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一看向身后來勢洶洶的一群人,點了點頭,突然一把抱住胡顏,狠狠地吻了一口,這才放開她,耳語一句后,撒腿便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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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不說,曲南一雖然不會武功,但跑起來還是挺快的。
不知這種事若發生在其他情侶身上,女子會作何感想?但在胡顏這兒,卻是再妥當不過了。她要得不是死也要抱在一起挨刀子的人,她要的是,可以捅別人刀子卻傷不到自己的人。她受夠了生離死別!
胡顏迎著那些百姓,走了上去。
有些矛盾,只有激化了,才能捉住那只自以為是的鬼。
在孔呂氏的帶領下,二十余個百姓,手持棍棒,沖著胡顏呼嘯而來,喊打喊殺。
孔呂氏指著胡顏,怒喝道:“你個妖孽,還敢在光天化日下出來禍害人!今天,放不過你!你……”
胡顏淡淡道:“閉嘴吧。我既然敢出來溜達,還會怕你們這些有眼無珠被人愚弄的蠢貨?”
孔呂氏氣得直顫抖,指著胡顏一個勁兒地:“你……你你你!”
胡顏嗤笑一聲,道:“沒被罵過?老不死的!”
得,司韶罵她的話,她倒是運用自如了。
孔呂氏氣得一個倒仰,舉起拐杖,就去打胡顏。
胡顏一腳踹出去,孔呂氏直接飛了出去,后坐在地上,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整個五官都扭曲了起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眾人見胡顏出手狠辣,不太敢靠近她。
有一位個頭矮小的男子道:“你連老人都打?!實在太過分!”
胡顏暗道:孔呂氏在我面前,只是一個幼童。奶奶打她,正打!
不過,這話她是不會說的。她看向矮小男子,一眼便認出了他。這個人,正是在火燒司韶當日,蹦跶得最厲害的一個人。
胡顏心中有了計較,問:“你是何人?”
矮小男子道:“一個見不慣你仗勢欺人的人!”
胡顏噗嗤一聲笑,道:“勢你爹個勢!”言罷,飛身而起,踹向矮小男子。
矮小男子沒想到胡顏一言不合就動腳,想要閃躲,卻閃躲不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他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指著胡顏吼道,“大家一起上!否則,她夜里造訪,挨個報復,我等命不久矣!”
矮小男子的話,令百姓名心生惶恐,紛紛舉起棍棒,襲向胡顏。
這一次,沒有人分她的心,胡顏對付起來游刃有余,不消片刻,便將這些百姓打倒在地,一個個兒捂著腰,哭爹喊娘。
胡顏道:“你們一個個神功活動,好似有仙靈護體,沒行到,也如此不禁打。”這話,卻是要在眾人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你們不是要信那什么血蓮教嗎,那位尊主為何不保護你們?
矮小男子突然撲到孔呂氏的身上,大聲呼喊道:“呂氏、呂氏,你怎么了?”
矮小男子一松手,孔呂氏直接倒在地上,死了!
胡顏微微皺眉,看向孔呂氏。她雖厭惡孔呂氏,但卻知她慈母心不易,下腳時留了分寸,根本就不會要她性命,頂多讓她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不要出來參合這些亂糟糟的事。這會兒,人卻死了。
矮小男子沖著胡顏詭譎地一笑,突然指著她,顫聲大吼道:“你殺人了!你又殺人了!”
百姓名從地上爬起來,紛紛向后退去,目露驚恐之色。
胡顏心中瞬間透亮,是這名矮小男子殺了孔呂氏,卻嫁禍到她的身上。胡顏瞇了瞇眼睛,道:“假萱兒,你命很大,竟然沒死。”
矮小男子怪笑一聲,突然向后跑去,口中還大聲喊著:“山魈殺人了!胡顏殺人了!快跑啊!”
恐慌似乎在瞬間暴發,矛盾的激化更是在瞬間膨脹、爆裂。
胡顏成了人人懼怕卻又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尤其是,在血蓮教的煽風點火下,事態朝著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方發展而去。
老百姓不會武,就不可怕?
那可是大錯特錯!
他們不會武,但會報官,還會大聲的哭爹喊娘,仿佛胡顏殺了他全家。
一時間,整個縣里人心惶惶。齊海平拄著拐,上演著身殘智堅,誓要燒起這把新官火,將胡顏抓到,投入大牢!他無法容忍,在自己掌管縣的第一天,便出現這樣明目張膽的殺人事件,還激起了民亂!
