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絲絲星力中的蘇哲突然睜開了眼睛,一個身影在黑暗中翻過別墅的高墻向外潛伏而去,他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此刻已經是凌晨四點多,正是人深度睡眠的時候,連巡邏的保鏢都無精打采的懨懨欲睡。
黑影很警惕,幾乎是三步一回頭,而且走的路線全是監控死角,說明對寧家別墅的監控設施很熟悉,蘇哲在他身后不緊不慢的跟著,論起潛行追蹤,蘇哲自認第二,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
那道黑影離開別墅范圍一里左右才停了下來,取出手機抽掉電池,插進去一張手機卡,拔打了電話,聲音壓的很低,但距離他只有五米之遙的蘇哲依然能聽到他的通話。
“報告1號,我是7號,我們在寧家別墅以及公司里安裝的監視器和攝像頭被寧華生今天帶回來的一個保鏢給發現了,那個保鏢叫蘇哲,很不簡單,你查一下他的來歷,寧家已經懷疑有內鬼,我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跑出來打的電話,時間很緊,請盡快指示下一步的行動。”
電話那頭嘰里咕嚕的說了半天,蘇哲聽不到,片刻后黑影低聲的說了一句:“7號明白,等今天寧傾城下班回家時,我就讓9號他們動手,事成后我會讓他們把人送到你那里。”
掛斷電話后,黑影四下張望一番,把手機卡取出來隨手扔掉,小心翼翼的潛伏回去,蘇哲不動聲色的隱藏在黑暗當中,等黑影走后,找到手機卡迅速的返回了寧家,回到了寧華生給自己安排的寧傾城隔壁房間,打開了電腦……
“爸,早!”八點,寧傾城對正在吃早餐的寧華生打了個招呼。
“早,快來吃早餐吧。”寧華生看著報紙,應了一聲。
寧傾城一夜未眠,清晨才迷糊了一會兒,看起來精神有些萎靡,坐在餐桌前打了個哈欠,但沒有看到蘇哲,頓時來了精神,冷著臉說:“蘇哲呢?還保鏢呢?這都幾點了還在睡懶覺。”
寧華生抬頭看著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能不能別老找他的茬?人家小蘇六點就起來跑步去了。”
“……”寧傾城乖乖的吃起了早餐。
“來,小蘇,快來吃早餐。”寧華生看見蘇哲從外面進來連忙熱情的招呼道。
“不用了,我剛才在外面吃過了,油條豆漿,吃的飽飽的。”蘇哲笑呵呵的拍了拍肚子。
寧傾城冷哼一聲:“人渣也就該吃那些垃圾食品。”
寧華生苦笑一聲:“小蘇,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啊,這丫頭從小就被我慣壞了。”
蘇哲無所謂的擺擺手:“老寧,你想多了,我從不和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計較。”
寧傾城怒目而視:“你……無恥。”
蘇哲歪著頭齜了齜牙:“我不但有齒,還很齊全,從來沒拔過牙。”
“哼,爸,你慢點吃,我吃飽了,去上班了。”寧傾城氣哼哼的換上高跟鞋拿起lv的包包,走出門去。
寧華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
蘇哲擺了擺手,緊跟了上去,到了車庫,看到紅色的蘭博基尼,忍不住吹了個口哨,“噢,蘭博基尼reventon限量版,全世界就出產二十輛,價值一百四十萬美元,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一輛,還真是狗大戶。”
伸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正要開車的寧傾城對他怒目而視:“你干什么?”
