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
一切都在顫抖!
碎裂!
一切都在碎裂!
化作齏粉,化作元,哪怕是極端邪惡的存在。
“怎么回事!”
一聲驚呼從黑河的深處傳來,六道目光如天罡之芒穿透世界,直直看向各處。
“是那個人!他沒死!”
“怎么可能沒死啊!”
“在死亡盡頭找到了生命之光,在枯寂的邊緣徹底復蘇,在絕望的深淵看到了月亮,這是九五至尊之相啊!”
“還好沒有真正的九五至尊氣息,否則...九五至尊的誕生,那一股氣息足以將我們湮滅!”
“殺了他!這個人太古怪,留下終究是心頭之患。”
“不行,別沖動,無論如何,他與九五至尊的距離還很遠,沒必要讓我們放棄更重要的事來殺他,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必須要出去。”
“對,不能現在動手,我們需要的不是殺人,而是掙脫這個牢籠。”
“讓他走吧!他來到這里,卻能活著出去,這是他的造化。”
“這個造化可不小。”
“他靠的是自己的本事,無關緊要了。”
六個聲音你一句我一句,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他們就這么看著,整個天地都化作元。
黑暗的風暴誕生在每一處,元卷起了巨浪,無數的陰兵早已被下方神秘的六人帶走,這里空空如也,唯有大道蔓延。
一道道符文開始顯露而出,一縷縷規則勾勒著元,天地之間殺戮之光穿刺,一柄黑暗的石刀漸漸凝聚而出,枯朽不堪,破碎古老,卻帶著那堪比九幽深處最澎湃的魔氣。
或是煞氣,或是邪氣,包含那一切的罪惡,一切的負面能量。
這一柄刀,是真正的地獄魔刀。
永恒精金的金芒早已被化作了魔,這所謂的至尊級材料徹底被消化,成為了石刀的一部分。
石刀懸在天空之中,被黑暗風暴吹襲而巋然不動,直到那風暴的漩渦中,一只枯朽的大手伸出,穩穩握住了刀柄。
“鏗!”
一聲尖銳的刀鳴傳遍世界,恐怖的鋒芒似乎穿透了萬界的星河,令整個世界所有人的心都不禁顫抖了一下。
漆黑枯朽骨骼從黑暗風暴之中大步走出,握著石刀,俯瞰天地。
氣勢驚天,以至于整個酆都都在顫抖。
白起站在城樓之上,臉色急變,驚聲道:“活著!竟然還活著!不可能吧!”
沒有人給他解釋什么,只是酆都的符文都在松動,無數的厲鬼死靈像是要沖將而出。
在那魔窟的深處,那一個身影提著石刀仰天長嘯,于是枯朽的魔骨變得深邃起來,一縷縷經絡從魔骨之上誕生,接著是經脈、血管、肉體,一切都在衍生!
鮮血飛濺,噼里啪啦之聲不絕,一具肉身終于出現在了天地之間。
一根根白發激生,滿頭白發都生出來了,一切都恢復了。
辜雀終于睜開的雙眼,眼中魔光激射,又帶著幽幽混沌,無盡之元。
在枯寂的盡頭蘇醒,在死亡的邊緣重生,這一次,他活下來了。
他進入了天元之境,但卻并非是真正的天元之境,他知道,自己還差一件事沒做。
只有把那件事做了,才能真正進入天元之境。
而這一件事,從他決定順天而行的時候,就已經打算好要做了。
他深深看了下邊一眼,他感受到了那六道目光,那是六個偉大的靈魂,是他不能去招惹的存在。
關鍵是,他已經不需要在這里逗留下去了。
身影一動,他直直朝上而去。
“蓮王帝君,咱們何時動身?”
溯雪緩緩道:“兩個時辰之后動身,大死域那邊,場地搭建好了嗎?”
帝釋乾點頭道:“這一次,是天渡文明、神庭文明和神獄文明共同負責,場地肯定沒問題,諸天強者都已經快到了,也該是我們出場的時候了。”
溯雪道:“神雀大帝有消息了嗎?”
帝釋乾搖頭道:“四百九十年前消失之后,就再無消息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有傳言說......”
“說什么?”
“說他修煉極端功法,閉關走火入魔,恐怕逝世多年。”
“是誰在傳這些事?”
帝釋乾道:“其他文明的一些天衍強者,還有我苦羅文明的幾個星域之主。”
溯雪淡淡道:“其他文明我不管,那幾個星域之主,抹殺了。”
聽到此話,帝釋乾臉色一變,驚聲道:“帝君,這可是我們苦羅的......”
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溯雪打斷道:“玄哲怎么樣了?”
帝釋乾額頭已然有汗,咬牙道:“王侄剛剛出關不久,已經調整好了狀態,已經前往比武大會報名了。”
“明天,我們出發。”
溯雪說完話,混沌蓮臺便將她包裹了起來。
整個大千宇宙,風云雷動,所有的強者都會聚集在一塊,見證修煉狂潮時代五百年以來的成果。
各大超級文明圣雄,各大天衍強者,萬界散修,都會前來見證。
所有人都在朝大死域趕去,而地獄酆都卻幾乎都要破碎一般。
白起握著滅世戰矛,冷漠的目光死死盯著下方。
也不知道盯了多久,地獄酆都的魔門終于打開了。
一個身穿白衣的身影提著漆黑的魔刀,從那里緩緩走出,白發飛揚,目光深邃。
白起連忙飛了下去,大聲道:“四百九十年!你去了足足四百九十年!你到底走到了哪里?”
辜雀回頭一笑,道:“黑河,六道目光。”
白起身影一震,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他們沒殺你。”
辜雀道:“所以我出來了。”
“沒動手并不是好消息,對于地獄酆都來說。”
“但對于我來說,卻是一個好消息。”
辜雀笑了笑,道:“原來已經四百九十年了啊!”
白起看著辜雀,瞇眼道:“我感覺你變化很大,你收獲恐怕不小。”
“那種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活著出來的人,收獲都不小。”
辜雀伸了個懶腰,道:“我只知道我很想念我的妻子和朋友。”
白起道:“在里邊,她們恐怕都死上了無數次了吧?”
辜雀笑了笑,緩步朝前走去。
看著辜雀的背影,白起心中有一種莫名的震動,他忽然大聲道:“無邊血海,你過得去嗎?”
辜雀也不回頭,只是擺了擺手,道:“誰知道呢,但它們最好識相一點,我鎮界靈柩棺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敢鬧大?”
“我從里邊出來之后,就沒有什么不敢的了。”
辜雀的聲音很平靜,但卻隱隱帶著一股滄桑。
他已經一千多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