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浩瀚無際,宇宙深邃無垠,四周星辰律動,光明幻滅,黑暗永生。
辜雀帶著媚君、軒轅輕靈、芒、卡蘿琳、瑪姬、冰洛、耶梨、韓秋、離惘等九位盟后,帶著軒轅闊、司馬永恒、天老、人皇、天道子、地藏等一眾老臣,大步朝著神雀盟而去。
他們此刻不再掩飾,他們不再需要躲藏,他們散發出了身上所有的氣勢。
那一股氣勢驚天動地,卷動星河,令風云變幻,令世界失色。
辜雀一步跨出去,看著七大星系,爆發出強大的威壓,仰天怒吼道:“神雀盟,你們的皇帝回來了!”
他舉起石刀,朝天一斬,金芒閃爍貫徹無數光年,天地震顫,虛空龜裂,整個星河潰碎,閃出耀眼的金色刀光。
一口巨大的銅棺升起,驟然漲大,像是橫亙了整個寰宇。
這一刻,所有的百姓,所有的神雀子民,都感受到了這一股力量,紛紛朝天看去。
天空風云變幻,他們看不清這二十多道狂傲的身影,但卻能感受到那一股驚天的氣勢。
聲振九霄,軒轅闊大吼道:“神雀盟主歸來!”
“神雀盟主歸來!”
“神雀盟主歸來!”
諸位老臣都大吼出聲,一聲聲怒吼像是在發泄當初的不甘與恥辱,像是在向諸天萬界所有的人宣誓——我們回來了!便永遠也不會再離開!
于是諸天萬界無數個文明的巨頭都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無數道目光朝這邊看來,辜雀的臉上沒有表情。
直至今日,他不需要再怕什么了。
沒有人再可以奴役神雀子民,經歷了百年屈辱的神雀盟,將恢復曾經的繁華,而且變得偉大。
辜雀降臨了,他的身體在不斷漲大,大如星辰,大如銀河,大如星云,最后大如星系。
他整個人已然變得無比偉岸,相當于半個神雀盟那般巨大了。
而接著,天老大袖一揮,神雀盟的另一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記錄水晶,把辜雀這邊的畫面投在了上邊。
至此,整個神雀盟每一個人都足以看到辜雀的身影了。
那磅礴恐怖的身影,那朝思暮想牽掛了足足百年的身影,他們的希望回來了,神雀盟的靈魂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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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界靈柩棺也隨著辜雀的身體而漲大,最終橫在辜雀的腳下,就像一個巨大的臺子一般。
辜雀站在上邊,提著石刀,滿頭白發亂舞,就這么看著神雀盟。
“盟主回來了。”
“是盟主沒錯!”
“盟主!”
整個神雀盟沸騰了,之前只是聽到了辜雀的聲音,看到了他的刀,卻沒有真正見到辜雀的人。
現在他們總算看到了,看到了這一道身影。
這一刻,他們的靈魂終于回來了。
無數的戰士殺到手軟,將紫荊花文明的殘余全部屠殺,一個個染著鮮血,看著天空,已然是淚流滿面。
死了太多人了,一群又一群,一代又一代,就是為了今天啊。
而那些百姓卻在大吼,他們的長輩早已仙去,他們這一代只聽過盟主的威名,卻從未見過盟主的風采。
但此刻見之偉岸,卻遠勝于傳說之中,盟主,回來了。
辜雀依舊站著,他把神雀盟盡收眼底,看到了太多太多的人,看到了無數浴血奮戰的義軍,看到了無數興奮的青年。
神雀盟從未死去,它正如同一個巨人,千瘡百孔,身體潰爛,但高傲的背脊依舊挺立。
辜雀終于開口了,他望著神雀盟,緩緩道:“古人云,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佛又云,欲成佛相,須渡劫于過去,渡劫于現在,渡劫于未來,萬劫不滅,痛眾生之痛,悲眾生之悲,樂眾生之樂,故而超脫。”
“神劍將出,須千錘百煉,烈火焚燒,折而融,融而凝,故而有胎,堅不可摧,無往不破。”
“欲成強者,須淬體凝神,感功悟法,經千難萬險,戰百世輪回,于枯寂中覺醒,于黑暗中璀璨,上攬日月,下沉九淵,碎體碎靈,重生重活,最終得證大道,地難葬,天難滅。”
辜雀的聲音并不急促,慢而有力,緩而有勢,如天雷霹靂,震撼古今,貫徹天地,響在所有人的心頭。
這一刻,神雀盟無數的百姓,都認認真真聽著辜雀的話,像是已然沉醉。
辜雀的臉上盡是感慨,緩緩道:“巨山欲立,寸土累積,經日月照耀,風雨洗滌,寒冬酷暑,歲月侵襲,方有佇立之勢。”
“而文明欲成,則待如何?”
辜雀的聲音響徹天地,大聲道:“那必然是無數強者的誕生,無數歲月的洗滌,無數風雨的侵襲,無數鮮血的洗禮,伴隨著光明的誕生,伴隨著暗黑的降臨,伴隨著勝利的狂喜,伴隨著戰敗的絕望,征服天地,亦被天地征服。”
“正如頂天立地之巨人,骨折,碎軀,流血,怒吼,哭泣,倒下,也站起。”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復雜的,他們想起這百年的歲月,想起了曾經的罪地,想起了那些年為了尊嚴與生存,付出的所有努力。
征戰黑暗,赴身光明,流血,戰斗,無數次的考驗,為了戰斗每日每夜的訓練。
辜雀大聲道:“我初來神雀盟,此地非神雀也,而是一片寂寥的星域,一片貧瘠的土地。”
“這里被叫做罪地,這里的人被稱之為惡徒,或...惡徒之后。”
“這里不被所有人尊重,這里被天地遺棄,被萬界鄙視,這里的人都不叫人,叫罪犯。”
無數人佇立,無數人聆聽。
辜雀的臉色激動起來,怒吼道:“我來到這里,與在場諸位之先祖歃血而盟,名為神雀盟。他們信我辜雀可以幫他們實現一切,獲得尊嚴,獲得尊重,獲得法律保護,獲得新生。他們想要堂堂正正的活著,想要自己的子孫后代不再自卑,不再被鄙夷,被嘲笑。”
“我來了,我答應了,我們做到了!”
“我們面對了當初北域幾乎所有勢力的圍攻,他們流血,我們贏了。”
“我們面對了天下的不認可,面對了執法者聯盟的偏見,然后呢?你們的祖先!他們全部自殺了!為了什么?為了你們!為了你們的尊嚴!為了你們得到認可!”
“而我,則心甘情愿去那煉獄般的修羅塔,被囚禁了足足兩百年!”
辜雀大聲道:“這就是你們獲得尊嚴所付出的代價!這就是神雀盟的誕生。”
天地凄風獵獵,鮮血的猩味刺激著眾人,他們喉結蠕動,他們眼眶通紅。
他們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還不知道那個時代是多么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