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場的這些人知道葉蘭花的真實身份,內心中更多的將是恐懼了。
她是蘭花一脈的大老板,但是做什么事情都有手底下的那些女孩子們去做,她當然不用親自出手。所以說,一般的官員、大老板們根本就接觸不到葉蘭花,自然就更不知道她是什么來路了。
在民政局,聽劉妍的口中說她叔叔省公安廳副廳長劉金生,葉蘭花的臉上倒是沒有流露出什么來,心中卻暗暗將這個名字記下了。她和霍青、羅元霸在那兒逛街,找個機會,她就撥打了一個電話,讓手底下的人查查劉金生。
果然,在一個硬盤中發現了劉金生的視頻。
從畫面上看,那個女孩子的手腳都被綁上了,嘴巴也被塞上了,劉金生干的是那凌/辱、強迫的勾當。可實際上,截然不是那么回事兒。在娛樂休閑會所,有一個這樣的角色扮演項目,只要客人想要什么,她們都會跟著扮演什么。
這樣受虐的情節,是她們主推的項目,性價比極高。很多客人過來消費,都會點這個項目。殊不知,這就陷入了葉蘭花的圈套,視頻一旦拍攝下來,給人的感覺就是在強迫,哪怕你渾身是嘴都解釋不清。
劉金生就是最好的例子,你說,他怎么跟人解釋?不管你有沒有強迫,身為一個省公安廳的副廳長,去這種休閑娛樂場所,本身就是生活作風有問題。這年頭,從經濟問題上,未必能查出生活作風問題,但是從生活作風問題上,肯定能查出經濟問題。要是讓紀檢委的人給盯上了,劉金生只剩下了一條路……那就是烏紗帽被擼掉,等著接受法院的審判了。
劉金生真的是嚇壞了,哪里還敢有任何的停留,趕緊逃掉了。
車子行駛出去了沒多遠,劉金生把車子停下來了,讓其他的警員都回去,只是叫了一個馮力的心腹,讓馮力立即回望江大酒店跟那個叫什么葉蘭花的女人好好聊聊。
“是。”馮力答應著,從車上跳了下去。
“叔叔,陸建生怎么辦?他讓那些人給挾持了。”
“閉嘴!”
劉金生都想爆踹劉妍一頓了,你說,人家來辦結婚證呢,你就給人家辦了唄?在上班期間,又抹又畫的,工作本身就有問題。他讓劉妍趕緊回家,別再摻和這件事情了。
劉妍也讓劉金生有點兒嚇到了,小聲道:“叔叔,沒事吧?”
劉金生苦笑道:“小妍,你是把叔叔給害苦了。我這趟,能不能保住頭上的烏紗帽都兩說著了。”
“沒那么嚴重吧?”
“那比想象中的還跟要嚴重得多,快走吧。”
“哦。”
劉妍答應著,終于是走掉了。不過,她始終不認為她有什么錯,叔叔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誰能把他給拿下呀?看來,叔叔也是白擔憂了。這件事情,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了。
婚禮還在繼續著!
葉蘭花和羅元霸一桌桌的敬酒,這些大老板們過來是看在霍青的面子上。可通過剛才的事情,他們算是看出來了葉蘭花的能量,哪里還敢怠慢了,一個個將杯中酒全都給干了下去。
還有一件事情,讓這些大老板們對葉蘭花也有幾分懼意了。他們是第一次見葉蘭花,可葉蘭花好像對他們每個人都挺了解的,不僅僅一口能道出他們的生意來,還能把他們的姓名什么的都說出來,這就讓人有些可怕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他們是真擔心,葉蘭花也拿出一個優盤來,他們會像劉金生那樣“原形畢露”了。當然了,也有一些大老板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們是霍青的朋友,只要不得罪了這個女人,不得罪霍青,自然是就沒什么好擔心的。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很熱鬧!
馮力還是挺小心的,換了一身便裝走了進來。這樣東挪挪、西蹭蹭,就到了葉蘭花的身邊。他端著酒杯,陪笑道:“葉小姐,我敬你們一杯……”
葉蘭花的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馮力跟其他的大老板不一樣了,問道:“你有什么指教嗎?”
“我是劉金生副廳長的人,我……我這趟過來是想跟葉小姐談談。”
“跟我談談?你看我有時間嗎?”
“可是……”
“這樣,你看到那個青年了嗎?”
葉蘭花就伸手一指,跟那些大老板們在一起喝酒的霍青,淡淡道:“他是我的大老板,你有什么事情就跟他去談好了。”
“他是……啊?霍青?”
