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通往城市的路上,一輛奔馳車在末路狂奔,開車的老姜第二次經歷這種情況,比第一次操控好的多,心態又崩潰的多,以前當公交司機的時候賺的少是少了點,可還能對自己的命運有所把控,自從給劉飛陽當司機,先是開車撞人,然后是追車,現在是負責逃亡,以前經常在電影中看到的橋段,他沒想過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做夢都沒想過。
后背已經濕透,屁股也已經濕透。
時不時的看著后視鏡,后面的車死死咬住不放,兩道車燈像是一雙眼睛,攝人心脾,他每看一次心就跟著顫抖一分,心里祈禱著今天趕緊過去。
后方的車,介念表現的則要憤怒的多,眼睛幾乎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握著方向盤的手快要把方向盤捏碎,他本和劉飛陽沒有矛盾,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即使要處理也是干脆利落的處理,而現在,這個污點是他不能接受的,一會兒如果抓住劉飛陽,他會用最殘忍的手段對待。
腳下猛踩油門…
最前方,守在郊區與市區的連接處,有一輛車橫在馬路中間,兩旁是停成一排的摩托車,已經把這條馬路死死堵住,要沖過去,只存在與理論之中,現實生活不可能發生,螃蟹坐在前車蓋上,嘴里叼著煙,他已經能看到遠方幾百米距離有一輛車駛來,重重的吸了口煙道“拿東西…”
“刷…”
這些人聞言,整齊把藏在衣服里的斧子拎在手中,嚴陣以待。
等那輛奔馳車停下,他們就會把劉飛陽活活砍死在車里,根本不給下車的機會,這其中有參加過中水茶樓前戰斗的,對劉飛陽沒有半點憐憫之心,他們知道對那犢子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看著車越來越近,螃蟹把手里的煙頭彈到一邊,一陣夜風吹過,地上的煙頭滾了幾圈隨后消失在視線,吹的這些人衣服飄飄揚揚。
“刷…”螃蟹從里懷抽出一把殺豬刀,這是他的成名武器,想當年就是靠著這把刀幫齊老三打天下,上面沾過不下二十人的血跡。
“怎么辦,怎么辦?”
老姜哆哆嗦嗦的嘀咕,顯然也看到螃蟹等人,在他眼中這些人如同閻王手下索命的小鬼,胳膊開始哆嗦,奔馳車也開始在馬路上劃成s形。
“能沖過去么!”劉飛陽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冰冷。
“難,很難…”老姜腿上也開始哆嗦的回道。
“停車!”劉飛陽等了幾秒,突然喊了一聲。
“咯吱…”老姜沒有半點猶豫,一腳剎車踩下去,滑出幾米才穩穩停下。
“跳下去,跑…”劉飛陽又道。
老姜早就等待這個指令,即使邊上有個耗子洞都恨不得擠進去,他就是個平凡人,沒有劉飛陽那么大的產業,也沒有那么大的勢力,以前做公交車司機的時候,遇到不講理的客人甚至會被罵兩句,他也都能忍下來。
“嘭…”他打開車門,甩開膀子奔著旁邊的野地里跑去,確實是玩命的跑,落到那些人手中天知道會是什么樣的死法。
“咯吱…”大約十秒后,介念的車穩穩停在車后。
堵住馬路的螃蟹微微蹙眉,他看到停在一百米左右遠的車駕駛位彈開,有個人跑下去,但憑著跑的姿勢判斷那人應該不是劉飛陽,并沒看到有人再跑,又看到介念停下,一揮手,坐上車也奔著奔馳開過去。
奔馳車只有駕駛位的車門彈開,其余車門緊緊關著,在月光下孤零零的躺在路邊,也不孤單,就像是一頭生命垂危的猛虎,正在被狼群包裹住。
“呵呵…”車里傳出一聲無奈的笑聲,其中透露著無盡的蒼涼。
“刷…”介念率先下車,謹慎的奔著車走去,車模貼的很厚,并看不清里面情況,他擔心劉飛陽從哪個門突然沖出來,向側面退一步,找到自己能躲避開攻擊的安全距離,繼續緩緩向前,他并沒最開后座車門,而是直奔著駕駛位走去,走到旁邊,目光終于能落到里面。
“呵呵…”里面又傳來一聲凄婉的笑。
“刷…”介念看到這幕頓時一愣。
“咯吱…”正在這時,螃蟹帶著一群人停到車前方,走下車,看到介念渾身顫抖的模樣頓時皺眉,他坐車來,眼睛一直看著這邊,沒看到介念與人交手,更沒看到有其他車門打開,相比較而言,他比介念要大膽的多,走到副駕駛抬手把車門拽開,沒人!
