,霍青都沒敢休息,林盈兒的傷勢又急劇惡化,引起了身體各個器官的衰竭。醫院用各種儀器搶救都沒什么用了,倒是霍青,他用六道輪回針的洗髓,針灸一次,林盈兒的身體器官就能持續十幾個小時。然后,再繼續惡化,他總不能一直這樣搶救著吧?終于,何槍斃和程虎等神圣刀鋒的人都過來了,他們要去巴蜀執行任務。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霍青必須得跟著一起前往!
霍青盯著林盈兒,搖頭道:“不行,何隊長,我這趟不能去巴蜀了。”
何槍斃道:“霍青,我也理解你此時此刻的心情。可是,你別忘了,你是軍人。”
“軍人不就是為了保家衛國,不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嗎?難道說,我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生命垂危,我還不管不顧?”
“沒有大家,哪有小家?在國家的利益面前,個人利益又算得了什么。”
“不行,我是說什么都不會走的。”
霍青的態度很堅決。
這下,何槍斃也惱了,直接將槍掏出來,怒道:“你要是不走,信不信我槍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