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血路第四境,萬古劍墳。
這里已然聚集了二十多位天衍強者,這里正處于短暫的安靜之中,因為永恒精金還未出世,而太初劍圣和阿鼻劍皇皆負傷就地盤坐。
“等!”
荊神州臉色冷漠無比,寒聲道:“我已經感受到有那一股威壓的存在,我相信它很快就會出世,大不了多等等便可。”
巫長恨沉聲道:“荊神州,你本就有傷在身,不好好療傷來這里湊什么熱鬧?”
藍獨復道:“最可笑的是,之前不是一直嚷嚷著要殺人嗎?對你出手的暗魔就在你身后,你倆這就和好了?”
一身黑袍的暗魔冷笑道:“別人是高高在上的紫荊花文明元帥,當然要以大局為重咯,至于我這種無依無靠沒有超級文明做后盾的小角色,只好騰出手來再慢慢收拾。”
“哼!”
荊神州不屑道:“要殺你何須這么簡單,只是現在虎狼環伺,本人不想與你一般見識而已。”
“若要真正動起手來,在場何人是我的對手?我荊神州縱橫大千萬界,除了各大圣雄之外,服過誰?”
他話音剛落,眾人忽然眉頭一皺,猛然朝后望去。
只見后方天空的盡頭,那黑暗的最深處,天地忽然崩開,空間碎成殘片,一道無與倫比的刀芒瞬間激射而來,貫穿萬古長空,斬破寰宇諸天,帶著無盡的元,已然降臨在荊神州的面前。
“什么!”
他驚呼一聲,滿頭紫荊藤蔓瞬間化作巨龍無數,卷起紫芒漫天,朝前猛然一擋。
下一刻,他臉色就直接變了,無數紫荊藤蔓崩碎,身影一退再退,最終一口鮮血噴出,灑滿虛空。
而那無與倫比的刀芒所散發的元則終于散盡,化作了一道漆黑深邃的空間,接著被大道漸漸修復。
荊神州滿臉不可思議,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胸膛被剛才的刀芒完全剖開了,肋骨齊斷,整個人差點被斬了個通透。
那一刀的威勢明明并不強,但卻像是無視元氣和大道一般,極難抵擋。
四周所有人也看呆了,剛剛還在鼓吹實力的荊神州,現在卻被一道不知名的刀芒所傷,這未免太讓人震驚。
畢竟在場眾人都明白,荊神州的實力的確很強大,尤其是悟通了魂花相融的他實力根本不容小覷,在場眾人還真不一定有人是他的對手。
于是所有人都朝那刀芒來源之處看去,只見三道身影極速飛來,穩穩落在虛空之巔。
“是你!”
荊神州臉色劇變,頓時看到了辜雀。
“你、以你的實力,怎么可能走到這里來!”
說到這里,他忽然一頓,寒聲道:“剛才那一刀,是你劈出來的?”
眾人都看著辜雀,目光灼灼,臉色各有不同。
然后,他們便看到了辜雀緩緩朝后倒了下去,身體終于化作塵埃。
“盟主!盟主!”
天老嚇得臉色慘白,驚聲道:“盟主你怎么樣啊!”
辜雀的靈魂漸漸把身體重聚,他吞了吞口水,虛弱道:“油盡燈枯,我需要立刻恢復。”
說完話,他朝四周看去,只見無數顆星辰懸掛于黑暗的虛空,一眼望去不計其數。
每一顆星辰都是漆黑的,死寂的,沒有一點生機。
它們都很小,比普通的星辰小很多,在辜雀對比來看,這些星辰僅僅只有月球般大小。
它們安靜無比,一動不動,表面插滿了一柄柄古老的劍!
太多了,多得簡直無法想象,無法形容。
無數顆星辰,每一顆星辰之上都插滿劍,密密麻麻,讓人毛骨悚然。
這些劍形態各異,有的長達萬丈,猶如巨山,有的小如發絲,肉眼難見。
任何人看到這一幕,都將被深深震撼,似乎宇宙之間所有的劍都聚集在了這里,都死在了這里。
沒錯,萬古劍墳,這里的確是劍的墳墓。
所有的劍都黯淡無光,都死氣沉沉,都像是沒有了靈魂,變成了劍胎,變成了一堆材料。
四周陰風怒號,天地之間大戰的元氣尚未散盡,這里任何一處都符合所謂的墳的特點。
這里不會給人激情,只會讓人疲倦。
但有的人在這里,或許會獲得希望。
絕夏早已呆滯,看著四周這些死去的古劍,身體幾乎都在顫抖。
這些劍和他自己又有何區別呢?
他離開了天老的保護,漫步到一個星辰之上,近距離撫摸著這些死去的劍。
他閉上了眼,像一個瘋子一樣沉醉其中。
時而放聲大哭,時而仰天長嘯,時而沉默,時而傻笑。
他的表現很詭異,但他不足以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在場眾人都是天衍,天衍豈會關注一個蒼穹之境的螻蟻的表現?
他們只是在看著辜雀,他們看出來辜雀深受重傷,幾乎油盡燈枯。
天老看著絕夏嘆了口氣,隨即點頭道:“好,盟主你放心恢復,我為你護法。”
“護法?”
荊神州一步跨出,傲然站在虛空之中,冷冷道:“誰也護不住這小子,前仇舊怨不提,剛才必然也是他搞的鬼,他早該死了。”
荊神州心中明了,他早已開始后悔沒能聽荊傳甲的話提前殺了辜雀,之后便發現這個人的確有些古怪。
加之,現在他以禁忌之境的實力,走到了萬古劍墳這一境,實在有些出人意料。
這個人該死,留著的確后患無窮。
只是天老還未說話,帝無疆已然淡淡道:“此人是我苦羅的貴人,任何天衍要出手,且先過我帝無疆這一關。”
荊神州道:“帝無疆,你以為擋得住幾個人?你以為除了我之外就沒人想殺他?”
“還有誰?”
“我!”
伴隨著蒼老的聲音,一個身影緩步走出,須發皆白,喘著古老的道袍,嘆聲道:“殺我神庭文明禁忌修者,此子該當萬死!”
聽到此話,帝無疆的心頓時沉了下來。
荊神州已然不好對付,再加上這個神庭文明的秦老道人,這一丈怕是很難打了。
其他人都好說,這個秦老道人深不可測,連他都摸不清楚底細。
只是就在此時,盤坐在虛空的辜雀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右手伸出,一面藍色的令牌已然在手,沉聲道:“藍獨復,我以天渡大帝之名命令你,為我護法!”
聽到此話,藍獨復朝前一看,頓時面色大變道:“什么?天渡藍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