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顏的眼角濕潤了,一滴淚緩緩流淌而出,隱入黑色的絨毛中消失不見。天
她伸出布滿黑毛的手,抓住曲南一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收緊。用他那不強壯,卻修長有力的胳膊,將自己緊緊環繞。
曲南一閉上眼睛,與胡顏緊緊相擁。
他在心里告訴自己:再信胡顏一次,就一次。
若她還騙他,他便……殺了她!
用淬了毒的甜言蜜語、用卑微至極的笑、用那一絲絲的憐憫、用那殘存的一點兒情誼,就算跪爬向她,也要……殺了她!
曲南一心里發狠、發顫、發……情……
他總覺得,胡顏就像天上的浮云,不停變化著樣子,吸引著他的目光和渴望。若不將她扯下來,揉在懷里,心中就會惶惶不安。
他的手,帶動著胡顏的手,在胡顏的身體上緩慢地撫摸著。那是一種有力的碾壓,微痛,卻格外真實、炙熱。
胡顏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她按住曲南一的手,沙啞道:“別動。”
曲南一翻身而起,按住胡顏的肩膀,看著她的臉,用同樣沙啞的嗓音,低低地誘惑道:“別動那里,可動哪里?”
胡顏伸出手,緩緩撫摸著曲南一的臉,幽幽道:“曲青天還真是葷素不忌,對我如今這幅尊榮,都能有興趣。”
曲南一用身體蹭著胡顏,暗示道:“何止是有興趣,難道阿顏沒感受到,何謂興致高昂?”
胡顏望著曲南一的眼睛,道:“知道我為何不肯要你?”
曲南一的身體微僵,問:“為何?”
胡顏覺得,她與曲南一之間,已經無需隱瞞什么,于是直接道:“你重欲,而我……給不了。”
曲南一點了點頭,而后直視胡顏的眼睛,幽幽道:“難道,你就不好奇男女之事?”
胡顏道:“好奇,也向往,卻……不敢。我若失了處子身,后果不堪設想。”
曲南一目露糾結之色,隨即卻是眼睛一亮,道:“若我們殺了仇敵,你放下大祭司的身份,我們便能雙宿雙飛、恩愛纏綿,對不對?”
胡顏臉上的黑毛在顫抖。
曲南一伸手揉了揉那些黑毛,道:“你這是嘴角在抽搐嗎?”
胡顏既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扭開頭,躲開曲南一的磨爪,道:“你怎么總想著恩愛纏綿之事?”
曲南一呵呵一笑,靠近胡顏,用手指繼續撓著她臉上的黑毛,誘惑道:“旁人不過是擦肩陌路,我卻是要將你揉進身體里,做到你中有我、我有中你,方能心安、方得快活。此中滋味最是蝕骨。唯有與你共赴巫山、享魚水之歡,才能稱之為夫妻一體。”
胡顏下意識地舔了下唇瓣,感覺喉嚨有些發干。
曲南一在胡顏的唇上落下輕柔一吻,并用自己的唇瓣摩擦著胡顏的嘴唇,溫柔道:“阿顏,世人皆愛你盛世容顏,唯我愛你此事的丑樣子。黑色的絨毛,軟軟縈繞在指間,讓人的心里柔成了水。”
胡顏剛要張嘴說話,曲南一卻用力吮了一口她的嘴巴,道:“我知你一開口,準沒好話。你也權當可憐可憐我,別在用話扎我的心。笑面虎臉上在笑,心里未必不會哭。男子做到我這份上,也夠憋屈的,生怕自己做了什么、說了什么,讓你不喜。阿顏呀,若你真要殺了我,就讓我死在你身上好了,也算全了我這顆心。”
胡顏被曲南一幾句話說得又想氣又想笑。你說,就這么一個人,明明是七尺男兒,卻偏生能說出那些繞指柔的話,仿佛她若負了他,便成了狼心狗肺之人。
胡顏算是見識到,何為厚顏無恥了。
曲南一的出現,簡直就是為了一再突破她對厚臉皮的定義和接受的底線。
實則,能有這么一個人,不在乎容顏地喜歡她,還是令她心生感動和歡喜的。最重要的是,曲南一就像用陽光擰成的絲線,在將她溫暖的同時,一圈圈纏繞其中。待她突然驚醒想要掙扎躍出,卻動彈不得。與其說她掙扎不開,莫不如說她貪戀溫柔。
胡顏閉上眼睛,微揚著脖子,喃喃道:“南一,我活到現在才明白,為何那些承諾一世一雙人的誓言,最后都變成支離破碎的謊言。”緩緩張開眼睛,看向曲南一,“男色惑人吶。”
曲南一明白胡顏說得是什么意思,于是笑道:“你被群狼環繞,有此感悟也著實沒有辦法。不過……”抬手,隔著裙子,摸了摸胡顏的雙腿之間。
胡顏倒吸了一口涼氣,瞬間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忙加緊雙腿,狠狠地瞪了曲南一一眼。她真怕自己再次犯渾,撲倒曲南一,便強行上了他。她敢拍著胸脯保證,曲南一這廝絕對會積極配合的!
曲南一感覺到了胡顏的躁動,莞爾一笑,接著道:“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可經不起左擁右抱的折騰。”靠近胡顏,在她耳邊低語道,“況且,在此道上,本官自認頗為神勇,無需其他兄弟幫襯,亦能伺候好我的好侍衛。嗯?”
胡顏的呼吸亂了,身體的變化最是明顯不過。她一把推開曲南一,反身騎到他身上,掐著他的脖子,沙啞道:“你趕快給我滾出去!”
曲南一放松身體,無賴道:“你這樣,是想我走呢,還是要留下我陪你翻云覆雨?”說著,還抬了抬腰,隔著衣袍,頂了胡顏一下。
我草!
胡顏的雙腿一軟,直接趴在曲南一的身上。她強迫自己從曲南一的身下爬下來,躺在自己的被褥上,羞惱地咬牙道:“滾!”
曲南一不但不滾,反而靠了上來,誘惑道:“讓我幫你。”
胡顏一把打開曲南一伸過來的手,橫了他一眼,道:“忙你爹個忙!我說了,我不能!”
曲南一探頭,在胡顏的唇上親了一口,笑道:“誰說非要結為一體,才能幫到你?”
胡顏的眼睛一亮,想到了……手指。
手指可真是個可愛的東西。
胡顏的呼吸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