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會議室內就是那位秘書和洪燦輝的表演,當然,這是通過鏡頭給外界傳遞過去消息,在場的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賈信德在與劉飛陽較勁,鴉雀無聲,所有的視線都放在劉飛陽身上,期待他的下一次叫價,尤其是那位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老總,作為這些老總中唯一一位感受過劉飛陽拳風的,更期待他狗急跳墻,做出點不雅的事。(www.axqy.com)
劉飛陽臉色陰沉到陰翳,以至于周遭的人都能感受到這片的低氣壓,如果就這么放棄,首先是不符合他的初衷,其次是近期沒有比較靠譜的地塊,這樣神仙給他的漁网在短時間內無法打上來魚,可如果不放棄,叫價就是扔錢,賈信德又是一副不死不休的姿態。
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賈信德還在前方穩穩落座,這塊地已經志在必得,賠錢的買賣既然做了,那么就一定有做到底的理由。
“兩千八百萬!信德地產出價兩千八百萬,有沒有更高的了,近期新聞上有國內專家的專版文章,指出未來房地產行業必定成井噴態勢,體育場位于市中心,已經不僅僅是本身的價值,還有公司的名片,附帶的影響力…”
拍賣師還在盡心竭力的烘托氣氛。
可真正能伸手的就是劉飛陽,他不說,也沒人能說。
劉飛陽的眼神盯在賈信德后腦上一眨不眨,心中在思考著究竟是誰能在背后支撐賈信德,目前其他老總都不敢爭,至少能證明一點,神仙的余威猶在,能支撐他做這件事的只有兩點原因,其一,不懼怕神仙,不過惠北這屁大的地方貌似不存在這樣的人物,其二,通過某種渠道得知神仙只會幫自己一次,這點就比較恐怖,只是,如果他背后那人真的知道,為何不把消息放出去,讓更多的人加入進來,這樣勝算更高。3k書屋
“看來兩千八百萬已經是最高價了,兩千八百萬一次…”拍賣師手中拿著小錘子,環顧場中。
“呵呵…”賈信德嘴里發出一陣妙不可言的微笑,抓起水杯,再次喝了一口。
“兩千八百萬兩次…”拍賣師已經舉起木槌。
“咔咔…”劉飛陽開始晃動脖子,任誰看他的表情都知道應該敬而遠之,顯然是發火的前奏,有人期待著現在就動手,還有人冷眼旁觀。
會議室內很靜,靜到就連前方主席臺上的領導都能聽見劉飛陽的骨節聲響,暗暗皺眉,雖然也是第一次見面,但他們知道就是他的愛人生病驚動了國內醫學專家,更是引得市里頭頭親自探望。
賈信德也聽見,心里有些擔心,臉上卻變幻一副針鋒相對的表情,想著等會打起來,自己就是拼了這條命也得掄他兩下,手上抓著的杯子沒放下,準備當武器使用。
所有人都已經看出情況越來越微妙,變得越發謹慎。
拍賣師重新掃一圈,見還沒有人說話,提起一口氣勢如破竹的喊道“兩千八百萬三次,成…”
“嘭”話還沒等說完,會議室緊閉的房門被人突然撞開,力道之大聲音震耳欲聾,就看四位漢子沖進來,為首的一人長得比較瘦弱,帶著眼鏡文質彬彬,只是此時此刻卻面目猙獰,進門第一時間盯著賈信德,破口大罵道“賈信德,我操你大爺,敢睡我媳婦,給我帶綠帽子,我今天跟你拼了…”
他說完,迅速向前跑。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猝不及防,嘩然一片,已經有人從凳子上站起來看戲。
賈信德聽見喊聲,猛然回過頭,看見來人一愣,這人確實是他公司一名職員的老公,只是這人出了名的窩囊,并且賈信德與他老婆的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幾乎是路人皆知的故事。(www.axqy.com)
看見他沖過,下意識的要躲開。
可這人已經在大庭廣眾之下喊出來,顯然是不再顧忌,過來之后第一時間伸手奔著賈信德臉上撓去,不是打而是撓,旁邊的秘書不能看著領導這樣,相當盡職的擋在身前。
“卡茨…”一道血淋淋的爪印在秘書臉上誕生。
“你別胡言亂語,這里是某局,國家機關”賈信德一邊向后閃躲著一邊喊道。
“你給我帶綠帽子就是要弄死你,她昨晚睡覺說夢話都說賈哥輕點…”男子破馬張飛的喊道。
他帶來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已經派上用場,兩天跳到桌子上開始踹賈信德,賈信德在這方面顯然不是行家,被人一腳踹到腦袋上身形一斜,腳下不穩的摔倒,這倆人并沒放手,跳下桌子對著賈信德開始踹。
場中頓時亂糟糟一片。
