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研究,當初那個人是怎么領導我們打勝仗的,這是后頭搶占先機的關鍵一步。”
“等一下!和這相比,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登天階的?”尚蓋勇道:“仔細想想,這一點你好像從來沒對我們說過?”
“人艱不拆啊,那是我不想回憶的一段黑歷史,你就那么不識趣,非要問不可嗎?你也不看阿山多識趣,只字不提。”
“得問!你是哥哥,阿山對你有一分敬意,我和你可是平輩,沒什么好顧忌的,我有責任把這些問出來,然后毫無保留地告訴阿山。”
“……然后你們兩個要聯起手來,恥笑我一輩子?”
“這么嚴重?”尚蓋勇表現了吃驚,然后鎮定道:“放心,如果有來生,我們會嘲笑你到下輩子。”
眼見無可逃避,身上猶自纏著諸多繃帶的韋士筆,確認左右無人后,長聲一嘆,“太不光彩了,我本來希望,能像那些威猛的前輩,臨陣戰中突破,又或者,能和什么絕世美女雙修,這么突破登天,上去了也有面子……”
“難道不是?”尚蓋勇皺著眉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錯愕道:“以你的個性,這么不愿意提,難、難道你是被某個……不,某群男人給……然后……”
“……鬼族都是像你這么污的嗎?那我真要擔心這世界落到鬼族手里后,人族的生存問題了。”
韋士筆沒好氣地搖頭,道:“確實是和男人有關,但與你想的不一樣,是在承受肉身痛苦中,莫名其妙突破的。”
“肉身痛苦?”
碎星團的成員,成天受傷,肉體的痛楚只是等閑,連傷受最多、最重的山陸陵,都沒有因此而取得突破,可知此法難行,但尚蓋勇聽了這話,神色陡然一變,想起了一事。
韋士筆獲救脫困后,雖然身上有傷,卻都是自己料理,他多才多藝,不但會武,也通醫道,雖算不上此道圣手,可比溫去病、武蒼霓那種只會急救的程度高多了,開方子抓藥,自傷自醫,不是問題。
盡管是自己兄弟,尚蓋勇也不好沒事表示“大家一起裸裎相見,以示坦蕩”,所以對于他的狀況,確實心里也沒底。
直到不久之前,韋士筆測算出真封神臺的位置,進行連結,試圖登越,卻在途中遭遇同樣干著這件事的死曜眾人,大家乒乒乓乓一場亂斗,還驚動了玉虛真宗、金剛寺,這兩方的天階一下都動了。
不管是死曜,還是碎星團,都不想在這詭異情況下,進行天階大戰,所以各自散去。
柳土鷹、奎木狼都有不小的提升,已經是堂堂半步,但兩人連起手來,也不是尚蓋勇的對手,唯一忌憚的,還是只有亢金龍。
純以修為而論,有所顧忌的尚蓋勇,已遜亢金龍一籌,加上還帶著一個不能受傷的韋士筆,更落在下風,最后因為雙方都無意戀戰,搶在金剛寺、玉虛真宗的天階趕到之前,各自罷斗散去。
戰斗讓尚蓋勇吃了點小虧,問題不大,但已成黃臺之瓜的韋士筆,無力承受,在經受戰斗沖擊后,下來就鮮血狂噴,不醒人事,被急急送去治療。
碎星團此刻不乏優秀醫者,一經診療,馬上發現大事不妙,負責人向尚帥報告,韋帥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不是單純的此次受傷,而是長年累患,只是靠著他強橫功力鎮壓,沒有發作,后頭則是靠著藥物強壓,若非如此,早就暴斃了。
韋帥狀態不妙,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解除身上封禁,恢復力量,光靠藥石強撐,恐怕命不久矣……”
這個報告,讓尚蓋勇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因為友人的刻意隱藏,自己全然不知他傷勢重到這種地步,溫去病行蹤不明,一時恐怕指望不上,難道……這事還得由自己想辦法?
沒太留意尚蓋勇的表情,醫官搖頭嘆氣,“密偵司真是兇殘,韋帥被囚禁的時候,不知是怎樣過的……衣服遮著看不出,他從頭到腳,皮肉沒有一處完好,全都是傷了又傷,傷口上又疊著傷口……有外部插刺的,有從內部炸的……皮、筋、肉、骨全都有傷,腐蝕的、凍裂的、燒烙的,還不計大大小小銳鈍器……”
回憶剛才診療的過程,幾名醫官都面露懼色,表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傷體,過去碎星者落在朝廷手里,雖是嚴刑拷打,卻不會太復雜,畢竟那樣的重刑,挨不住直接就死了,但……
“密偵司可能用了特殊手法,或是韋帥本身功力高,吊氣續命……受了重刑卻不死,一一熬過剃筋、剝皮、碎骨那些折磨……碎星者被捕后有份挨過的,他大概全都嘗了……真難想像,血肉之軀,怎么能承受這么多的痛苦?”
