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強者的注視下,辜雀盤坐于虛空之中,無盡的混沌之光將他淹沒,心口之處的紫藍色嫩芽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光輝。
它是那么渺小,又是那么不可忽視,天地之間,它是最獨特的存在。
光芒久久不散,各大不朽臉色陰沉無比,荒原草木飛漲,一切的一切都在蓬勃生長。
天姬瞇眼良久,忽然道:“我們試一試這東西的潛力如何?”
人皇道:“我看可行。”..
“來吧!”
五海老祖忽然大吼一聲,十多位不朽對視一眼,同時爆發出各自的恐怖威壓,竟然直接朝辜雀壓去。
那是一股可以壓塌天地的力量,而神草飄搖,紫藍之光演化混沌,竟然擋住了這一股威壓。
“返璞歸真,果然在支解我們的力量。”
五海老祖深深一嘆,慨然道:“只可惜他不是我五海生靈啊!”
說著話,他像是心灰意冷,緩緩轉頭離開。
其他眾人也不禁嘆聲轉頭消失在了天地之間,僅僅留下了辜雀和天姬等人。
天老和司馬永恒不知何時已然是抱頭痛哭,天道子也不禁眼含熱淚,道:“我們走的路是沒錯的,沒錯的。”
天姬淡淡道:“不要高興得太早,這只能說明你們方向正確,但能不能走得下去,能走到哪一步,還未可知。”
卡蘿琳不禁笑道:“至少有了希望。”
天姬沒有說話,而是深深看了辜雀一眼,道:“他能熬過這五海一劫再說吧!”
說著話,她轉頭朝撒布看去,忽然道:“去過了?”
撒布的臉色極不好看,咬牙道:“可惡!”
天姬道:“接受現實吧,來自大千的強者,這里是神魔大陸,不是大千宇宙。”
撒布厲喝道:“你以為我做不到嗎?”
天姬冷笑道:“能不能做到,和實力有關系嗎?”
“等!”
撒布沉聲道:“等我有一天能聽到身體其他部位的呼喚,我就可以。”
“但愿如此,并期待這一天早點到來。”
天姬消失在了天地之間,接著天道子和人皇也終于離開,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耶梨和辜雀。
耶梨看著辜雀,眉頭一會兒皺著,一會兒又舒展著,時而臉色復雜,時而又羞赧嫣紅。
她沉默著,一直看著辜雀,仿佛進入了一個奇怪的狀態。
而辜雀一直盤坐于虛空,心口混沌神草搖曳,散發著一道道混沌之光。
這一坐足足坐了六天,他才重重吐了口濁氣,胸口的神草漸漸消失,與此同時,四周的花草樹木也瞬間消失,荒原又恢復了原貌。
他終于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頭颯爽純凈的金色短發,一雙清澈的眼眸,一張稚嫩清純的臉龐。
“我去...耶梨你靠我這么近干什么?”
辜雀嚇了一跳,連忙退后幾步。
耶梨臉一紅,輕輕道:“我在看你的眉心,那兩條黑紋是什么?好可愛。”
聽到此話,辜雀臉色一沉,大手一揮,水波蕩漾于空中,頓時便看到了自己此刻的形象。
模樣自然與平時無異,但眉心之處赫然多出了兩道猙獰恐怖的黑紋,此刻它極為老實,就像紋身一樣依附于皮膚之上。但辜雀明白,這個東西顯然不是什么善類。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多年了,實力和見識也在不停增強,但始終不明白這黑紋到底意味著什么。
是某種標志?蒼穹詛咒的標志?異數的標志?還是說這本身就是禍端,是一種隱患?
并不清楚,或許有機會,自己真的該和天姬好好談一談了。
他嘆了口氣,也不再管黑紋之事,朝四周一看,四周荒原依舊,唯獨少了一襲白衣。
他皺眉道:“溯雪沒有再回來?”
耶梨臉色有些不自在,點了點頭道:“或許她也有她的事要做吧。”
辜雀瞇眼,身影飛上天穹,俯瞰整個南方大荒原,它綿延上萬里,地勢平坦,四周枯山竦峙,幾乎是寸步難行。
他忍不住道:“耶梨,如果你是金海大軍的領袖,兩億多軍隊,你會選擇讓它們走荒原還是四周的山脈。”
耶梨愣了愣,道:“當然是走荒原。”
“為何?”
耶梨道:“因為荒原平坦,行軍容易,而四周多山,容易暗藏危機。”
辜雀一笑,嘆聲道:“南方炎熱而干旱,這些山脈其實幾乎都是活火山,一個不慎就會引起可怕的火山噴發,巖漿會把一切淹沒。”
耶梨笑道:“那說明我猜對了。”
辜雀道:“可是事情又真的這么簡單么,所謂兵行詭道,在這么明顯的情況下,反而道而行之也很有可能,畢竟在神階以上不得干預戰爭的情況下,命劫之境的能力很難控制火山,尤其是這么大片的火山。”
耶梨皺眉道:“可是它們沒有對手,為什么不選擇更加安全的方式?我們并不能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
“是啊!”
