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實在有些嚴峻,這還不到一百個呼吸,便有兩位天衍強者深受重傷,眾人被耍得團團轉,心里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但偏偏這個時候沒辦法爆發,誰也不敢沖進血海中去,誰都知道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保持冷靜。
只是血海翻涌,天地元氣激射,大道蔓延,重重危機逼得眾人連連躲避,陣型根本無法保持,無法防備鏡靈石乘虛而入。
于是眾人逃殺片刻之后,天地之間徹底變了模樣,幾乎每一個天衍強者都有兩道身影在虛空,荊神州更是多達四人,誰也分辨不清是真是假,因為每一個人都在說話。
“殺了他,他是假的。”
“邛禹,你忘了那年你輸我三掌的事了嗎?”
“你當年私藏珍寶方才渡入天衍你忘了嗎?”
記憶被讀取,大道被復制,所有的秘密眾人都知道,分不出真假,只能大戰成一團,每一個人盡量保證自己的安全。
但鏡靈石畢竟有至少二十多塊啊,在天地之間聯起手來,太容易將眾人各個擊破了。
幾十個呼吸之間,便有數人深受重傷,甚至還分不清到底是真的隊友受傷,還是鏡靈石受傷。
“這樣下去我們遲早他媽完蛋!”
“只有請大帝幫助我們了?”
“放屁,到了這里大帝是絕不會管我們的,你以為他們就絕對安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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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間吵吵鬧鬧,有人喋血,有人怒吼,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除了拼命保護自己,盡量多堅持一些時間之外,再無任何辦法。
神獄之主沒有回頭,只是冷笑道:“這點小東西就把他們欺負成這樣,也好意思自稱天衍?”
天渡大帝道:“讓他們自己處理吧,如果連這都無法處理,那將來也早晚死在厄難之中。”
拜煞沉聲道:“我已經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威壓了,我們也有我們的事情要做。”
“我來吧。”
鎮界王大步朝前跨去,腳踩永寂黑蓮,目光如炬,全身氣勢直接澎湃而出,厲聲道:“血海厄難,何時降臨?”
說話的同時,他大手伸出,直接朝下按去。
一只寬達億萬里的黑色手掌出現在天空之中,然后轟然拍在血海之上,發出一聲驚天巨響。
天地顫抖,虛空崩塌,血海像是被蒸發了一般,一道道血光朝天激射而出。
“出現了!”
神庭大帝驚呼出聲,只見前方巨浪翻涌,血海激蕩,并傳出一陣陣恐怖的魔音。
接著,一根根神柱直徑長達百里,終于緩緩探出頭來,并升至無限高。
這幾個呼吸之間,便有至少上千根神柱巍然而立,像是構架出一個巨大的神廟一般。
于是那一座座雕像也浮出了水面,稀奇古怪各種形態都有,猙獰無比,散發出詭異和驚怖的氣息。
前方的威壓不斷傳來,浩瀚的力量不停激蕩,十多個圣雄并肩而立,目光深邃,霸氣側漏。
兩大陣營像是在進行意志的交鋒,天地悠悠,卻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而不斷坍塌。
看到這一幕,辜雀深深吸了口氣,道:“好可怕的氣勢,比輪回之中的血海更加可怕。”
韓秋道:“那群天衍怎么辦?”
辜雀道:“他們損失如何?”
“還沒人死,但都傷得差不多了,荊神州和邛禹傷得最重,再堅持幾百個呼吸恐怕就真的有生命危險了。”
辜雀點了點頭,道:“鏡靈石是個好東西啊,你恢復得怎么樣了?”
韓秋道:“幾乎恢復到巔峰,可以一戰,要幾個?”
辜雀道:“有幾個就行,不需要太多,但一定不能被其他人發現。”
韓秋眼中藍光閃爍,閉眼不語。
而這一邊,荊神州身體龜裂,倉皇逃竄,終于忍不住大吼道:“辜雀!神雀盟主!只有你的盟后看得出來真假,我們只能靠你了!”
能讓荊神州開口服軟還真不容易,但這也至少說明了他是真的黔驢技窮了。
藍獨復也大聲道:“辜雀,快幫幫忙,撐不住了啊!”
天老皺眉道:“盟主,怎么說?”
辜雀目光變幻不停,面無表情,隨即緩緩道:“我神雀盟要崛起,最重要的是什么?”
天老沉默了片刻,道:“最重要的是盟主你修為不斷進步直至頂尖,這決定了神雀盟的上限和下限,另外是‘星星之火’計劃的順利進行,大千萬界的格局保持基本的平衡,不能出真正的一家獨大。”
辜雀道:“現在是什么格局?”
“一超多強。”
天老道:“雖然都是超級文明,但苦羅文明卻是唯一的九五至尊文明,他們有真正的永寂黑蓮在,就是超然的。”
辜雀道:“這些人要是都死了,神雀盟崛起就將成為眾矢之的,但只救其中的關鍵人物,又會間接導致格局失衡,因為一個天衍強者決定了太多東西。”
天老點頭道:“是啊,我們艱難就在于,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處理與超級文明之間的關系,實在太難了。”
辜雀笑道:“說難是難,說簡單也簡單,事實上我們沒有朋友,至少除了苦羅之外,目前為止沒有朋友,但我們太弱小,還不能捅破這層窗戶紙,否則雷雨會將我們這點星星之火徹底澆滅。”
他抬頭朝前看去,大聲道:“要我辜雀幫忙嗎?也可以,只要我和韓秋出手,幾個呼吸就能幫你們解決困境,但是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可以幫苦羅,可以幫天渡,為什么要幫你們其他人呢?”
天老心領神會,笑道:“你們總得付出一點代價吧?就算是請人幫忙,不也得給點小錢?”
辜雀也笑道:“小錢就不必了,我辜雀閑云野鶴,早已看穿紅塵,談錢太俗,一人一件天衍級別的法器吧?作為成名已久的強者,我相信你們一人至少有兩件天衍級別的法器。”
聽到此話,邛禹氣得炸肺,厲吼道:“放屁,你這是在搶劫,落井下石,乘人之危。”
辜雀攤手道:“對不起,我就是落井下石,你們可以拒絕,也可以考慮,我辜雀等得起。”
“哇!”
秦老道人一口鮮血噴出,大聲道:“你無恥!”
辜雀回頭朝天老看去,道:“他怎么知道我無恥?”
“可能是表現得不太委婉。”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