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染一巴掌拍開燕凡塵這只呱噪的貓,而后醞釀了一下感情,終是尿了。
花青染,能人也!
唐悠被蒼山捂著眼睛,看不見什么,卻惦記著花青染的童子尿能辟邪,于是高聲喊道:“留點兒!給我留點兒!”
蒼山的嘴角抽了抽,第一次怪自己年少時太沖動。
巧梅跑到石頭旁蹲下,在瑟瑟發抖中抱緊自己的身體,竟沒有黑骷髏去咬她。
一時間,忘川前鬼哭狼嚎,好不嚇人。
封云起與胡顏配合,其武力值雖不可小覷,但尹雪兒的邪術也令人驚恐萬分。
從地下探出一只只骷髏爪子,抓著封云起和胡顏,不停地往下拖。
封云起將九環火鳳刀插入胡顏腳下,將她撬起。
胡顏借力飛向尹雪兒,以雷霆之怒,劈向她的天靈蓋。
尹雪兒的腦袋突然從中間分開變成一根根的黑線,裹住胡顏的“三界”。與此同時,她被胡顏刺傷的胸腹部突然涌出大量的黑線,瞬間纏繞住胡顏。
她張開嘴,哈哈大笑道:“本宮說過,本宮是神!本宮不會死!胡顏,你去死吧!”黑線試圖往胡顏的耳朵里鉆。她要強行奪舍,看這些人能乃她如何?!
一只冷箭射來,逼退了那幾根試圖插入胡顏耳朵里的黑線。
緊接著,一排冷箭逼來,疼痛迫使尹雪兒放開來胡顏,揮灑掉冷箭,看向白子戚,壓抑著憤怒道:“你敢與我為敵?!”
胡顏大口喘著氣,嘲諷地接話道:“誰給你的勇氣?”
尹雪兒吼道:“閉嘴!”
胡顏道:“尹雪兒,你可知,我曾為你看過面向?”
尹雪兒微愣,收回伸向白子戚的手。
胡顏大聲道:“你命中有一子!”
因為震驚,尹雪兒屏住了呼吸。這是她的秘密,沒有人知道。曾經,她對白子戚說過,事后后悔,便抹去了他的這部分記憶。再后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她知道,白子戚卻不知道……
尹雪兒看向胡顏,裝出毫不在意的樣子,一把抽出插在自己頭上的“三界”,讓分開的額頭重新合攏在一起。她在手中把玩著“三界”,道:“你這算得不準。本尊怎么可能有兒子?若說你是本官的不孝女還差不多。”
胡顏挑眉道:“哦?是嗎?”看向封云起,“云起不姓封,是被封家撿來的。他最近突發異狀,雙眼會變成全黑,好似入魔。尹雪兒,你說,他像不像你兒子啊?”
封云起沒想到還有這么一茬。他用九環火鶴刀往地上一插,整個人拔地而起,腳下還帶著一只慘白的手骨。他一跺腳,震碎手骨,看向尹雪兒。
封云起感覺天雷滾滾,都砸向來他。
尹雪兒有個兒子?
胡顏說他是尹雪兒的兒子?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為何聽著明白,卻想不明白呢?
這時,花青染等人結束戰斗。他們雖或多或少地受了點兒傷,但卻并無人亡。大幸。
封云起走到胡顏身旁,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尹雪兒一遍,對胡顏道:“我雖有異,但絕非此等怪物。以后不許說她可能是我娘,那便是在辱我、罵我、殺我。”
胡顏沒想到,封云起磕磣人的功夫見長啊!這幾句話說得,真是刀刀見血啊。尤其是,尹雪兒這輩子最愛的一直是她得不到的傅千帆。此話從封云起口中說出,與傅千帆無異。這話不要了尹雪兒老命才怪。無論封云起是不是尹雪兒的兒子,都夠她喝一壺了。
果然,尹雪兒被刺激到了。
她張開大嘴咆哮著沖向胡顏和封云起,瞬間化成無數條黑線,將二人緊緊包裹在其中。她的臉被扯得扭曲變形,整個人就像一只丑陋的袋子。她嘶吼道:“沒有人可以這么侮辱我!沒有人!”
那些黑線,在吸取胡顏和封云起的內力、青春。尹雪兒要讓她們死,想讓傅千帆重新輪回。總有一世,傅千帆會愛上她。
燕凡塵等人撲上去,又砍又扯那些黑線,想要救出胡顏,卻做不到。
尹雪兒瘋狂大笑,一張嘴都被扯得變形了。
衛南衣不敢用裂土,怕砸壞了胡顏。
司韶用自己的毒血攻擊尹雪兒,雖給她造成了痛苦,卻松不開那些黑線。
花青染將白日刺進尹雪兒的口中,卻被她一口咬斷了劍尖。
此時的尹雪兒哪里還有人類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怪獸。
白子戚拉開弓弩,將箭尖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道:“放開他們。”
尹雪兒微愣,隨機吼道:“做夢!”
白子戚道:“我數到三,你不放,我就射死自己。”
尹雪兒咬牙切齒道:“白子戚,你個叛徒,你憑什么威脅本宮?!若不是本宮慈悲,你早就死了!”
白子戚開始數:“一、二、三!”沒有猶豫,直接扣動機關。
眾人沒想到白子戚會這么做,更沒想到,尹雪兒竟然真的放開來胡顏和封云起,且一甩黑線,抬起弓弩頭部,讓那一排冷箭貼著白子戚的頭皮射向樹干。咚咚咚,三只冷箭悉數釘在樹干上,入木三分。
尹雪兒氣得渾身直哆嗦,身體卻開始恢復成原有的樣子,只是兩只手臂暫時無法凝聚成的樣子。
胡顏已經變得蒼老,封云起的臉雖沒有變化,但雙鬢卻染了兩縷白發。
尹雪兒攥緊手中“三界”,一指忘川,喝道:“去!”
不知是死是活的封云喜拖著腸子,目光呆滯地走進忘川,在入水的那一刻,她蹚在水里的肌膚開始消失不見。隨著她每一步的前行,水里的肌膚變得越來越少,最后竟只剩下骨頭還在不停行走。
忘川的水看起來很深,但卻并不深,只到人的膝蓋偏上罷了。
封云喜的背影在不停顫抖,想必她的神識仍在。她也承受薄皮剮肉的痛苦,卻偏偏無力掙脫。
眾人本以為,封云喜會倒在忘川里變成一只白色枯骨,但她卻在一直走著。動作雖慢,腿骨和腳骨卻并未被忘川消融。怪不得尹雪兒說這忘川水,萬物消沉,唯有枯骨可行。
尹雪兒的輕功不錯,若封云喜能站在這湖泊的中間,尹雪兒變能踩封云喜一腳后,借力過去。
由此可見,尹雪兒這是打算逃了。
她明明有贏的希望,為何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