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袁半山和雷一鳴、趙金鑫等人進入到了叢林中,就跟大海撈針一般,愣是沒有沈嫣然和呂奉先等人的任何行蹤。
這就奇怪了,難道說,他們還能人間蒸發了不成?
趙金鑫氣急敗壞地叫道:“他們肯定是在叢林中,咱們一定要抓到他們。”
廢話!
不在叢林中,他們還能在哪兒?
袁半山皺著眉頭,問道:“雷爺,你看這事兒怎么辦?”
雷一鳴冷聲道:“不管他們逃往什么地方,總是會去靜安市。咱們就在靜安市的市郊等著他們,就不信他們不露面。”
“這就叫做守株待兔啊?”
“哈哈,就是這樣。”
這個計謀確實是不錯!
趙金鑫卻火了,叫道:“你們在那兒嘀咕什么呢,快找人啊?”
在華南一帶,袁家是最厲害的暗器世家,雷一鳴更是江南霹靂堂的堂主,絕對是聲名顯赫的存在。那些商界名流、傅家權貴們看到袁半山和雷一鳴都得敬畏三分,哪怕是趙財神也不敢這樣叫囂地跟他們說話。
要不是因為趙財神,袁八臂和袁千手又怎么可能會來靜安市,又被霍青和唐絕給干掉了?那個有著水桶腰,五大三粗的雷金花,心中說不出來有多惱火,一個是她兒子,一個是她老公啊!
現在,趙金鑫還敢這樣跟他們說話?雷金花才不會客氣,冷笑道:“趙金鑫,你覺得我們怎么樣找,才合適?”
“還怎么找,咱們分散開,采取地毯式轟炸,一定能找到沈嫣然。”
“別忘了,沈嫣然的身邊有一個萬夫不當之勇的呂奉先。咱們要是分散開了,很有可能就讓他們殺出重圍,逃到靜安市跟霍青會合了。”
“豬啊!”看來,趙金鑫很喜歡用這個詞兒,罵道:“誰要是發現了沈嫣然和呂奉先,就立即吹響口哨。這樣,其他的人就會立即圍攏過來……難道說,三招兩式還扛不住嗎?”
“你……”
“金花。”
雷一鳴拍了拍雷金花的肩膀,沉聲道:“趙公子,我們剛才商量了一下,與其這樣盲目地搜索,還不如守株待兔的好。只要咱們守住前往靜安市的咽喉要道,沈嫣然和呂奉先肯定會出現。
守株待兔?
趙金鑫叫道:“扯特么蛋,那也太消極了吧?萬一,呂奉先和沈嫣然不再去靜安市怎么辦?你們就別唧唧歪歪的了,立即給我把人手都分散開,不要放過任何一塊土地。”
“可是……”
“讓你們搜就搜,別磨嘰了。”
袁半山和雷金花的臉上都露出了怒色,誰都沒有動,一個個都把目光落到了雷一鳴的身上,一切以雷一鳴馬首是瞻。
雷一鳴的臉色變了變,大笑道:“哈哈,好,既然趙少爺這么說了,咱們就照辦嘛。來,人手都散開。”
“雷爺……”
“散開,別說了。”
“是。”
袁半山和雷金花終于是將人手都散開了,這樣在叢林中翻找了起來。這兒的山勢不是那么特別陡峭,只能用土丘來形容,但是想要找到幾個人,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邊四處搜查著,雷金花邊嘀咕著道:“雷爺,咱們為什么要聽他的話?要我說……”
雷一鳴似笑非笑道:“沒事,這樣做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跟咱們沒有任何的關系。”
“你的意思是……”
“你說,要是趙金鑫死了,趙財神會怎么樣?”
“啊?”
“這是呂奉先干的,跟咱們沒有任何的關系。”
雷一鳴仿佛是做了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他是江南霹靂堂的堂主,豈能容忍別人這樣羞辱他?他的臉上是沒有什么變化,心中卻已經判了趙金鑫的死刑。
殺人有幾種手段,直接捅殺,暗殺……最最高明的,是借用別人的刀子,來殺自己想要殺的人。可以說,這些大梟們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都是極其可怕的存在,能不招惹他們,千萬不要去招惹。
漸漸地,天色暗了下來。
在叢林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雷一鳴和袁半山等人急忙奔了過去。一個趙家弟子,讓人給抹了脖子,栽倒在了血泊中。旁邊還倒著一個受了傷的趙家弟子,他的胸口讓人給劃了一刀,往出汩汩地流淌著血水,傷勢極其嚴重。
趙金鑫叫道:“說,什么人干的?”
誰才是豬?袁半山和雷一鳴互望了一眼對方,白癡都知道是呂奉先下的手。
那趙家弟子什么也說不出來,又張嘴噴出來了一口血。
袁半山蹲下身子,問道:“你用手指一指,對方往什么方向逃走了?”