這句話,尚蓋勇記住了,為了表示對友人的尊重,他沒有在韋士筆面前刻意提起,也沒有去看那些傷,但卻留上了心,私下找尋著治療方法。
表面上,尚蓋勇仍與韋士筆談笑不禁,甚至問起了是怎么證道天階的。
“登天階的時候,骨肉重塑,你身上的傷怎么沒有好?”
“就衰唄!普通人登天的時候,都在擺酷耍帥,用新生的肉體,擺最威風的樣子,而我是在受刑的時候登天……”
韋士筆聳聳肩,道:“那時妖女不在,我意外登天,突破封鎖,有了力量,卻仍虛弱,不立刻跑路,難道等著妖女回來擒我第二次?我爭取時間,來不及掙脫身上那些刑具與水火,直接跑了,重塑的血肉持續傷損,就……沒有好……”
“原來罪魁禍首是那妖女!”
尚蓋勇咬牙切齒,恨恨一拳,擊打在自己掌心,“將來打入帝都,定要將她千刀萬斬,挫骨揚灰!”
“呃……其實我對她倒沒有太多仇恨啦……技不如人,怪誰啊?”
韋士筆一下苦笑,注意到尚蓋勇的刻骨怒恨。鬼族素來重復仇,為了復仇,更容易遷怒,更別說對方還是仇恨正主,這下龍仙兒等若多了一個死咬背后的夢魘。
“等等,她為什么對你那么兇殘?”
尚蓋勇的目光忽然飄移起來,上下打量著一身繃帶的友人,“女人沒有無故的恨,她對你下這么狠的手,該不會你和她有點什么?你一向不檢點,那個人有多少風流韻事,你就是直接在后面加個零……喂!你瘋了嗎?那可是阿山的妞,你勾搭她還不如去勾武蒼霓!”
“你才瘋了咧!我雖然愛拈花惹草,但我曾經有過一次去碰朋友妻嗎?好吧,搞錯人的那幾次不算……沒認出人的那幾次也不算……你看什么看?我……好吧,還有喝醉酒的那十幾次,也不能算!”
韋士筆悻然道:“那女的身分特殊,我沾誰也不敢沾她,而且……嗯,之前每次遇到她,看起來……應該都是處女,我的職業本能,見到女人都會注意這個的,阿山……他是安全的。”
“好下流的職業本能!”
“喂,別越來越過份了,你敢說你現在盯人,不會先下意識確認人家錢包位置、芥子環位置,看到大過芥子環的空間類道具,就心癢難耐想試手氣?”
“………我們可以略過這個話題嗎?”
尚蓋勇尷尬地搖頭,看韋士筆拿起旁邊堆疊的文件,正在細看,不由皺眉,“喂,你都傷成這樣了,還忙這些干什么?讓手下人去做啦。”
“那可不行,看這些東西,是我很大的享受,你別剝奪我的嗜好啊。”
“……他們在公文里夾了小黃書?”
尚蓋勇皺眉拿起文件,發現那些都是各處傳回來的情報,既有漢水四城之內,百姓的諸多生活數據,更還有來自外部的消息。
韋士筆邊翻閱文件,邊笑道:“干得不錯,時間雖然還不長,老百姓的反應卻很理想,他們的生活已經恢復到正常指數,對我們也表現出善意,這應該和我們幫助收割,整好了治安,鎮住城內幾個黑幫,還把原有幾批仗著龍家背景,官商勾結,謀取利益的人掃蕩掉有關。”
碎星四武神,沒有莽夫,每一個都能算得上智勇雙全,可以獨當一面,但真要說能華麗轉身,變成內政能手,那真就只有韋士筆一個,連溫去病都得自嘆不如。
“……還有,英雄大會后,帝國內已經發生幾十起,老百姓主動向官府遞聯名書,請求為碎星團翻案……效果開始出來了。”
韋士筆邊看邊微笑,尚蓋勇則是聳聳肩,“背后有人操控罷了,這你也信?是六郡豪門想向我們示好,策畫這樣的行動,制造形勢,他們再半推半就,最后順應形勢,對我們與李家兩邊不得罪……他們耍耍猴戲,你還當真了?”
“你說得沒錯!肯定有這樣的成分,但老百姓的心理如果全然沒這想法,造勢最多也就幾起,不會有幾十起……你看看,都快一百起了……”
韋士筆道:“大戰結束才多久?肯定有仍然相信我們、支持我們的人,只是之前沒有說話的機會,現在,我們為他們爭取到機會,他們終于能夠發聲了。”
p.s那個啊,都說武蒼霓和冰心不好,人物寫歪了,我就很想學習一下,好的武蒼霓和冰心,應該是怎樣?她們兩個的路,怎麼走,會比現在好看?
覺得她們兩個寫得不深刻,那什麼樣戲的是深刻?我這個人,下意識不想寫太煩的東西,所以有糾結的地方,盡量我都避開了,那如果不避,大家期待看到些什麼?
貼吧,或是阿米巴論壇,有意見,覺得不滿的,可以在這兩個地方試抒己見,缺點什麼之類的廢話就省了,說了也沒時間看,但如果能說出怎樣寫會更好,更想看,我會認真讀讀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