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亂劍尊說出這句話后,頓時激動得大笑起來,以至于方圓億萬里星云都在顫抖,一顆顆枯寂的死星直接爆開。
他的確很開心,這么多萬年來,大千宇宙出現了太多天才,每一個都似乎可以傲視古今,但他都不喜歡。
有的人浮躁,有的人深沉,有的人輕佻,有的人懦弱,每一個人都有他不喜歡的地方,以至于這么多年來他從未有過收徒之心。
但眼前這個女子,論天賦可近妖,論智慧可謀天,論格局可稱雄,論心性可苦禪,不卑不亢,不收不放,不諂媚也不固執,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他都滿意得很。
更何況,還有一雙可以看破虛妄的雙眼。
他認為這簡直是上天給他的禮物。
他激動道:“我要把我一生所有的感悟和武學全部交給你,我要讓你驚艷整個宇宙,我要你讓那些所謂的青年天才,所謂的后起之秀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他指著韓秋的臉,大聲道:“你,可不要丟我的臉。”
韓秋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看著他,眼中依舊是古井無波。
嬌媚的女人笑道:“怎么?你也愣住了?碎亂劍尊幾十萬年不出世了,更是從未收過徒弟,你難道還不滿意?你要知道,在你面前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韓秋嘴角微微一翹,眼中閃著冷光,道:“看來我賭贏了?”
碎亂劍尊道:“你賭贏了,但卻沒有贏徹底,你這一次能活下來,并能做我的徒弟,就是贏,但我卻不能幫枯寂世界解決麻煩。”
韓秋瞳孔一縮,直接道:“那我為什么要做你的徒弟?”
聽到此話,碎亂劍尊卻是不生氣,而是緩緩道:“因為你要變強,你需要讓自己變得更有力量,如果這一次枯寂世界真的走出來了,你的男人還會面對更多更大的挑戰。你這一次都幫不上他的忙了,難道你想永遠也幫不上忙?”
韓秋眉頭一皺,道:“好,我答應你,但我要知道原因,為什么不能幫枯寂世界?”
碎亂劍尊嘆了口氣,道:“一根稻草可以壓死一頭駱駝,數萬年前的一個小因果,甚至可以改變整個宇宙,這個道理你明白吧?”
韓秋道:“枯寂世界那么關鍵?”
碎亂劍尊點頭道:“很關鍵,你們是否可以成功其實意味著很多東西,你以為枯寂世界就一個嗎?至少上億!”
“但至今為止多少年了?沒有一個世界可以擺脫滅亡的命運,如果你們擺脫了,那影響力很震驚整個宇宙。”
“所以不能去干涉,誰也不行!”
說到這里,他笑道:“無上混沌神卡奧斯你也見過了,他作為諸天大空相之中最強大的存在之一,也不敢插手,也正是這個原因。”
韓秋點頭道:“你超越了諸天大空相?”
碎亂劍尊道:“你不需要知道這么多,對你的道心沒有好處,哪怕你的道心很堅定。”
韓秋道:“我明白了。”
他說著話,直接轉頭,準備離開。
碎亂劍尊皺眉道:“你要回去?”
韓秋道:“否則道心不凈。”
說到這里,她微微一頓,忽然道:“我們有希望嗎?”
碎亂劍尊沉默了片刻,緩緩搖頭道:“沒有,至少我們到目前為止,想不到你們枯寂世界有什么辦法可以去解決這樣的困難,這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所以才會受到這么多人的關注。”
韓秋皺眉道:“阿鼻昊天塔和宙域祖船也不行?”
碎亂劍尊冷笑道:“它們的偉大程度根本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你們的對手豈能和它們相提并論,但我猜測它們不會幫忙,因為它們也很想看到這件事的結果。”
韓秋忍不住道:“那么為什么十年前,阿鼻昊天塔會出手?”
碎亂劍尊道:“那是在規則之內,因為就算阿鼻昊天塔不出手,你們也敗不了,你的男人還有底牌,只是一直沒用罷了。”
“噢?”
韓秋輕咦一聲,臉上忽然涌出一絲笑意,道:“我本該想到的,他從未令我失望。”
說著話,她一步便跨進了造化之門。
嬌媚的女人瞇眼道:“這個女子好強大的氣場,在我們面前竟然都能保持自我。”
碎亂劍尊笑道:“不是氣場,是她的心。”
“為什么不留住她?她回去真的很難活下來。”
碎亂劍尊搖頭道:“留不住心,便沒有用。讓她去吧,或許我們應該相信年輕人的眼光。”
穩穩落在甲板之上,韓秋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活著回來自然是好,但卻是白跑一趟,也徹底死心,知道了沒有人可以幫助這片世界。
辜雀抬起頭來,如釋重負,道:“我恐怕一輩子都管不住你。”
韓秋一笑,緩步走向辜雀,直接坐在他的腿上,瞇眼道:“你為什么要管住我?”
