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金色的劫字化作星辰般大小,直接擋住了杜鱗的驚世一擊,而天空黑云滾滾,七彩斑斕的雷劫已浩然而來。
“彩色的雷劫,這必然是天道之劫!”
“好可怕的威壓!”
一個個聲音大吼出聲,而杜鱗忍不住大吼道:“你要和我同歸于盡?”
“你配嗎?”
辜雀輕輕一哼,看向天空即將形成的世界,喃喃道:“若有生命,世界可成,但須彌芥子一年之間,生命在內成世界,若是生命在外呢?”
他眼中光芒四射,整個人忽然開始變化了起來,皮肉開裂,黑鱗生出,背后十四翼肉翅展開,頭頂血角破肉而起。
幾個呼吸之間,他便直接變成了一個五頭怪物。
四周眾人嚇得臉色慘白,而杜鱗并非第一次看到辜雀這一幕,卻也是瞳孔緊縮,咬牙道:“你敢祭出邪惡之眼,天下英雄當不饒你!”
辜雀粲粲一笑,渾身澎湃出無盡的混沌之氣,直接飛進了那創造而出的世界之中。
當他進入世界的下一刻,天空忽然發出一聲巨響,那無盡的雷劫如瀚海巨浪,驟然加快速度,轟然席卷而來。
那一個劫字散發出無盡的威壓,光芒將圣器都掩蓋,逼得杜鱗連連后退。
辜雀站在世界之中,猶如世界之主一般傲然看著天空,喃喃道:“渡劫的方法并非是承受,我想總有一種東西可以掩蓋天機,若世界在我體內,如何?”
他說著話,五個頭顱忽然同時張開了大嘴,于是整個世界都開始壓縮了起來,速度快到極致,幾乎頃刻直接就變成了五個直徑大約十丈的光球。
辜雀暴喝出聲,在所有人的目睹下,直接將光球吞入腹中。
“是種子!”
卡奧斯忽然驚呼出聲,只見那五個光球幾乎把辜雀的身體照得透明,從五個方向流動而下,終于匯聚在了他的丹田之處。
辜雀額頭豎眼鼓脹,他看著天空大聲道:“三光皆有,天地皆備,吾為其靈,則世界可成。天道不允,我辜雀納其為種,埋于腹中,待他日時機成熟,再行解放。如此,尚未至面對之時,天道可退否?”
聲音傳遍了天地上下,四周之人卻根本聽不出辜雀到底在說什么,但至少,天空之上那浩蕩不朽的雷劫忽然像是失去了目標一般,蕩漾了幾圈,自然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而辜雀世界種子埋于丹田,一種前所未有的感悟頓時紛至沓來,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盤坐在了虛空之中,腦中空靈一片。
天空之上,那一個金色的“劫”字,在剎那間便化作一道金芒,回到了他額頭眉心之處,兩道黑紋之間。
石刀懸在了辜雀的身旁,人皇之冠在頭頂熠熠發光,他丹田之處透明一片,一顆指肚大小的種子散發著混沌之光。
那是一股難以用語言表述的氣息,眾人只覺得獨特,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辜雀的心已然在變化,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世界在變化,一道道規則在種子之中穿透,像是要鑿出芥子之中的須彌。
自己對世界所有的感悟,對一切規則的推到和重構,都化成了屬于自己的獨特的道,穿行于種子之中。
于是陰陽輪轉、五行生克、本源輪回,一切的一切都開始構架了起來。
時空、因果、元素,生與死的感悟,理與性的碰撞,無數繁雜的思想,全部納入這片嶄新的天地。
于是有了,當這些零碎的大道、獨特的規則,全部交織在一起的時候,它形成的東西就是嶄新的東西。
就像每一個人都不一樣,因為世界給他們傳遞的信息不一樣,因為他們面對世界所產生的感受不一樣,這些無數的感受全部累積在一起,會形成每個人獨一無二的人格。
那么世界是否也是如此?如人一般,如生命一般,如此嶄新?如此獨特?
這個理論顯然是正確的,因為辜雀看到了變化。
體內的道衍瘋狂運轉,在各大經脈之中流動不已,帶動了全身所有的混沌之氣洶涌滾動,沖撞著全身每一條經脈,以至于他的身體都不禁鼓脹了起來。
每一個元氣尚未踏足的領域,經脈都是出于閉塞的狀態,而此刻卻像是曲徑通幽,豁然開朗,一切的一切都被直接炸開,直接打碎。
每一個毛孔都沖出無盡的混沌之氣,辜雀盤坐的身影瞬間被混沌之氣全部掩蓋,形成一個巨大的混沌之球。
球體隨著辜雀體內氣息的迸發而持續漲大,無限漲大,僅僅十多個呼吸,便已然堪比星辰。
他此刻如同一個紫色的太陽的一般懸在天際,又如一個巨大的心臟一般在不斷跳動膨脹,那一股威壓沖天而起,似乎整個中部星域都能感受到。
“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變得如此恐怖?”
