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什么呀!什么呀?!……!”凌涵在副駕駛內,雖然被晃的嬌軀劇烈顫抖,但依舊不忘了用手蒙上眼睛,小嘴跟機關炮似的不停問道。mian花tang.la[棉花糖]
“咕咚!”
林軍看著前方的那個“女人”,隨即咽了口唾沫。
“到底什么啊?!他過來了嗎?你倒是走啊!”凌涵帶著哭腔,捂著眼睛喊道。
“別他媽吵吵了,沒讓他嚇死,我快讓你嚇死了!”林軍煩躁的回了一句,隨即硬著頭皮拿起手機,直接推開了車門,并且邁步沖著那個女人走去。
“你回來!你有病啊?你下車干嘛!”凌涵聽見開門聲,頓時拿下捂著眼睛的小手沖林軍背影喊道。
“……!”林軍沒搭理她,而是邁步往前走了幾步,隨即用手機的光芒照相那個女人后,也感覺背后嗖嗖冒涼風。
就在這時,車內傳來一陣誦經的聲音!
林軍聽到聲音后,再次嚇了一跳,隨后無語的看著凌涵!
只見她用手機放著大悲咒,閉著眼睛,碎嘴的喊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別叨叨了……一座新墳,紙人沒燒完!”林軍擦了擦額頭冷汗,斜眼沖車內喊了一句。
“真的嗎?”凌涵眨著大眼睛問道。
“要是假的,他早過來和你嘮嗑了!”林軍輕聲回了一句,隨即覺著腚往車下面一看,頓時皺眉說道:“艸,這事兒弄的!”
“怎么了?”凌涵踩著已經傾斜的副駕駛座椅,抻著脖子問了一句。
“底盤磕壞了,機油流出來了!”林軍有點上火的回道。
“……那開出來,趕緊去修啊!”凌涵挺不樂意的繼續說道:“在這兒呆著干嘛?”
“有木有點常識?!機油露了,還能開嗎?萬一流沒了,發動機肯定暴瓦啊!”林軍崩潰的回道。
“你什么駕駛技術啊?!”凌涵頓時指責著罵道。
“別扯犢子了,要不是你鬼啊神啊的,我特么能掉溝里嗎?!”
“……那怎么辦啊?!”
“現在機油肯定還有,我把車提上來擺正!然后叫道路救援唄!”林軍站直了身體,邁步坐上了汽車。
“你往遠一點開開,咱們別打擾人家休息……!”凌涵依舊毛骨悚然的看了一眼四周的墳圈子。
“那沒招!要是實在開不遠,咱也只能跟他們打會麻將,對付一宿了!”林軍試著啟動了汽車,隨即掛上倒檔,輕踩油門往外提車。
“……阿彌陀佛!”
“你把那破玩應關了,不聽我還沒啥事兒,一聽反到滲人了!”林軍一聽電話里的大悲咒,腦袋就疼。
二十分鐘后,林軍緩慢的把車開離了墳圈子區域內,停在了一處大野地邊上,這時他下車再次掃了一眼底盤,看見機油幾乎已經不怎么流了,但這不是好事兒,因為機油肯定已經流空了,肯定開不了了。
機油一沒,車停在原地只能熄火,不讓發動機運轉,而不開火,那也就沒了空調,所以汽車溫度迅速降低。
“……太冷了,道路救援得什么時候能來啊”凌涵沖林軍問道。
“今天過年啊,哎呀,這事兒有點麻煩了!”林軍看著電話,十分上火的搖了搖頭,隨即他先是給本田4s店打電話,但對方告訴林軍,公司已經放假,道路救援無法派出,沒有司機,車也在庫里。
此刻已經是深夜,車內氣溫越來越低,林軍搓著手掌,直接拿著電話報了警,隨后就只能等待救援。
“得多長時間能來啊?”凌涵看見他掛了電話,頓時抻著脖頸問道。
“平時應該很快,但過年就沒準了!”林軍看著凌涵嘆息一聲:“等著吧!”
“要是一夜不來,咱們怎么辦?”凌涵蜷縮在副駕駛上問道。
“那沒招啊,不行,我就只能摟著你睡一宿了,倆人暖和!”
“你給我滾,老子寧死不從……!”凌涵頓時撇嘴回道。
“行,那你就在這兒寧死不從吧!”林軍點頭推門直接下了車。
“你干嘛去啊?!不帶你這樣的昂!看事兒不成就走……!”凌涵扯脖子喊道。
“別喊了,我給你想點辦法去!”林軍應了一聲,隨后邁步跳過路邊雪坑。
凌涵不敢一個再車上呆著,所以欠欠的跟了下來!
“你別跟著進來,鞋里進雪,一會給你腳能凍掉了!”林軍擺了擺手,隨后邁著大步就在雪殼子里走了起來。
臘月寒冬,風吹在臉上宛若刀子一般,林軍縮著脖子,走了能有四五十米遠后,就在大野地里嘩啦了起來。
凌涵站在路邊,一直能看見林軍模糊的背影,心里很踏實。
足足二十多分后過去,林軍用外衣裹著一大堆木頭根子,苞米根子,樹杈子等易燃物品走了回來。
“嘩啦!”
林軍將撿回來的東西扔在路上,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絨衣!
“你傻啊?!你不冷啊?”凌涵皺眉罵了一句。
“我挺一宿沒事兒,但不是怕你凍死嗎!我也是真夠缺心眼的了,怎么能跟你走一路呢!”林軍嘴上挺后悔的說了一句。
凌涵眨眼看著林軍,抿了抿嘴后,沒有說話!
林軍動作干脆利索,身體鉆進車內,將四個布藝座套全部卸了下來,然后用五個酸奶吸管連在一塊,插進油箱內吸了整整三礦泉水瓶子的汽油!
汽車座墊堆在地上,而那些撿來的樹杈子,木頭根子等物品,雖然已經凍上,并且表面都有雪花和冰碴,但還是被林軍仍在了座墊上。
“嘩啦啦!”
林軍沖雜物上澆了一瓶汽油,隨后把火機別住扔了進去。
“轟!”
最底層的座墊沾火就著,開始烘烤著也沾了汽油的雜物,再過五分鐘,雜物融化,也開始冒起了火苗子。
“你都在哪兒學的啊?”凌涵挺驚訝的問了一句。
“……這還用學嗎?!常識懂嗎?!你就虧在了沒文化上!”林軍笑著譏諷了一句,隨后說道:“你烤一會吧,人吶,一看見光心里就踏實了!”
凌涵這回沒有反駁,而是蹲在地上考起了篝火。
林軍用易拉罐灌了滿滿一罐子礦泉水,隨后用樹枝架著,在火上烤了能有七八分鐘,水熱了以后,他遞給凌涵說道:“易拉罐太薄,烤不太熱,你湊合喝喝吧,暖暖身體!”
凌涵此刻安靜下來,他托著小下巴,目光癡癡的望向林軍側臉,心里突然感覺自己置身在這冰天雪地當中,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遭遇,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惡劣,因為至始至終,林軍都是慢條斯理的把一切弄好!
這是一種特殊的感覺,一種另類的安全感!
會讓一向感性的女人覺得踏實!
“嘀鈴鈴!”
就在這時,林軍手里的電話響起。
“喂?!”
“干嘛呢?”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呵呵,我說出來,你都不信!”林軍一聽對方的聲音,頓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