她的笑容實在太美,辜雀心中一顫,猛然捧住她的臉,重重吻了下去。
兩人死死抱緊,良久之后才分開,辜雀看著韓秋,道:“我不敢想象失去你會是怎樣的場景。”
韓秋抬起手來,捏住辜雀的臉,笑道:“有底牌都還瞞著我們,看我不把你的臉撕爛。”
辜雀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感受著韓秋的溫度,道:“你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韓秋嘴角紅痣飛揚,道:“可不是因為知道了你有底牌,而是我開看了。”
辜雀道:“說說看。”
韓秋白皙的藕臂圈住了辜雀的脖子,輕笑道:“見了個大人物,現在他是我師傅了,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辜雀道:“意思是這片世界無人能幫。”
“所以心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期冀沒有了,整個人反而輕松了,管他呢,生就生,死就死,反正我們都在一起。”
聽到韓秋這句話,辜雀搖了搖頭,道:“不,不是死,是必須活著。”
他輕輕道:“氣勢我沒有什么底牌,我最大的底牌是不放棄的心。”
說到這里,他又道:“還有你們,你們給我力量,給我信心。”
韓秋撐起身體來,抖了抖灰衣,忽然轉頭朝辜雀看來,道:“要不我也穿白衣?我看冰洛和溯雪都穿白衣,你挺喜歡的。”
辜雀大笑出聲,道:“你別鬧了,當我不知道你在打趣我啊!媚君還總是穿黑衣呢,輕靈還總是穿龍袍呢,瑪姬也隨時一身金色戰甲,卡蘿琳更是西方宮裙,我何時又不喜歡了?”
“哼。”
韓秋轉頭離開,道:“我去看看天眼虎那小子,好久沒收拾他了,據說最近飄得很,震旦界的事你看著辦吧,反正你出事,我也懶得活了。”
聲音還在回蕩,她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留下一臉懵逼的辜雀。
他沒有想到韓秋走了一趟,改變竟然這么大。
不,或許自己還沒有體會到,她走這一趟到底需要多么大的勇氣,因為這幾乎是去找死。
能活著回來,還多了一個便宜師傅,韓秋情緒變化大也是正常。
不過辜雀看得出她不是偽裝,她是真的看開了,這讓他也覺得欣慰,至少輕松了很多。
“神主,牧魂人來信!”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只見天老極速而來,手中握著一顆平凡無奇的石子,直接捏開,一道光芒已然激射而出。
辜雀連忙定睛一看,只見百年未見的牧魂人的虛影凝聚,他抱拳道:“主公,我們來這里百年有余,就是為了準備這封信。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證明著我們的任務終于完成了,只是遺憾在于心有余而力不足,太多的秘密我們無法探尋。”
“我們只知道,在震旦界的地下深處,有一個巨大的宮殿,這里有至少上萬個修者,都是他們這些年陸陸續續抓進來的,并且已經完全洗腦。由于我和流川子潛力太大,他們舍不得,所以才幸免于難。”
“現在我和流川子已經是這里權力最高的兩個人族,但是本質意義上是最大的奴隸頭子,他們......目前為止我們無法確定它們的種族,但我們可以確定,它們的數量并不多,最多只有幾百個。”
“這座行宮的目的只是記錄世界發生的一切事件,各地的元氣疏密程度,各界的勢力強弱,還有天道規則的演變。”
“研究的最多的是阿鼻昊天塔和七大圣器,但七大圣器已經被研究透了,阿鼻昊天塔一直沒有進展。他們曾派出強者千萬阿鼻昊天塔,但沒有回來,估計已經死了。”
“宮殿實力不大,最強者也才斬道,不足為慮,但他們的力量我們無法估計,只知道......在三日之后,他們會用冥河淹沒世界!”
聽到這里,辜雀眼中寒光頓時爆射,而牧魂人最后一句話已然說出:“他們的語言我們聽不到,呆了這么多年才稍微有點收獲,他們提到的最多的一個詞匯,是‘消化’。”
“消化?”
辜雀身影一震,頓時想起了當年大梵天也曾說過這個詞,他當年曾說,自己下界來是為了幫助消化......
石子已碎,信息斷層,辜雀深深吸了口氣。
三天,三天之后,冥河淹沒世界。
天下之異終于要發威了,意思是自己必須三日之內解決這件事。
辜雀抬起了頭,眼中閃著無法形容的寒芒,一字一句道:“何須三天,辜雀這就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今天暫且三章,明天繼續爆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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