“你認識我們大老板就更好了,去吧,別耽誤了我們喝酒。”
“好,好。”
馮力的腦袋就嗡嗡的,在通河市,誰不知道霍青的厲害?之前的省長陸一鳴、省公安廳的廳長譚先翁、省衛生廳的廳長單千舟……這些人全都因為霍青,有的進去了,有的被殺了。可以說,霍青讓整個北江省的領導班子大換血了。要不然,又怎么可能輪到劉金生來當省公安廳的副廳長。
說實話,馮力還是挺懼怕霍青的。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壯著膽子,湊到了霍青的身邊,緊張道:“霍少,我……我有點兒事情想跟你談談。”
霍青問道:“你誰呀?”
“我是劉金生的人,我……是劉金生讓我來的?”
“劉金生是誰呀?我不認識。”
“呃,他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剛才過來要抓葉小姐的。”
“哦?”
霍青連看都沒看馮力一眼,淡淡道:“既然要談事情,他自己怎么不過來?我看,他太沒有誠意了。”
馮力連忙道:“不是,不是這樣的。現場這么多人,劉廳長實在是不好意思露面……”
霍青道:“那還談什么?不送,你別耽誤我喝酒。”
“可是……”
“我現在心情挺好,你別讓我不爽了。”
“是。”
馮力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趕緊退了出去。
空氣真是清新的,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又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水,這才跑到了警車邊兒上,把這件事情跟劉金生說了說。這讓劉金生是又惱火又害怕,可是,他的把柄在人家的手中捏著呢,他敢不聽話。
可是,他又放不下這個架子,臉面上更是說不過去。本來,他這趟趁著人家婚禮現場過來,是想揚名立萬的。這下可倒好,名聲還真有了,卻是臭名。他要是不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后果不堪設想。
馮力勸道:“劉廳長,你還是過去跟霍青說說吧?”
“我真去?”
“我認為是去。”
“好吧。”
劉金生苦笑著,他的堂堂的省公安廳副廳長啊?現在,竟然向一個小秘書低頭。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怎么再在北江省混下去?他罵了一聲,終于是換了一身便裝,跟做賊似的回到了望江大酒店。
他的臉上戴著墨鏡,身上的風衣領口也豎起來了,腦袋上還戴著帽子,相信沒人能認出自己來了。他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邊假裝喝酒,一邊默默地掃視著周圍的情況。終于,他看到了在酒店深處的霍青,霍青正在陪一些大老板們喝酒。
你說,他是上去,還是不上去呢?他還在這兒猶豫不決的空擋,突然,一個尖叫聲傳了過來,喊道:“哎呀,這不是劉廳長嗎?你……你這是微服私訪啊?”
劉金生嚇了一跳,這都能讓人給認出來?再一看,這人可不正是通河市公安局的局長伍尚魁,那個他一直想要收拾了的男人。
現在,劉金生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問道:“老伍,剛才的視頻你也看到了……嘿,你看看,能不能幫我給霍青引薦引薦?我想跟他好好聊聊。”
伍尚魁問道:“那個人是你嗎?畫面太模糊了,我也沒看清楚是誰。”
“是我……”
“啊?你,你怎么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我一時糊涂啊!”
劉金生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苦笑道:“那時候我還在南方,是一個小片警,好多年前的事兒了,誰能想到會讓人給擺了一道。”
伍尚魁嘆聲道:“唉,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看得開點兒,沒什么大不了的。”
“有啊,這事兒要是捅出去了,我頭上的烏紗帽不保啊。”
“這么說,你一定要找霍青說說?”
“是。”
“好吧,你跟我到樓上待一下,我把霍青叫過來。”
“謝謝,真是太謝謝兄弟了。”
劉金生是感激涕零,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他跟著伍尚魁來到樓上的包廂中,等了一會兒,霍青終于是過來了。可能,霍青也沒少喝酒,臉上紅撲撲,醉醺醺的。跟著霍青一起過來的,還有任輕狂和陸遜。別看這兩個人認識的時間比較短,但是彼此挺對胃口的,很快就混到一起去了。
劉金生連忙站起身子,把手伸了過去,訕笑道:“霍少,我是劉金生,對你的大名是如雷貫耳……”
“劉金生?”霍青挺惱火的,罵罵咧咧地道:“你……你以為你誰呀?剛才,是不是你非要把我的朋友給銬走了?”
“我……這是誤會,誤會。”
“誤會?老子才不信這個,我看你就是成心的。”
越說越火!
霍青手指著劉金生,罵道:“這種人就是欠揍,你們給我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