拍賣師尷尬的站在臺上,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們,這時候落錘太不嚴肅,轉過頭看向主席臺上的領帶,不知下步該怎么辦。
“住手,叫警察過來…”領導已經拍案而起,不過對已經瘋掉的眾人顯然沒有用,喊聲只能淹沒在打罵聲中。
主席臺最中間位置的領導依舊正襟危坐,他臉色也黑下來,對于經常能在會被電視臺露臉的他,發生這種事與打他的臉沒有兩樣,雖說每次上電視,都是有個畫面,少有說話的時候,但身份在某種程度上也能代表著惠北市形象。
他已經把眼光看向劉飛陽,有幾分憤怒的意思。
不僅僅是他,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是劉飛陽搞出來的,只有少數人能在客觀的角度上進行揣測,覺得前后表現有沖突之處,比如現在這個時間點不對,事件平息下來拍賣會還在繼續,改變不了賈信德出價最高的事實,地仍舊是他的,再者說,如果是劉飛陽找的人,完全沒有在千鈞一發之際才出來的理由,價格已經被拔高太多。
也不僅僅是他們,就連洪燦輝都覺得莫名其妙,戴總也抱著懷疑態度。
事實的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劉飛陽也不知道為何,他穩穩坐住沒動,表情卻有些復雜,看前方那幾名漢子下手確實狠,沒有武器,可依舊一副不弄死人不罷休的架勢,賈信德已經被摁在桌子下面,踹到滿臉是血。
劉飛陽抬起頭,目光迎上那位領導,沒有心虛的退縮,而是心若磐石的堅定。
領導再次蹙眉,他也不相信能驚動那些人物的人會是用如此滑稽的手段,簡單的想了想,就發現這件事另有蹊蹺。
可終歸是有反應不過來的,可以說,一半的目光都看在劉飛陽側臉上,目光畏懼中帶著憤怒,后怕中帶著惡毒。
劉飛陽對他們的目光不做任何回應,前方的嘈雜聲也與他無關,端起水杯潤了潤嗓子,緩緩道“不怕背后有人搞,就怕背后沒人幫…呵呵”
戴總聽見這話,詫異的轉過頭,可見他一副閉口不談的架勢,也就把后面要說的話咽回去。
“噠噠…”走廊里終于傳來腳步聲,六位警察沖進來,第一時間奔著前排跑去,他們所用的都是最常見的擒拿方式,很好用,不到五秒鐘就把沖進來的這些人給分開,把那幾名暴徒都給摁倒地上。
“公然傳入國家機關,擾亂拍賣會,都帶走,嚴肅處理!”最先站起來的領導一手掐腰喊道,大有力拔山兮的意味。
“是…”這幾名警察站直身體答道,押著嘴里還在叫罵的幾人快步離開會議現場。
賈信德已經被踹到渾渾噩噩,眼睛時閉時睜,滿臉是血,躺在桌子底下還沒起來,趴在他腿上的是秘書,也被打的沒有人樣。
“老賈,沒事吧?”就坐在旁邊的一位老總蹲到地上關切問道。
賈信德喘著粗氣,衣服上都是腳印,襯衫已經被人踢開,越來越多的老總圍上來,看著地上的賈信德。
“老賈,用不用叫救護車?”又有人問道。
而老賈胸前仍在起伏,不回話。
后方的劉飛陽三人還在坐著,這會議廳內也只有他們能坐的安穩。
“拽我一把”賈信德咬咬牙,抬起手,旁邊人見狀伸出援手給拽起來,他上次挨揍還是幾十年前上學的時候被父親打,再次經歷身上要散架一般,等站穩身形周圍的人向后退了點。
“賈總,需要去醫院就醫么?”坐在最中間的領導終于開口,言語中難以掩飾一絲火氣。
“沒事,一切都是小手段,擾亂拍賣會秩序的伎倆太膚淺,我可以繼續參會!”賈信德要緊牙關,留給劉飛陽威武不屈的背影。
“繼續!”領導再次發話。
“嘩啦啦…”其他老總雖然心有關心,但必須得保持大會的嚴肅性,也都走回去坐下,心里對劉飛陽更加憎恨幾分,在商業上大家有過威逼利誘的時候,可那些終究擺不上臺面,都得在私底下進行,現在恨不得馬上讓賈總拿地,資金不夠借個一二百萬也可以,就是不能讓劉飛陽小人得志。
“咳咳…”拍賣師見大家全部坐好清了清嗓子,賈總也安穩落座,眼神還是那般堅定不移,這次不再刻意挑起氣氛,只想著趕緊結束“兩千八百萬一次,兩次,三次…成”
“等等!”拍賣師又是最后一個字沒說出來,錘子沒等落下被人打斷,而打斷之人正是賈信德。
“刷…”一時之間大家目光齊刷刷看過來。
就看賈信德緩緩站起來,嘴里道“這個價格我不能接受!”
領導看向他的目光有些異樣。
“我要加價,惠北賈總不差錢…”他嘴里又道。
突然,他抓號牌舉起來,屁股一扭,瘋癲道“一個億,兩個億…十個億,我出十個億買這塊地,有沒有人跟我爭!”
又威武道“一百個億,我要買下惠北市!”
瘋了,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般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