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宙域祖船這四個字說出,楚老的臉色頓時一變,猛然抬起頭來,瞪大眼看著辜雀,甚至連額頭都已然有了汗水。
沉圖忍不住皺眉道:“楚老,你怎么了?”
楚老頭沒有說話,而是一步一步朝著辜雀走來,表情凝重無比,一字一句道:“你從哪兒聽說宙域祖船的?你怎么知道宙域祖船?”
辜雀的眉頭皺起,沉聲道:“這個算是秘密嗎?宙域祖船如此之強,在大千宇宙難道不出名?”
“什么宙域祖船!”
楚老頭大手已然,厲聲道:“從今日開始,你就忘了這個名字,否則將來大禍臨頭,誰也救不了你!”
辜雀瞳孔一縮,心念急轉,看來宙域祖船一定是涉及到什么秘密,否則楚老頭不會這個反應。
另外,可以看出宙域祖船在大千宇宙并不知名,甚至知道的人極少,如沉圖這般人物都沒有聽說過,恐怕是高級秘密了。
楚老頭似乎還不放心,死死盯著辜雀,忽然大手一揮,沉聲道:“你跟我來。”
辜雀看向沉圖,對他點了點頭。
沉圖道:“我去小酒館坐一坐,老地方等你。”
“好。”
楚老說了一聲,直接朝下而去,而那失去操控的機器巨人,卻依舊懸于空中。
辜雀連忙跟了上去,前方是一座巨大的城池,高樓林立,人聲鼎沸,一座漆黑的城堡就坐落于城市的最中央。
楚老穩穩落在地上,抱拳道:“楚柯歷求見法尊大人,請通報。”
守衛看了他后面的辜雀一眼,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城堡。
而很快,他大步走出,搖頭道:“法尊大人在閉關,不方便見你。”
楚柯歷皺眉道:“這是法尊大人的原話?”
守衛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寒聲道:“法尊大人閉關,誰敢打擾?”
楚柯歷搖頭一笑,忽然大聲道:“法尊大人,楚柯歷有要事求見,必須打擾。”
“臭老頭,你不要命了!”
守衛暴喝一聲,直接提起了手中的長戟,而下一刻,一個沙啞的聲音已然從城堡之中傳出:“讓他進來,還有他身后的那個人。”
守衛連忙低下頭,對著城堡抱拳,接著低聲道:“兩位請進。”
“走。”
楚柯歷一把拉起辜雀,兩人直接走進了城堡,內里是一根根乳白色的石柱,照著奇特的能量燈,整個大廳都像是虛幻一般,偶爾竟有陌生的畫面閃出。
楚柯歷低聲道:“法尊大人是我煉器星最偉大的存在,也是最受人尊敬的存在,他是這顆枯寂星球的開辟者,他賦予了這片世界一切。到時候你見到他,說話一定要恭敬,不要讓法尊不悅。”
辜雀的臉上沒有表情,也沒有說話。
繞過了一個個漆黑的長廊,像是走進了地下最深處一般,前方依舊沒有盡頭。
辜雀忍不住道:“為什么要來見他?”
楚柯歷沉聲道:“因為他是最了解宙域戰船的人。”
“嗯?此話怎講?”
楚柯歷道:“他就是宙域戰船最初的設計者之一!”
辜雀道:“設計者有多少人?”
楚柯歷搖頭道:“這個你就需要問法尊大人了。”
話音剛落,腳下忽然涌起一道道符文,一個八芒星陣出現,像是要把一切都吸引進去一般,辜雀兩人頓時墜落了下去。
無止境的墜落,四處是無盡的黑暗,哪怕辜雀運轉道衍也無法遏制這種墜落,這里布滿了一種規則。
他們重重摔在地上,當然并未受傷,辜雀往四周一看,四周是漆黑的墻壁,上面雕刻著一個個一幅幅古怪的圖畫。
或是一些機械零件,或是一些未曾見過的異獸,甚至還有大量的奧秘符號,顯得陰森恐怖,又充滿詭異。
但真正重要的,是前面那一個神秘的王座。
深邃的黑色混合著藍色的雕紋,兩個扶手是兩條鮮活的長蛇,正緩緩蠕動著,吞吐著蛇信。
王座之上,一個高大的身軀穩穩坐立,雙手放在前方,手指交叉,帶著一雙金屬手套,顯得森冷無比。
即使是他坐著,也比平常人高很多,辜雀可以確定,他站起來至少有一丈之高,因此也無法確定他是否是人族。
神秘的黑袍,一張像是地球防毒面具一般的紅色粗糙金屬面具,將他的臉完全包裹。
他就坐在那里,又像是不存在一般。
辜雀的深深吸了口氣,強行平復了一下心情,眼前這個場景和這個人,的確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辜雀可以確定,什么昊天眾妙,什么太上圣帝,在這個名為法尊的人面前,都只是螻蟻一般。
楚柯歷抱拳,深深鞠了一躬,道:“晚輩見過法尊大人。”
辜雀抱了抱拳,卻是沒有說話。
法尊鐵面蓋臉,僅僅露出一雙眼睛,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里邊閃著幽幽藍光。
他瞟了辜雀一眼,緩緩道:“我們的關系其他人都不知道,你沒有必須要說的事,是不會找我的。”
楚柯歷點頭道:“正是有要事前來,我把這個年輕人帶了過來。”
“為何?”