他掙扎著,用手指了指……咦?那個方向竟然不是靜安市,而是大山深處,這倒是讓袁半山和雷一鳴都不禁愣了一愣。難道說,呂奉先和沈嫣然明知道逃不掉了,他們一頭扎進了大山深處,想要繞路回靜安市?要真的是那樣,還真有些棘手了。
趙金鑫叫道:“你們還傻愣著干什么?走啊,咱們趕緊追啊。”
袁半山看了眼雷一鳴,問道:“你說,這能不能是呂奉先的調虎離山之計啊?”
“管那些干什么,咱們聽趙公子的。”
“追。”
這些人跟著趙金鑫,往山林深處跑去。
天色昏暗,這些人的裝備還挺齊全的,一個個拿著強光手電。他們也是豁出去了,不找到呂奉先和沈嫣然,決不罷休。
這樣又搜查了一陣,雷一鳴突然停下了腳步,打了個手勢,低喝道:“等一下。”
“怎么了?”
“雷山,雷峰,你們過去看看那邊兒的草叢,我好像是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是。”
這兩個江南霹靂堂的弟子,立即拿著手電走了過去。
這兒,是一個灌木和雜草叢,他們用砍刀胡亂地劈了兩下,露出來了一個溝渠。再用手電往里照了照,就見到一個人縮在溝渠中。盡管說,他的身形盡可能的壓低了,可他們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雷山叫道:“雷爺,這兒有一個人。”
“哦?”雷一鳴和袁半山等人都圍攏了過來,喝道:“把人給我弄上來。”
“我看你們誰敢下來。”
在溝渠中的那個青年,手中攥著刀子,很是兇狠的樣子。
袁半山笑了笑,直接將一枚暗器丟了下去。在這種溝渠中,幾乎是連動彈一下都不能,又怎么可能躲閃得開呢?那青年當即中了暗器,就感覺全身麻痹,終于是昏厥了過去。等到他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草叢中了,身邊圍了很多人。
他,正是沈沖!
這趟,他和沈嫣然、呂奉先、沈墨白陷入了重重包圍中,想要回到靜安市跟霍青會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當下,沈沖甘愿當了一枚棄子,他故意殺人惹出慘叫聲,來引起袁半山和雷一鳴等人的注意力。這樣,沈嫣然和呂奉先等人就可以趁亂,逃掉了。
在這個大山深處,沈沖就跟石沉大海一般,別人休想抓到他。大不了,他就繞道回驛馬山就是了,有陸大友等士兵們在這兒,袁半山和雷一鳴等人干瞪眼也沒轍。
第一,天色昏暗。
第二,在這么多人的圍追堵截下,他難免會有些心慌。終于,一腳踩空,跌入溝渠中,把腿給摔斷了。要是這樣,他咬牙硬扛著倒也沒有什么,偏偏在水中還有水蛭,不斷地啃咬著他的傷口和骨頭。
這種滋味兒,哪怕是一個鐵漢,都扛不住。他的口中不自覺地發出了痛楚的聲音,很微弱。可惜的是,還是讓雷一鳴給聽到了。
趙金鑫問道:“說,你是什么人?”
“你管我?”
“我看你的嘴巴有多硬。”
一腳,趙金鑫踹在了他的斷腿上,疼得沈沖發出了一聲慘叫,連冷汗都順著額頭滴淌了下來。不過,他咬著牙,就這么狠狠地瞪著趙金鑫,沒有半點兒要屈服的意思。越是這樣,趙金鑫就越說惱火。
“說!”
“你是非讓我弄死你是吧?”
“你還不說?”
這樣一腳一腳地踹下去,疼得沈沖滿地打滾,終于是昏厥了過去。
趙金鑫罵道:“你跟我裝死是吧?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袁半山連忙道:“趙公子,你這樣再打下去,他恐怕就沒命了。”
“沒命?我看他的命賤得很。”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趙金鑫就解開腰帶,尿在了沈沖的臉上。
沈沖咳咳了兩聲,悠悠地醒轉了過來。
趙金鑫再次一腳踩在了他的斷腿上,叫道:“你說不說?”
“啊……”沈沖發出了一聲慘叫,他突然從地上躥跳了起來,直接將趙金鑫給撲倒在了地上。他就跟瘋了一樣,張嘴咬住了趙金鑫的脖頸,很用力,很用力。
原來,讓趙金鑫不斷地踹斷腿,竟然把沈沖的整個小腿都給踹掉了。只是血乎連拉的半截退,可沈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他只是用力地咬著趙金鑫的脖頸,連血水都流淌了出來。
這一幕,把袁半山和雷一鳴等人也嚇了一跳。他們試著將兩個人給分開了,可是,沈沖抱得太緊了。噗噗!終于,一刀刀地劈在了沈沖的身上,血水不斷地飛濺著,看得人心驚肉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