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帝國封都數月的大雪終于還是影響了整個
秋末冬至。隨夢小說w.suimeng.lā
這股寒流毫無預警地南下,不知道中間途徑哪個險峰峽谷,讓這股寒流遭受到強烈的氣流漩渦影響從而調轉了方向,開始毫無目的四散了開來。于是在入冬后的第一個月內,整個天東都開始下起了雪。
不知是否真的是受到了這股寒流的影響,大燕帝國與天東八百宗之間所針鋒相對有關洛翎之死真相的謠言,在這場大雪的覆蓋下也漸漸的從天東百姓口中消失,直到再也沒有人提及。
而對于這件舊事所牽扯到的當局者雙方,似乎隨著這寒流的襲擊也并沒有任何展下文的意思。
不知道是在彼此觀望,還是在等待著什么。
總之隨著冬至,一切似乎都被大雪湮滅,在寒冷中歸于平靜。
大燕帝國如此,天東八百宗如此,就連帝王盟和劍閣甚至是七州域同樣如此。
在大燕帝國的寒流悄無聲息地席卷整個天下時,那坐落于菩提書院菩提山上不知具體何處的無塵道觀里,卻是沒有絲毫寒冷的氣息。
不是寒流無法侵襲這里,而是這座道觀里的人們,無瑕去感受這非同往年的寒冬。
無塵道觀以前是沒有什么人居住的,自從書院里兩難山考核之后,失敗面臨淘汰的那群新生在某個夜晚鬼使神差地來到了觀前,這座空蕩蕩的道觀便是就此成為了他們的煉獄。
沒錯,是煉獄,不是避寒所,更加不是天堂。
因為這座無塵道觀從來都不是空蕩蕩的,無論是新生到來以前還是以后,這里始終都有人居住。
居住在無塵道觀里的只有一個人,確切的說,是只有一個老道。
一個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但卻是心如明鏡不染一塵的老道。
這一點,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所有住進道觀里的新生們都是大徹大悟,再也沒有人敢質疑。
這一切源自于受不了魔鬼般訓練,心靈和身體都瀕臨崩潰邊緣的新生們一次又一次不甘心的逃跑,隨后又被無情的抓回,這種循環的經驗總結所得。
原來這座道觀也是菩提書院的一部分。
道觀里的瞎眼老道更是菩提書院里一位輩分極高道師前輩。
將新生帶領到這里的青衣教習們見到這位前輩會恭敬的喚一聲師祖。
已經不再像剛入學時那般對于書院內部長幼順序毫無所知的新生們,根據這一聲師祖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名年邁而且無法視物甚至腿腳也不怎么利索的老道,在書院里竟是和院長大人一般的輩分。
在得知這位師祖級別的人物將會在這座道觀里對他們進行六字門傳道授業之后,新生們震驚之余,也終于是感到天無絕人之路。
可惜好景不長。
道觀里的修行生活并不如心里所幻想的那樣,或者說并不像書院外院六字門課堂講課那樣和諧而且美好,不知是不是這位師祖級別的老道年輕的時候遭受過慘絕人寰的虐待太多,才養成其己所欲必施于人的教學脾氣和手段。
他傳授流字門道時,會讓新生在短短三天之內背誦三十部羅納了佛門、儒家、史學、醫毒之術、琴棋書畫等各種典學子集,按照這位師祖級別師長的意思,知不知道其中含義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要爛熟于心。
他傳授法字門道時,不是去想方設法教會學生如何感悟天地之間風雨雷電各種法象,更加不是手把手給他們演繹如何操控這些自然之力。
他有一扇門,他會打開那扇門并且將所有修行法字門道的學生一掌推進那扇門里,然后緊緊地閉上那扇門,任憑那門里的世界對學生們風吹雨打雷火煅燒也絲毫不會心軟。
就像是術字門的煉器之術一樣。
當所有術字門學生看到法字門同窗的遭遇之后,正在提心吊膽著擔心自己會不會和法字門同窗那樣直接被丟到煉器爐中煅燒鑄就不壞之身時,這位師祖級別的道師對他們的待遇卻是突然間多云轉晴。
他們什么也不需要做,不需要背誦那些詩詞歌賦各家典學,不需要被丟到煉器爐煅燒,而是每一天都會有功效不同的靈材妙藥制成的各種美食丹丸擺放在他們面前,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吃,不停的吃。
當他們吃不動了,就會被帶到道觀里的一座機關塔里去玩命。
比起這些看不見摸不著一不小心就會碰到什么機關觸什么器械危機重重的機關塔,行字門中的學生倒是從苦日子中找到了幾分安慰。
他們雖然也是在塔里,但好歹是真刀真、槍的拼。
雖然傀儡塔里的傀儡,殺不完殺不盡。
和這些殘忍粗魯的教學方式相比,易字門中的學生受虐的方式無疑就溫和安穩了許多。
老道師每天只是給他們出一些算題讓他們用伏羲八卦去解題而已。
他們的身體從來沒有一絲的折磨。
最多的也就是在這段時間之中,易字門學生有幾個開始變得胡言亂語瘋瘋癲癲而已。
情況還算樂觀。
這種慘無人道的教學方式持續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學生們的情緒終于是達到了爆的臨界點。
他們無法和這位師祖級別的變態道師動手來表達內心的不滿與憤怒情緒,他們知道那一種選擇最終肯定會必死無疑。
所以在一番商妥之下,所有的學生達成共識,欲和無塵道觀這位老道師論理。
他們相信這個世界無論是誰來主持公道,終究還是逃不過這個理字。
出奇地,老道師沒有用他慣有的方法去對待這群不聽話的學生,他反而答應了。
而且還是欣然答應。
于是在這座無塵道觀里就這么爆了一場精彩絕倫的論辯。
這場論辯之盛,以至于在許多年以后被記載在菩提書院的院史之中,自此流傳后世。
論辯的一方自然是那位老道師。
而另一方則是所有新生推舉出來的代表,那位‘先生說’從不離口的書生李星云。
李星云不是什么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的大才子。
他只是書看的比別人多了一些,禮守的比別人緊了一些,身立的比別人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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