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大門外,曲南一前腳剛走,花青染便帶著花如顏等人來到司家。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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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染一邊走白草的身后側,一邊在心中猜測著胡顏的想法。胡顏絕不是無的放矢之人,她既然讓花如顏來,必是有應對之側。怕的是,她并不知白草的異樣和那神秘女子的手段厲害。花青染捂著腹部,暗自衡量著,若他突然出手,成算有幾分。他也怕,若將白草放走了,怕是后患不窮。莫不如趁她不備,偷襲!當然,在花青染的計劃里,只要白子戚等人重返院內,配合自己,這個計劃也就成功了一半。再者,他一直說要帶花青染見胡顏,突然改口,怕會引起白草的懷里。他雖沒與白草交過手,但腳下流血,胳膊被傷,卻仍能面不改色行走之人,絕不容小覷。
思忖間,司家已經近在眼前,并從里面走出一人,正是白子戚。
花青染的眼睛瞬間一亮。他知道,眼下封云起、司韶都與自己一樣,都身受重傷,唯有白子戚一人還有一戰之力。至于曲南一和百里非羽那樣的武力值,只能蹲墻角去和螞蟻較勁兒。
白子戚沒想到一走出司家會迎頭碰見花如顏等人,神色微變,卻很快穩住,視線越過白草,望向花青染。
花青染道:“阿顏要見如顏,讓我帶她過來。”說著,視線往白草身上一掃,伸出修長白皙的食指,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劃過。看似云淡風輕般隨意,實則暗藏殺機。
白子戚的眸子閃了閃,看似面色如常道:“阿顏剛睡下,不便……見客。”
花青染心中明白,白子戚這是告訴他,胡顏身體欠佳,不管何事,都要延后再議。當即道:“既然如此……”
花如顏卻突然開口道:“我豈是她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今天,就算她不想見我,我還想會會她!”言罷,就要往里面進。
白子戚的視線從花如顏身上轉到白草臉上。
白草沖著白子戚邪惡地一笑。那表情,就像一頭披著羊皮的狼,混跡在羊群里,觸目所及皆是食物。
白子戚心中一驚,看出白草要對胡顏動手,卻猜不透她到底意欲何為。白子戚心思白轉,面上卻波瀾不驚,也不攔著花如顏,而是淡淡道:“你若是為了那張臉皮,尋阿顏無意,不如……”側臉,看向花如顏,“求我。”
花如顏當即停下腳步,看向白子戚,眸光中閃動著希望的光著,難以置信地道:“你能幫我換皮?”
白子戚勾唇一笑,自負道:“這世間,除了我,怕是沒有誰能幫你。”
花如顏也不是傻子,當即問:“你要什么?”
白子戚道:“十萬兩。”
花如顏嗤笑道:“這臉是胡顏做得孽,這十萬兩,我應了,但你得找胡顏要。”
白子戚額首:“好。”
花如顏沒想到白子戚這么爽快就答應了。她對白子戚許諾得是空話,因為就算她應了,胡顏認不認賬卻是未知。想必,但凡胡顏有點兒腦子,都不會背負這十萬兩的債務。不過,既然白子戚應了,她就當撿個大便宜了。
花如顏的想法與臉上表現得十分明顯,看白子戚的眼神就跟看冤大頭沒啥兩眼。許是白子戚答應得太痛快了,她反倒有些不放心,不知道白子戚到底有沒有換皮的手藝。于是,她道:“白坊主在縣也算是人物,卻不知你還有這種手藝。”
白子戚直接邁開步伐,向前走去:“信與不信,隨你。”白子戚的視線從白草的身上淡淡掃過,落在花青染的臉上,微微額首。
花青染捂著腹部,也沖著白子戚點了點頭。
花青染看得出,白子戚一身戾氣,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他暗示白子戚要殺白草,想必白子戚也不會和白草客氣。若真讓白子戚得手,此事乃大吉。只不過,他還需提點白子戚兩句,讓他務必小心才好。
花青染剛想張嘴,卻突然聯想到一個問題——白子戚,白草,二人同姓。
雖說奴進主家,會被改名字,但他閑來無事時,曾聽管家老福講府中下人的復雜關系,也因此得知,白草這個名字,是白草自己取的。花如顏覺得不錯,便延用了這個名字。
花青染再次看見白子戚的目光,就隱了三分審視在里面。米虎是濟心堂的活計,白草是花如顏的婢女,看起來都是一些小人物,卻……不容小覷。
花如顏一咬牙,掉轉腳尖,跟上白子戚,道:“便信你一回!”
白子戚也不等花如顏,仍舊繼續前行,與花青染擦肩而過的時候,道:“你的傷口需要處理一下。”
白子戚的關心,讓花青染心生警覺。白子戚的為人,他看得清楚,那是典型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又怎么會在意自己的傷?花青染心思白轉,捂住腹部試探道:“不知白坊主是否方便施以援手?”
白子戚道:“你隨我走吧。正好有話要與你說。”
花青染的眸光閃了閃,道:“如此,就先行謝過了。”語畢,也跟上了白子戚。
白草和竹瀝亦尾隨在花如顏的身后,向白家走去。
花青染與白子戚并肩而行,看似隨口道:“想不到,白坊主竟然能醫治如顏的臉疾。”
白子戚道:“子戚也想不到,花道長會有裹著床單出行的一天。”
花青染微愣,隨即道:“青染回去換件衣服,稍后拜訪白坊主。”
白子戚看向花青染,道:“傷口若不及時處理……”
花青染淡淡一笑,道:“此等小傷,不足掛齒。倒是勞煩白坊主,幫如顏診治后,也給白草看看。她為了護住如顏,胳膊上刺入一塊腐木,怕是不易取出。”
白草伸手,摸了摸自己受傷的胳膊。因為不曾拔出腐木,只有少量的血滲透出來。
白草對花青染施禮道:“謝公子。”
花青染微微額首,轉身便走。
白子戚望著花青染的背影,緩緩勾起唇角,道:“阿顏有個決定,想必花道長并不知曉。待你換完衣袍,再談對策也不遲。”
花青染回頭,看向白子戚。
白子戚回以一個似是而非的笑,邁步前行。
花青染望著白子戚的背影,眸光清冷,泛著寒芒。就算白子戚和白草沒有關系,這個白子戚故意引自己去尋他,也定然沒安好心。然而,這種事兒就好比誘餌。魚兒明知道那誘餌下是要人性命的鉤子,卻禁不住誘惑,想要以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