于是,衙役們紛紛出動,紅蓮教的人暗中當推手,百姓們抱緊棍棒,生怕胡顏會跳進他家里大開殺戒。
胡顏想,就算她現在站出來,說自己是人人敬畏的大祭司,也會被人貼上妖孽謊話連篇的標簽。有心算計無心,她沒有贏面。
胡顏不想繼續傷人,靠著一碗餛飩的支撐,一邊東躲西藏,一邊暗中尋找著圣血者。看來,圣血者與偽萱兒都屬于血蓮教,一明一暗,聯手對付她。這仇恨,還真是……深不可言啊。
許是有了胡顏這么一個妖孽,令大家心生惶恐,急切地渴望得到尊主的庇護,夜剛擦黑,那些信徒便聚集到艷山腳下,圍成一個圈,吟唱著紅蓮烈火焚九朵,血涂往生地獄開……
遠處,一行黑袍人抬著一座描繪著九朵紅蓮的棺材,漸行漸近。
胡顏隱身在樹后,窺探著眾人的動靜,等著圣血者的出現。
棺材落地時,眾人跪拜,圣血者又邁著輕巧的步伐從眾人面前走過,照理一腳踢飛棺材蓋,使其插入地上,然后飛身躍上棺材蓋,站在上面。她腳下的棺材蓋上繪有九朵搖曳的紅蓮。那紅蓮應該是用特殊材料繪制而成,散發著盈盈光亮,在月光下仿佛在隨風搖曳生長。黑色的棺材蓋隱入黑暗中,使圣血者看起來就像站在紅蓮上一樣,衣袂飄飄,好似蓮花仙子,踏著芳香而來。
圣血者微微一笑,目露慈悲之色。那瑩白的臉龐,竟仿佛有光影浮動,看了起來好似謫仙。她輕抬素手,道了聲:“起。”
教眾悉悉索索地站起身。
圣血者輕嘆一聲,道:“大道坦坦,行者眾多,明知是迷途,卻一去不返。小道難行,卻是通往仙山的路。昨晚,有人破壞了祭祀,自以為救了一個性命,卻不知因他的愚蠢,又放出了一個惡魔!這個惡魔,就是胡顏!”
眾人嘩然,紛紛點頭復議,就仿佛他們親眼看見胡顏是惡魔一般。
圣血者垂眸看著眾人,緩緩道:“這個背叛者,就在教眾之中!”
眾人憤然。
有人發狠道:“請圣血者示下,誰是叛徒?!”
眾人齊聲道:“殺了他!殺了他!”
圣血者抬手,目露狠厲之色,道:“尊主慈悲,決定給那個人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他若站出來,接受渡化,此事便了。如果不然,地獄烈火將焚燒盡他的靈魂,讓他灰飛煙滅!成不了人,做不成鬼!”
教眾立刻底下頭,生怕被懷疑到自己頭上。
圣血者無聲冷笑,隨即笑得越發慈悲,道:“此事,后議。眼下,有一事刻不容緩。昨晚的祭祀被打斷,今晚必須繼續。我們先殺了胡顏的奴仆,然后尋回昨晚那名女子,務必不能讓她繼續為禍人間!”
眾人紛紛附和,大聲贊美:“尊主大能!”
圣血者使了個眼色,便有人走向棺材,從中抬出一人。
那人一身灰色衣袍,頭上套著一個黑布袋,雙手捆在身后,身子軟軟的,應該是處于迷昏狀態。
胡顏心中一驚,攥緊了拳頭。她怎么覺得,這個人的衣袍看起來有些熟悉?
兩名信徒架著灰衣人,將他推到木頭樁子上。
灰衣人突然清醒,掙扎了起來。
信徒一拳頭砸在灰衣人的腹部。
灰衣人發出一聽痛苦的,彎下了腰。
信徒一把扯下灰衣人臉上的黑色布袋,露出了那張雖然鼻青臉腫卻令胡顏無比熟悉的臉。
這張臉,在早晨時,曾笑吟吟地對她說,遇見麻煩,他會躲得遠遠的。
胡顏心中一痛,腦袋一熱,就要沖出去。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胡顏心中一驚,呼吸一窒,汗毛瞬間豎起。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她身后,此人的武功定然在她之上。若身后那人直接給她一刀,她此刻怕是已經橫尸當場。
胡顏慢慢轉頭去看,左手蓄勢待發。
夜色中,一口白牙出現在胡顏的眼前,有些放大。
胡顏向后退了退,才看清楚,眼前這個笑得格外璀璨的人,竟是封云起!
胡顏皺眉,剛要開口說話,封云起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并拉著她蹲了下來,用雜草掩蓋住自己的身形。
胡顏扭了扭臉,示意封云起可以松手。
風云去松開手,卻突然使勁兒擰了一把胡顏的臉。
胡顏吃痛,卻忍著沒吭聲,一扭身,又要往前沖。
封云起卻長手長腳地困住胡顏不放,甚至又伸出手,捏了胡顏的臉一把。
胡顏火冒三丈!
你不搭把手救人就罷了,還動手動腳調戲她、阻撓她?
胡顏瞪著封云起的眼睛,好似寒星,盈亮中帶著銳利的鋒芒。
封云起感覺自己的心狠狠地震動起來,發出一連串名為歡喜的聲響,忍不住在心里贊道:好銳利的眼神!好銳利的女子!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