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獸、巖漿沖擊大陣,黃銀紗怒戰小將。
辜雀以一敵四,占盡上風,冷缺仰天長嘯,全身元氣滾滾如潮。
人族命劫強者拼死一戰,為他爭取時間,黃銀紗的腐蝕花毒也給了他,大陣崩潰在即,壓力大如山岳,冷缺右手捏得啪啪作響。
他冷冷看著前方四條火焰蛟龍呼風喚雨,終于忍不住大吼出聲:“人有氣魄,天有四象!”
說話的同時,他身體忽然消失在了天地之間,一聲聲可怕的驚吼傳遍大地。
只見一道偉岸的身影高達三丈,出現在天地之間,赫然便是剛才的冷缺。只是現在他的似乎已然變了,雙手雙腿都在發著不同的光芒,左手金黃,右手血紅,左腿土黃,右腿雪白。
四中不同顏色的光芒映照大地,散發著不同的威壓,氣勢磅礴,那驚吼之聲便是從中發出。
應龍、朱雀、玄武、白虎,真是天地四象,他以四肢孕育四象,所修煉的功法恐怕也不簡單。
這廝藏得很深,看似粗獷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顆頗有計較的心。
赤炎不禁大吼道:“快!把巖漿全部給的調轉過去,沖塌大陣!”
千鈞一發,四條火焰蛟龍也開始急躁起來,身體不斷擺動,元氣席卷,巖漿滔滔不絕。
無數的炎獸踩著巖漿朝前沖去,不斷被大陣激發的殺芒絞成齏粉,但依舊前赴后繼,聲勢驚天。
像是醞釀到了一個巔峰,冷缺終于發出一聲暴喝,手提龍刺,厲聲道:“四象齊出,給我縛住蛟龍!”
話音剛落,他雙手雙腿發出的光亮愈發澎湃,四道奇光激射而出,金光化作應龍,血光化作朱雀,黃光化作玄武,白光化作白虎。
四象皆大如山岳,威勢無窮,在空中不斷翻云覆雨,攪動天地,分別朝四條火焰蛟龍而去。
蛟龍怒吼,巖漿滔滔而上,卻無法摧毀這元氣所化的四象圣獸。一條被應龍纏住,一條被朱雀抓住,一條被玄武壓倒,一條被白虎咬住。
赤炎臉色劇變,不禁驚呼道:“這是什么!”
他身影剛出,冷缺的身影已然快如電光,直朝朱雀腳下的火焰蛟龍而去。
被束縛的蛟龍不斷掙扎,竟然直接長尾一甩,把幻化而出的朱雀拍成齏粉。而與此同時,冷缺手中的黑色龍刺,已然深深刺進了它的身體。
鱗甲堅硬,但在龍刺之下,卻脆如白紙,瞬間便被戳破。
火焰蛟龍發出一聲驚天慘叫,身體不斷掙扎,而冷缺卻一腳踩在它的身上,借著這股反震之力,如箭一般朝著另外一條火焰蛟龍而去。
身影快到極致,但他身后那條火焰蛟龍的傷口已然潰爛,已然朝全身蔓延開去,可見這腐蝕花毒是多么可怕。
而這一條被應龍纏住的火焰蛟龍,卻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冷缺手提龍刺過來,生生插入自己身體。
它不停掙扎,但沒有任何作用。
命劫之境的炎獸怒吼不斷,它們天賦異稟,腳踩巖漿,論整體實力和戰力確實要高于人族。人族高手只剩最后一人了,但炎獸卻足足剩下了六頭。
最后那位人族的命劫高手,全身染滿鮮血,披頭散發,懸于虛空之巔,冷冷看著前方。
他喘著粗氣,聽著身后火焰蛟龍慘叫,眼中透著一股酣暢淋漓的痛快。
炎獸咆哮不停,未敢猶豫,直接朝他殺來。
而這人赤手空拳,忽然大笑出聲道:“殺我?來吧!”
他全身元氣滾滾而動,一股股生命之力燃燒,小腹忽然發出一片光亮。
遠處靜靜看著一切的黃尚,也忍不住緩緩閉眼,死死攥緊了拳頭。
“黃州!永遠不可征服!”