辜雀嘆了口氣,忽然仰天長嘯,大吼道:“殷將,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聲音也不知道傳了多遠,一聲長嘯從天邊的盡頭傳來,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頓時顯現。
殷將抱拳鞠躬道:“啟稟元帥,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六日之內,我們已經完成了九千萬根鐵棍。每一根直徑一尺半,高達十丈。“
辜雀沉聲道:“在哪里?”
殷將道:“在我儲物戒指里,那幾乎是如山一般。”
說到這,他苦笑道:“我們開采了上千個金屬礦,最后干脆直接跑到了金海,用金屬液體凝聚鐵棍。”
辜雀點頭道:“很好,召喚所有神階以上的高手過來,不需要再弄了。”
“嗯?”殷將疑惑一聲。
辜雀笑道:“看到這片遼闊的大地了么?如果我們十丈為間隔,插上鐵棍,那么則可以覆蓋方圓千萬丈,也就是方圓六萬多里。意思是,整個南方大荒原,都會被我們的鐵棍覆蓋。”
殷將臉色一變,不禁道:“元帥,這個東西到底有什么用?為什么如此辛苦鑄造出來,卻插在萬里大荒原之上?而且還要將其插滿。”
辜雀道:“這個啊,這些鐵棍都是可以連通上天的天柱,等到關鍵時候,它們就會把整個蒼天撐起來,然后掉下來,將所有金屬族及木獸全部砸死。”
殷將苦笑道:“元帥就別騙我了,普普通通的鐵棍而已,區區十丈豈能連通上天。”
辜雀沉默片刻,道:“不要懷疑它的強大之處,任何東西一旦蓄滿,都是達到一個可怕的地步。我就是要用這插滿大地的天柱,連通整個蒼天,將這群王八蛋砸死。”
他擺了擺手,道:“別廢話了,前后左右十丈距離,插滿整個荒原,三日之內完成,我相信這個不難吧?”
殷將點頭道:“頂多只是費費力氣而已,反正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幾十萬根天柱下地。”
辜雀道:“下地不要太深,立穩就好,入地一丈是再好不過了。”
“屬下遵命。”
殷將大吼一聲,便開始忙碌了起來,而辜雀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此刻在遙遠的西方,一座高山之上,一群人也吵得不可開交。
一個全身流淌著莫名紅色液體的金屬族沉聲道:“不行,絕不能走南方大荒原,辜雀這個人我太清楚了,他必然在那里安排好了一切,正等著我們從那里過去。”
而一位全身都長著藤蔓的老者卻是淡淡道:“怕什么?他有幾個兵?戰斗力有幾分?有些差距并不是靠著嘴上說說就有可以的。”
金屬生靈大聲道:“多少次血與火的代價都上了當,難道你們還敢輕視這個人?”
“至少他并沒有你說的那么神,至少我覺得這一次他毫辦法。”
金屬生靈道:“上一次土海也是這么說的,然后下場你們也知道,全軍覆沒。“
老者道:“我看是他把你們膽嚇破了,你們以為世界上有多少個萬靈冢?我兩億大軍不斷前行,所向披靡,他拿什么來擋?”
話音剛落,金屬生靈還未說話,一個淡淡的聲音已經響起:“不知道諸位與愿不愿意聽我的呢?”
伴隨著聲音,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走進房間,一股莫名的氣質頓時沖擊著在場眾人。
“烏回元帥!您竟然來了!您不是在神魔大陸東部北方嗎?”
金屬生靈驚呼出聲,而四周的木獸老者也站了起來:“烏回?金海最出色的天才將領烏回?我聽說過你的事跡,并感到由衷的佩服。”
烏回穩穩坐在椅子上,沉聲道:“木海的朋友客氣了,我烏回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金屬族罷了,只是我對于這件事,似乎有自己獨特的見解,諸位是否愿意將指揮權交給我呢?”
金屬生靈連忙道:“烏回元帥客氣了,我金海將士誰不敬佩您的本事,您既然來了,軍隊當然有你指揮。”
烏回道:“不錯,我是在北方那邊,但做好陣型和安排之后,烏窮前輩將我帶了過來,我需要同時照顧兩邊,并且,我覺得我有這個能力。”
“我也相信烏回元帥。”
木獸領袖道:“你所著的兵書,我曾日夜研究,廢寢忘食。”
烏回笑了起來,瞇眼道:“這一次,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最可怕的代價,一擊,滅去神魔大陸。”
聽到此話,眾人也不禁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