楚柯歷道:“宙域祖船!”
話音剛落,法尊頓時猛地站了起來,眼中藍光爆射,直接透出。黑色的長袍飛舞,一股恐怖的氣勢自他體內瞬間涌出,整個大殿都顫抖了起來。
一根根裂紋自他腳下生出,辜雀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猛地攥緊,幾乎都無法呼吸。
太可怕了,這股威壓幾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但他依稀可以看到,那法尊高達一丈的身軀,似乎根本不是肉體,而是由機械制造。
他也并未戴金屬手套,那本就是他的手,甚至他的臉,似乎就是暗紅色的金屬。
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生命?
他的額頭已然有汗,大千宇宙的確深不可測啊!
而法尊已然穩穩坐了下來,收住了情緒,淡淡道:“年輕人,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訴我。”
辜雀沉聲道:“我知道的并不多,我來自于一個枯寂的世界,那里被完全隔絕,成了宇宙最孤獨的地方。那里有一艘戰船,我把它稱之為荒古戰船,而后來我才知道,它只是一艘子船,它的母船,便名為宙域祖船。”
說到這里,辜雀道:“或許這艘船并不是你們心中的宙域祖船,這很可能是重名了。”
“不會。”
法尊搖了搖頭,沙啞的聲音緩緩道:“宙域祖船的名字,已經刻進了天道,任何物體敢重復,必遭天道億萬神劫毀滅!”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已然變得無比森寒,眼中的藍光明滅不定,像是在醞釀著某種殺意。
辜雀緩緩道:“在枯寂的世界,大概七八萬年前,母船已然打破了世界壁障,回到了大千宇宙。我知道的,就是這么多。”
“七八萬年......這并不是一個很長的時間。”
法尊輕輕一哼,道:“宙域祖船,是我和十八位最偉大的強者設計出來的絕世兇兵,那已然百萬年前。”
辜雀抬起頭來,百萬年,這未免太可怕了吧。
法尊繼續道:“我們為了把它創作出來,足足花了十萬年,走遍了整個大千宇宙,用了無數的珍惜材料,刻了上億個神妙的陣法。”
“它終于誕生了,它令我們很滿意,它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強大。”
說到這里,他又搖起頭來,道:“可是它太強大了,它差點毀滅了中部星域,所有參與制造的人,都被它一一殺盡,就連我,也崩滅了身體,至今無法恢復。”
辜雀不禁變色道:“宙域祖船這么強?據說它只是宙域天寶而已啊!”
“胡說!”
法尊猛然站起,厲聲道:“是誰說的?”
辜雀毫不猶豫出賣道:“詭惡天撒布。”
聽到這個名字,法尊身體一僵,又緩緩坐了下去,淡淡道:“看來詭惡天也將要回歸了,他并不了解宙域祖船,只是胡說罷了。宙域祖船強大到連我們都無法控制的地步,豈會只是天寶?”
辜雀并未說話。
而法尊繼續道:“它消失了這么多萬年,為什么會出現在你那個枯寂的世界呢?這倒是一件怪事,莫非那個世界本身有什么奧秘?”
辜雀道:“最大的奧秘估計就是詭惡天了。”
法尊搖頭道:“詭惡天的確很強,但沒有緣由,宙域祖船不會去碰他。”
辜雀已然不再說話。
而法尊沉聲道:“看來,我需要去那個世界看一看了。”
辜雀一陣頭疼,之前大梵天去一鬧,已然是雞飛狗跳,如今這個法尊真身跑過去,誰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但也并不是沒有好處,或許,他能帶著自己一起回去。
辜雀還未來得及說話,法尊已然道:“宙域戰船、詭惡天,唉,該出現的角色都出現了,這到底是什么征兆呢?”
他目中藍光閃爍,忽然抬起頭來,寒聲道:“小子,你身上因果不小嘛!竟然把他都都給我惹來了!”
他說著話,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而下一刻,一聲猖狂的大笑已然從地表傳來......
辜雀的臉色蒼白如紙......
大梵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