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顏等人回到司韶的小宅院。天書中文
司韶回了自己的偏房,多寶將百里非羽抱進了另一間偏房,即他們昨晚住過的地方。
胡顏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一番后,這才走向偏房,推開了百里非羽的門。
多寶迎了上來,憂心忡忡道:“姑娘,公子一直不曾蘇醒。”
胡顏微微額首,道:“你出去。”
多寶略顯猶豫。畢竟,他實在拿捏不準胡顏的態度。這個女子,風一陣、雨一陣的,真不曉得下一刻,她會不會突然下冰雹,直接掐死百里非羽?畢竟,百里非羽氣人的功夫,那是爐火純青,就連自家家主那種高深的道行,都被其氣得險些一口氣憋死過去。否則,也不會同意他出來尋什么娘子。
胡顏淡淡地瞥了多寶一眼,道:“艷山上,有位道長,最善解毒,你去尋吧。”
多寶疑惑:“這……這要如何尋?”
胡顏道:“佛家講究緣法,道家講究自然,你若誠心,大可一試。”
多寶立刻抱拳道:“諾!如此,就請姑娘代為照顧我家少爺。多寶會速去速回。”
胡顏笑道:“如此,甚好。”
多寶問:“只是不知,三少爺還能撐多久?”
胡顏垂眸看向百里非羽,開始睜眼說瞎話,道:“撐個四五天不成問題。”不知為何,她竟有些舍不得他走。此番一別,再相見之日怕是遙遙無期。
多寶點了點頭,轉身要走,卻又忍不住問道:“恕小的魯莽,請問姑娘為何善待我家公子?”
胡顏直言道:“我與你家家主百里豐優是舊識,算得上是好友。”
多寶肅然起敬,抱拳道:“那就請胡小姐代為照顧公子了。”轉身,大步離開。
多寶跑到艷山腳下的時候,才想到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自家家主百里豐優已是花甲之年,若是胡顏是舊識好友,那胡顏到底是多少歲?還是說,二人是忘年之交?嗯,多寶以為,應該是后者。
屋里,胡顏扒下了百里非羽的衣袍,用食指在他的胸部畫起了復雜繁瑣的圖騰。
她的唇瓣微張,在低聲吟誦著晦澀難懂的文字;她的指尖在微微顫抖,卻仍舊一下接著一下劃過百里非羽的胸膛;她的汗水打濕了鬢角,劃過臉頰,滴落到百里非羽的腹部,飛濺起一個小小的水花。
當儀式完成,胡顏抓起百里非羽被碎銀刺傷的手,將嘴對準那個細小泛黑的傷口用力吸吮著。
百里非羽那已經泛黑的手臂漸漸恢復成肉白色。
胡顏放下百里非羽的手,垂眸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身子輕輕趴在床上,側臉看著他,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頰。手指緩緩向下,直到百里非羽的褻褲上。她想拉下他的褻褲,看看他的傷口,卻……怕見到那傷口。只好作罷。
胡顏此刻的樣子,若讓外人看到,定會以為她要對百里非羽不軌。尤其是那只手,竟在人家的褻褲上扯來扯去,簡直是猥瑣至極。
有些誤會就此產生,有些誤會就此美麗,無論如何,都是因緣際會下的奇跡。
胡顏的額頭都是汗水,她卻沒有力氣去擦。
她的臉上掛著笑意,頂著一只青紫色的眼皮,細細打量著百里非羽,想著他唱戲時的樣子,想著他叫自己寶寶時的表情,想著他暴起傷人時的兇悍,想著他說要娶自己為妻時的柔情……
胡顏想著二人之間的點點滴滴,發現自己非但沒有忘記,反而歷歷在目無比清晰。心中的甜美尚未泛濫,卻又被心痛所取代。
在世上,若說誰能讓胡顏心疼到恨不得將所有美好拱手相讓,唯有百里非羽與一人而已。不,不是百里非羽,而是那個曾經叫幺玖,后又改名叫燕歸的男子。雖然他是一名戲子,卻實打實地為她撐起過一片天。她,被他護著。那感覺,真好。
胡顏唇角掛著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司韶出現在床邊,靜靜望著胡顏。
胡顏含糊道:“一個時辰后,送我回屋,你陪著他。”話音漸小,人已是半昏半睡了過去。
司韶直接抱起胡顏,送回主臥。什么一個時辰?!狗屁!
司韶將胡顏輕輕放到床上,為她脫掉鞋子。
司韶猶豫片刻,還是為胡顏褪掉了襪子。
按理說,女人的腳是一種私密,只能給最親密的人看。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司韶毅然決定要褪了胡顏的襪子。按照他的想法,這世上還有誰比他更有資格接觸胡顏的私密?每一次接近不為人知的胡顏,都令他興奮得難以自持。這就好比是一種毒,明知道會要人命,但為了那種能令人血脈噴張的存在感,還是忍不住一點一滴的嘗試、靠近、挖掘、占有!
襪子褪下,胡顏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裸足便暴漏在司韶的眼下,只可惜,他現在看不見。胡顏的右腳食指上的盤蛇戒,瞪著兇殘狠厲的紅色眼睛,緊緊盯著司韶,仿佛在守護胡顏,隨時會對司韶發起攻擊。
司韶的雙頰浮起淡粉色的云朵,一種無法抑制的沖動在他的身體里橫沖直撞。他抿了抿唇,在心跳如鼓擊中伸出手,撫上胡顏的腳,去觸碰那份細膩與隱秘。
手指,輕輕滑過胡顏的腳趾,竟摸到一個浮起的東西。
司韶輕輕托起胡顏的腳,用手指撫摸她腳趾上的那條小蛇,想象著它的模樣。
司韶雖然看不見,但卻能摸得出,那是一條小蛇。做工精美、活靈活現。他在覺得驚艷的同時,隱隱有了不安的預感。他有種直覺,這盤蛇戒不會是胡顏自己戴上去的。那么,如此私密的地方,到底是被誰攻占了?
司韶微微蹙眉,任那不悅感充斥著胸腔,燃起一團無法撲滅的烈火。
大門被敲響,司韶不想理會,卻又怕吵醒胡顏,只好皺著眉向門外摸索去。
小乞丐背著一個大包裹,雀躍地跑到司韶面前,一疊聲地道:“公子公子,我洗干凈了,也買了用品。”
司韶點頭,道:“以后,你便叫叮當。”
小乞丐口齒清楚地應道:“謝公子。叮當,叮叮當當,真是好聽。哦,主子,我……不不,奴,奴這就放下行囊,服侍主子。”
司韶淡淡道:“你收拾一下廚房,做些飯菜,待她醒來,再開飯。”
叮當疑惑:“主子,她是誰啊?”
司韶轉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胡顏,住在主屋的人。”
叮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