“當然是保護你了,我可是你老爸任命的貼身保鏢,貼身,你明白嗎?”蘇哲懶洋洋的靠在駕駛座上,手一揮:“開車。”
寧傾城一看到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伸手把車鑰匙扔給了他:“你是保鏢,你來開車。”
蘇哲一把抱起她,在她脖頸深深的嗅了一口,陶醉的說:“好香。”
寧傾城氣的臉色通紅剛要痛罵,卻陡然覺得渾身一松,蘇哲已經詭異的坐到了駕駛位上,一踩油門,車子如同離弦之箭般躥了出去,把她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一個專心開車,一個氣的歪著頭看著車窗外不想說話,氣氛變的沉默起來,二十分鐘后,到了寧氏集團,寧傾城下了車冷冷的扔了一句話轉身就走:“把車停到地下車庫去,等下把車鑰匙送到我辦公室。”
“遵命,親愛的。”
蘇哲笑嘻嘻的說,對雄赳赳氣昂昂站在門口的保安們揮了揮手,保安們對他報以最真誠的笑容,張天佑帶著保安們站的整整齊齊的,聲音洪亮的齊聲高喊一聲:“總裁早,姑爺早。”
剛走進大廳的寧傾城聞言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蘇哲卻‘噓’了一聲,擠了擠眼:“低調,低調一點。”
寧傾城臉色陰沉下來:“你們瞎喊什么?蘇哲,你給我過來。”
蘇哲看著一臉茫然的保安們無奈的長嘆一聲:“女人啊,就是臉皮薄。”
趁著寧傾城還沒發飆,一踩油門向車庫駛去,寧傾城看著保安們一臉恍然的樣子,氣的大喝道:“以后不要瞎喊,聽到沒有。”
“是總裁。”保安們立刻站的筆直,齊聲回答,寧傾城冷哼一聲向電梯走去。
背后傳來保安們的小聲議論:“以后別瞎喊了。”
寧傾城頓時芳心大慰,可緊接著又聽到保安們說:“總裁臉皮薄,以后別當著總裁的面喊。”
寧傾城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氣的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正要發飆,前臺小紀恭敬的說:“總裁早,豐凌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許總在您辦公室等您。”
“好,我知道了。”
寧傾城本就不好的臉色愈發冰冷起來,豐凌公司是一家規模不小于寧氏集團的房地產公司,兩家前些日子競爭江心島的開發權,被寧氏拿下。
許總名為許巖,三十歲,單身,經濟學和金融學碩士雙學位,畢業于米國耶魯大學,任豐凌集團的執行總裁,高大英俊,風流多情,出手闊綽,是大多數女孩夢中的白馬王子,可這個鉆石王老五自從半年前在一次商務宴會上遇到寧傾城后,就驚為天人,發誓這輩子非她不娶。
從那天起,許巖就每天早上九十九朵玫瑰準時送到寧傾城的辦公室,半年下來送的玫瑰花都能開花店了,讓她煩不勝煩,每次都是隨手扔給秘書王穎處理,讓王穎這個花癡眉開眼笑。
已經明明白白的拒絕他無數次了,不知道這個許巖今天又來干什么?在專用電梯里,寧傾城強忍著自己的怒火,心里想著回頭怎么收拾蘇哲。
‘叮’的一聲,到了六十八樓,許巖帶著一名秘書在電梯口面帶微笑的正在等著她,“傾城,你來了。”
“許總,傾城不是你該叫的,請你叫我寧總。”
寧傾城不假辭色的嚴肅說道,許巖絲毫不以為意,聳了聳肩,帶著和煦的微笑:“好,寧總,行了吧。”
“許總今天來有什么事嗎?沒什么事就請回吧,我很忙,沒事招呼你。”寧傾城面無表情的說。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來當然有事。”許巖對她冷漠的態度早就習以為常。
“那就到我辦公室說吧!”
出于禮貌,寧傾城做了個請的姿勢,邁步向辦公室走去,許巖快走幾步和她并肩而行。
“我這次來是想要和你談談江心島開發一事。”
到辦公室坐下,許巖就開門見山的說,寧傾城蹙起眉頭:“現在湖心島的開發權我們已經拿下,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
許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說道:“當然有要談的地方,雖然你們寧氏已經拿下了開發權,但據我前段時間的調查,江心島上并沒有我們想象中那么簡單,島上還有個小漁村,居住著63戶人家,人口187人,我初步走訪了一下,即便是允諾高價賠拆遷,依然有一小半人不同意拆遷。”
“我們還沒有介入拆遷一事,許總還真是有心了。”談到工作,寧傾城也認真了起來。
“小漁村的這些漁民都是依靠打漁為生,若是他們同意拆遷,就等于斷了他們日后的生計,別的都還好說,如果能夠安排他們就業的話,倒是大多數都同意搬離,可是其中有三戶釘子戶,是兄弟三人,根本連談都不愿意談,他們已經放出話來,就是死也要死在島上,他們本就是不學無術的無賴,仗著人高馬大敢打敢殺當起了漁霸,靠收取漁民的保護費為生,若是拆遷了就等于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自然不會同意。”
“許總跟我說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寧傾城冷靜的問道,腦中卻在快速的思索對策。
許巖露出智珠在握的神情:“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家合作,共同開發,我有辦法讓他們同意拆遷。”
“呵呵,拔掉幾個釘子戶就想要和我們寧氏合作開發,許總真是打的好算盤。”寧傾城冷笑一聲:“寧氏會和他們好好談拆遷事宜的,就不勞許總費心了。”
“既然寧總不相信,那就等你們拆遷時解決不掉再來找我吧,我相信你很快就會來找我談合作的事情的。”
許巖站起身來,優雅的微微躬身:“我就先告辭了。”
“慢走,不送。”
寧傾城冷冷的說了一句,等許巖出了辦公室,就拔了個電話:“劉總監,去湖心島摸摸情況,準備拆遷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