“這下杜鱗麻煩了!”
四周一個個強者開始退后,他們之中不乏比杜鱗更加強大的存在,但卻依舊覺得這一股力量驚心動魄。
卡奧斯忍不住嘆聲道:“這是真正要開創體系啊!辜雀,這條路如此艱難,你終究還是走下來了,一旦成功,非但你震爍千古,更是造福萬代啊!”
遙遠的煉器星,深邃的談話戛然而止,數位諸天大空相強者飛天而起,目光似乎穿越了無窮的星河,看到了那一個掛在天空的紫色太陽。
法尊張大了嘴,想要說話,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梵天喃喃道:“法尊,你是我們之中見識最廣博的存在,你說諸天萬古以來,開創體系的人有多少?”
法尊顫聲道:“大概有幾個吧......佛門一道的開創者,修道這一脈的開創者,南方百萬天山圣脈一道的開創者,黃金戰族的祖先是體術一脈的開創者,還有嗎?似乎找不到了......不!還有,陣道一脈的開創者......”
說到這里,他已然搖頭道:“太難說了,真正開創體系的人,現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在上千萬年前,曾有一個明叫做阿鼻明,他們也差點開創出一個阿鼻體系出來,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亞丁道:“你擴展原道,演算出了秩序之道,已然可謂震古爍今,但與之相比竟完全落了下風。”
“都是老朋友了,說話不必這么客氣。”
法尊沉聲道:“什么叫落了下風?事實上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我是依靠著原道往下推演細分,他是別無憑欄,直接開創一個可以和原道并駕齊驅的體系,這種偉大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雷靈之祖忍不住道:“他能成功?”
亞丁搖頭道:“只是才剛剛開始罷了,但無論如何,梵天大空相......你與他的恩怨,該結束了。”
大梵天苦笑道:“我等乃諸天大空相,也登上了鴻蒙天道塔第八層,見過了這么多風風雨雨,一路走來,什么委屈沒受過?辜雀與我這點小恩怨算的了什么?我早就不在意了。”
說到這里,他忽然又道:“只不過宇宙不只是這五大星域這么簡單,次元的壁障,結界的縱深,一切的一切都太復雜,不希望辜雀活下去的人多如牛毛啊!”
法尊沉聲道:“萬法空相,終究逃不過自然二字,我等無論訴求如何,最應該堅持的原則就是當這一切沒有看見。”
四周眾人對視一眼,緩緩點頭。
而辜雀這邊,藍色的太陽照亮了寰宇,膨脹也終于結束了。
他整個人都空了,每一寸肌膚、每一寸骨血都感受不到存在了。
人體是一個大密藏,經脈無數,總會有元氣到不了的地方。
但現在辜雀卻把元氣遍布了身體的每一寸,他的身體和元氣已經可以不分開了,而宇宙的元氣又和自身為一個整體,這意味著他將徹底實現縹緲無際,融入虛空。
亙古之境,這就是亙古之境的含義嗎?
如果說,殞道之境是看清世界的規則,并以之演化,創造大道和完美的世界。那么亙古之境,則是毀滅自身的痕跡,達到圓融如水、自然無物的至高領域......不!當然不會這么簡單。
自己才剛剛踏入這個境界,一切都還是迷惘的,都還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這個境界到底有多寬?到底有多么深邃?一切都不可知,一步走錯,便是飛灰煙滅。
但辜雀畢竟已然上了這條路了,來不及后悔了,他只有硬著頭皮走下去。
四周是茫茫無際的混沌,他長大了嘴,把這無盡的混沌全部吞噬。
太陽不在了,他整個人也透明了,時而又露出形狀,時而又化作烏有。
“亙古之境!”
他輕輕出聲,眼中深邃無比,喃喃道:“我感受到了這樣一種自由。”
說完話,他朝杜鱗看去,輕輕道:“出刀。”
聽到此話,杜鱗沉默了依舊的憤怒終于涌上心頭,直接爆發開來,厲吼道:“你找死!”
聲音穿透了天地,他全身規則縱橫,手臂直接化作了一柄驚世天刀,驟然朝著辜雀斬去。
那密集的規則交織在一起,形成了浩蕩的刀芒,貫穿了方圓數萬里。
而那無與倫比的刀,直接穿過了辜雀的身體,像是穿過了一片虛無。
一切都像是夢幻空花,了無痕跡。
辜雀嘆了口氣,道:“你已不是我的對手。”
更新的事到此為止,好好百萬\小!說吧,欠下的會補上的,等我忙完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