這人發出生命中最后一聲厲吼,然后驟然爆炸開來,恐怖的元氣如巨浪般席卷而出,頓時把六頭炎獸包裹了進去。
四方空間震蕩不休,命劫自爆的威力堪比神階,但由于沒有道在,無法打破天地規則,所以沒有碎裂虛空。
但一切終究是安靜了,六頭炎獸,全身染血,身體碎裂不堪,都已沒了生命氣息。
身已死,魂已滅,天地之間唯有回聲蕩蕩:“黃州,永遠不可征服。”
黃尚攥緊了拳頭,睜開眼來,眼中已然是布滿血絲。
他死死咬牙,心中的殺意幾乎不可遏制。
二百萬士兵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們不急,只因他們知道,自己早晚可以去殺人!去殺炎獸!用勇氣,用手中的兵器,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
一刀而出,天地虛空崩潰,紫光彌漫,席卷四方。
辜雀手中的泣血刀已然快如光影,根本看不清楚軌跡,只能看到一道道紫光澎湃而出,把虛空割成碎片。于此同時,十七柄妖刀亂斬,把四大神階死死封在一團。
四人早已是無力抵擋,各個身上都流滿了鮮血,衣衫破碎,溝壑縱橫,狼狽不堪。
鴻鵠王喘著粗氣,終于忍不住大吼出聲道:“我不管了,哪怕我傷及本源,終身無法突破至神君,也要殺了眼前這人。”
他說著話,忽然仰天長嘯,全身衣衫直接化作齏粉,血肉蠕動,面容扭曲,竟然長出一片片血紅色的羽毛來。
一股可怕的威壓自他體內涌出,血光遮蔽了一切,而下一刻,一只大如山岳的血紅神鳥,已然懸于虛空之中。
全身羽毛鮮亮,頭小而頸長,曲線流暢,比例完美,赫然便是傳說中的那鴻鵠神鳥。
他整個身體都在發光,然后尖銳的聲音傳遍大地:“辜雀,你不過區區一只麻雀,見到鴻鵠還敢囂張嗎?”
辜雀雙眼微瞇,忽然笑道:“我辜雀雖然只是一只小麻雀,但已然突破牢籠,拔地而起,扶搖直上,化作蒼穹金鵬,傲然翱翔。要吞你鴻鵠,不在話下。”
“那么再加上我呢!”
一聲暴喝忽然想起,只見前方青黑之光彌漫,遮天蔽日,狂風吹散之后,赫然出現一頭大如山岳的黑牛。它背脊寬闊,可建房屋,全身無毛,但卻散發著一股蠻荒的氣勢,讓人心頭發顫。
辜雀大笑出聲,不禁道:“區區蠻牛,也敢逞用?辜雀正好太久沒有吃肉,今日暫且拿你開胃!”
魔牛氣得發出哞哞之聲,粗腿一跺,虛空頓時龜裂,恢復本體的他們,似乎要強了很多。
而與此同時,天空忽然傳出一聲驚鳴,只見金芒彌漫,元氣驚天,火焰繚繞,一只巨喙破光而出,身體也漸漸顯現出來。
那赫然是一只百丈身軀的大鳥,說是百丈,但那寬大的雙翼一展,竟然足有千丈之寬。
辜雀瞇眼笑道:“說金鵬,金鵬便來了呢!還有一位呢?”
他不禁看向了那個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冷臉搖頭,寒聲道:“有他們三人化作本體,以命格之力對你,已然足夠。”
“噢!”
辜雀輕笑道:“你只是不愿意動用命格之力,害怕遭到本源反噬罷了,說到底是懦弱膽小,何必說的這么義正辭嚴呢?”
“你!”
天馬頓時一噎,深深吸了口氣,不再說話。
而辜雀卻忽然臉色一沉,森然笑道:“但這個世界上,最先死的往往都是你這種人,畢竟現在的你是最好殺的一個,不對嗎?”
天馬臉色劇變,不禁驚道:“你什么意思?”
話音剛落,辜雀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原地,十七柄妖刀盡出,驟然割破虛空,直朝天馬而去。
天馬臉色慘白,連連后退,發出一聲聲嘶鳴,紛紛打退妖刀,還沒反應過來,一道紫藍之光已然亮起。
那是象征著天地初開的混沌之光,像是驚鴻一睹,快到極致,驟然閃過,一顆頭顱已然沖天而起。
鮮血灑滿虛空,辜雀泣血刀一震,元氣破入,直接將其靈魂碾碎。
他一把提起頭顱,冷笑道:“最畏懼死亡的人,往往最先面對死亡。”
說著話,右手一揮,頭顱直接突破重重虛空,極速朝五行山而去。
五行山巔,黃尚大笑一聲,右出一道元氣,直接將頭顱停在虛空,沉聲道:“掛上軍旗,震懾四方!”
而這時,魔牛、金鵬和鴻鵠王這才反應過來,紛紛發出可怕的怒吼之聲。
他們三個的身體大如山岳,站在虛空,幾乎要把天地都遮蔽。可怕的命格威壓席卷而出,辜雀冷眼不語。
鴻鵠王大聲道:“受死吧辜雀!三大神獸散發命格威壓,恢復原形,神君之下,幾乎無人能擋!”
辜雀的臉上沒有表情。
而沒有表情,本就是一種不屑的表情。
他看著前方,忽然冷笑道:“炎獸便是炎獸,也該自封神獸?神君之下無人能擋么?因為什么?就因為你們大嗎?”
說到這里,他眼中殺意畢露,寒聲道:“我辜雀何嘗不能?”
話音落下,他忽然仰天長嘯,全身衣衫直接化作齏粉,身體不斷上漲,竟然直接漲到了十丈之高。
大手一揮,泣血刀自動漲大到十丈,被他穩穩握在手中。
與此同時,十七柄妖刀也不斷漲大,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鋒芒,絞碎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