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陽并沒和張曼在外面逗留多長時間,把這件事記在心里走回去,大廳內都在低聲議論,更沒引起多大轟動,他坐到凳子上的時候眼睛若有若無的瞟向柳青青,這個女人一如往日的安穩坐著,就坐在最末端。
劉飛陽一次次的認為,這個女人是自己的紅顏知己,她在自己面前已經沒有什么秘密可言,當初在銀礦區的胡同里抱過,在酒吧里親過、在ktv包廂里見過,甚至還站在北山的山坡上一起互訴衷腸,現在看來,她身上還有很多秘密不為人知。
劉飛陽從未否認過這個女人有魔力,能吸引人的眼球,只是沒想到她吸引的人物都如此通天,大先生、高啟亮,這兩個名字開始在他腦海中縈繞。
還得加上個齊三爺,這三人都有可能是襲擊安然的幕后真兇,現在看來,前兩者幾率大一點,后者幾率小一點。
柳青青雖說是沒看過去,卻能在余光中感受到那目光看過來,尤其是進來之后頻率增加,不用想,一定是那個被征服的娘們在背后說了什么,所以她也有意無意的看向張曼,紅艷的嘴角向上勾勒,發出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微笑。
她掩飾自己的笑容卻越顯神秘。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過去,劉飛陽敏銳的聽到有開門聲,聲不大,還在議論的眾人可能沒聽見,他隨后就聽到門口的高挑女孩說道“高先生,回來了…”
這個用語比較特殊:回來了!
可能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足矣彌補任何鴻溝,在那些女孩眼中,饒是年少多金的劉飛陽也只能讓她們兩眼冒光,豪門和金主有本質區別。
他轉頭看過去,看到穿著一身做工精致西裝的高啟亮越過盆景,這是劉飛陽第一次看到本人,比出現在報紙上的照片精神的多,臉上始終掛著微笑,這微笑之下是用財富堆積起來的自信,他緩步走過來。
“高先生…”座位上頓時有人見到,站起來打招呼。
“高總”又有第二個人站起來,稱呼不盡相同。
卻有一點是相同之處,都如孩子見到久出剛歸的家長般親切。
張曼又不自主的看向劉飛陽,擔心一會兒會弄出什么幺蛾子。
高啟亮對他們點頭示好過后,目光直直看到劉飛陽臉上,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劉飛陽本人,沒有上下打量,只是泛著笑意。
“高總你好,我是劉飛陽…”
他走出凳子上前一步,主動抬起雙手,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杰,如果現在確定高啟亮與安然的受傷有關系,他拼了命也會上前掐死他,現在不確定,還是把姿態擺的更低的好。
“比報紙上看起來精神!”高啟亮握住他的手道“早就聽人說咱們這個圈子里進來新鮮血液,一直沒有機會見面,今天見到本人,果真是意氣風發,長江后浪推前浪啊…”
眾人都在站著看一號人物和二號人物的初次見面,有些心里陰暗的家伙還想著高啟亮不能給他好臉色,現在卻是大失所望,非但沒有不和,反倒是很是親昵。
“走了點投機取巧的路子,再加上有貴人的提拔,運氣好,想著向高總學習取取經”劉飛陽收回手,也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他的這幅姿態也讓眾人大失所望,如果對高啟亮也像是對馬漢那樣,他可能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偏偏沒有,更像個晚輩。
“取經談不上,大家能坐在這里,又都喝一個地方水生長起來,互相幫助,互相促進…”別人可能沒聽出來劉飛陽的意思,他卻明白,這是在試探自己是否有敵意,要不然投機取巧這句話也不能出現在這個場合,不過他并不在意,又笑道“坐吧,大家都坐”
他說完,走到自己的一號位置坐下。
二號、三號、四號位置都空著,而位置的主人都坐在劉飛陽后面,他掃了眼,對這個事情早就聽說。
這個圈子里,明面上能扛起大梁的只有他和馬漢,他是社會地位讓人信服,馬漢是資格老,如果沒有這倆人的話,下面就會亂成一鍋粥,不可能讓那個神鬼莫測的大先生親自出面。
劉飛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想看看這個局面高啟亮究竟怎么處理,究竟是否對自己進行攻擊,他的余光敏銳的捕捉到,高啟亮坐穩之后看了眼柳青青。
“我不在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首先是外面組成個所謂的聯盟對咱們其中的成員進行打擊,其次是馬老爺子的辭世,這二者之間有必要聯系,事情雖然過去,可我認為有必要進行反思啊…”
高啟亮,身份地位在市里能排上前六,出門需要配保鏢的人物,回到圈子里的開場白并沒有過人之處。
“高總,事情在某一時點確實有些激化,如果你在,可能處理的更完美一些…”說話的是原本的三號,之前不怎么說話。
“事情過去了,沒有再提及的意義,可也反應出來咱們這里的很多問題”高啟亮沒有再過多提及,而是沉重的吸了口氣道“我想說的是,咱們這個圈子成立是為了團結起來更好的發展,進來拜的是關公,不僅是財,還有個義字!不管什么時候,中水人永遠是中水人,家里人再不對,也不能讓外人欺負!”
霸道,劉飛陽心里得出一個詞,這點倒和他很像,當初在村里的時候二孩沒少闖禍,但他從來不讓別人說二孩丁點,此時除了關注高啟亮的性格之外,更重要的是看能不能跟自己扯上關系,現在看來,好像沒有這個意思。
雖說高啟亮沒有用訓斥語氣,而是有些惋惜,但其他人都都默不作聲,像是被老師訓斥的小學生,看來他在這里的位置比所謂的一號還要高一些。
也對,這里某些人有擺脫不掉的麻煩,用錢無法解決,靠關系還得高啟亮開口,有這個圈子,大家是為了聚在一起抱團取暖,但不能否定的是,這里一定有人是為了離高啟亮更近一點而進來的。
“內訌可恥,被外人欺負羞恥!”劉飛陽沉重的開口應聲,他覺得到了自己該發聲的時候。
“對,就是這個意思…”高啟亮點點頭,簡潔接道。
兩人一唱一和的姿態讓人不禁猜想是不是之前就有過交流,搞得人莫名其妙。
他緊接著又道“好了,這個話題有些沉重,到此為止,我看前面的位置都空著,也不能就這么空下去,咱們這里講感情、講資歷、更講能力,之前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飛陽做的不錯,我認為他有能力坐在這個位置,大家有沒有什么意見?”
“嘩啦…”
此話一出,場中頓時齊刷刷看向他,心中更加篤定他們之前就有過交流,每人眼中都露出茫然,劉飛陽前方沒人不假,可他終歸還是第五號位置,就好比某地領導突然身故,排名靠后的領導前方一片坦途,不過組織上并沒有在他前面安個“代”字。
劉飛陽心中也是一顫,他確實對馬漢的位置窺覷已久,之所以還能坐在自己的位置,并不是因為小心翼翼,而是最前方只有兩個座椅,高啟亮并不經常在,那么旁邊的人無疑是主持工作…
別人都怕他,和本身就有位置這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概念,以前能借助中水圈子打人,而坐上去是能指揮圈子打人。
他本就對高啟亮抱有另一種看法,此時又如此直接的捧自己,非但沒有感受快感,反而讓他如履薄冰。
“高總,以我的能力坐上去有些勉強,在坐的各位,比我經驗豐富的,比我有能力的大有人在…”
他把不準這家伙是什么意思,還是進一步觀望的好,他能斗過中水縣那些井底之蛙的磚廠老板,能斗得過馬漢這個迂腐老頭,對上面這位五十多歲能把啤酒廠領導蒸蒸日上的老總著實沒有把握。
事實上,他現在與那天在二孩家里,賈信德的心情一模一樣。
“現場情況已經證明一切”高啟亮把雙手都搭在會議桌上,這是經常開會留下的常規動作,嘴里又道“現在國家都提倡領導干部年輕化,我們這幫老家伙銳氣不足,都缺了創業之初那股干勁,創業變成守業,所以才有了之前的問題,年輕人嘛,頭腦要比我們靈光…”
不把視線對準外,就把目光看向內,高啟亮說出的這個理由確實有些劍走偏鋒,可又不無道理。苦難兄弟,富貴仇人,如果當初對上一個強大的敵人,可能馬漢也沒有眼睛放在他身上。
劉飛陽聽他說完,在眾目睽睽之下看上去像在思考的樣子,隨后緩緩搖頭。
沒等開口,就聽高啟亮又道“讓你坐這,也是大先生的意思!”
這句話無疑是重磅炸彈,瞬間席卷大廳內,所有人的視線都向柳青青看過去,這里有資格見到大先生的只有兩人,當初的馬漢也沒有,一人說,就得有另一人證實。
柳青青對眾人的目光不理不睬,雙眼有些冷漠的看向劉飛陽,開口道“確實是大先生的意思…”
不知為何,劉飛陽感覺身上像是被一雙怨毒的眼睛給盯住,好像在天花板上,又好像在后背處,盯得他脊梁骨冒涼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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