又把后面車門拽開,仍舊沒人。
“人呢?”螃蟹猛然抬頭問道。
介念聽見他問話,嘴角抽搐兩下,一彎腰,從駕駛位上拿起個電話,屏幕還亮著,上面顯示著通話時長,他拿起來放到耳邊,咬牙切齒道“你在哪!”
如果這里沒有劉飛陽,只能說明,他趁著介念搶車的時候,跳車跑樂。
“你以為我能告訴你?”話筒中傳來一個調侃的聲音,放著擴音,落入所有人的耳膜,螃蟹聞言臉色瞬間滴血的紅,假如今天被劉飛陽跑掉,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很容易藏一個人,這還不是最恐怖,就怕這犢子變得無所顧忌,變成一個亡命之徒,在暗中偷偷給自己一下。
“你跑不掉的!”介念生硬開口。
“現在呢?我沒跑掉么?”劉飛陽一副云淡風輕的輕松語氣,隨后話鋒一轉,冰冷道“武力,你可以,玩腦子,你就是弟弟!”
劉飛陽說完,直接掛斷電話,根本沒給介念說話的機會。
“嘭…”介念抬手把手機摔得粉碎,氣勢越來越低沉。
“湊…車給我砸了!”螃蟹無比崩潰的喊道,已經被氣瘋,如果現在劉飛陽在他面前,他不會考慮是否能打過,會第一個沖上去。
“嘭嘭…”身后那些人對奔馳沒有半點憐憫,在這個年代價值七位數的車,轉眼間面目全非。
與此同時,另一邊。
三爺并沒回到包廂里,已經沒了劉飛陽,再繼續坐那里已經沒有意義,也提不起半點享受,他坐在張曉娥喜歡坐得涼亭里,周圍站著一名壯漢,正是黑熊,雖說劉飛陽已經跑掉,不過他并不著急,因為腳下還躺著一位對劉飛陽來說非常重要的人,二孩!
此時二孩已經醒來,被冷水潑醒,他躺在涼亭中間,身下是一灘血和水混雜在一起的液體,人已經出于蛻力狀態,不能做出半點反抗,哪怕是站起來都要費九牛二虎之力。
如果劉飛陽能不顧他這個弟弟的死活,齊老三倒是能對他高看一眼,敬他是條心狠的漢子,可是不能,齊老三研究過他所有的資料,包括從走出村子開始一切的一切,他放不下也割舍不掉。
原計劃是給二孩挖個坑埋了,現在就用這塊肉吊著,他相信劉飛陽早晚會過來救。
“三爺,怎么處理?”
黑熊站在二孩的腦部邊上,他也有感情,要不然當初在劉飛陽家樓下也不能對二孩留手,只是這種感情在三爺面前變得很淡薄,再加上有利益驅使的情況下,更是無足輕重,弄死二孩就是動動手的事。
“不急,先給他帶到地下室里,再找人看住他,用不上兩天,劉飛陽一定會主動聯系”三爺微笑著胸有成竹道。
“你大爺…”二孩臉部貼著地面,餓狼一般的目光鎖定齊老三,用后腳蹬地想要起來。
“嘭…”黑熊沒有半點手軟,抬起一腳踹在后腰上,又把二孩踹回地面。
老三對他的目光毫不在意,二孩位置太低,對他構不成威脅,如果連二孩的眼光都需要憤怒他也不會被人稱為齊三爺。
站起來,背著手,閑庭信步的往遠處走,嘴里悠悠嘆道“有沒有萱華園的介入都得再搏一次,再不瘋狂,我就在真的老了…劉飛陽,必須的捏死!”
“是么?”
這在這時,突然有個聲音傳來,就看旁邊的樹林里猛然穿出來一人,猶如鬼魅一般直奔齊老三沖過去。
齊老三見狀瞳孔猛然收縮,還沒等有所動作,這人已經沖到身邊,一把泛光的匕首已經駕到齊老三脖子上。
“小兔崽子,你居然敢回來!”他并沒驚慌,而是咬牙沖著樹林里問道。
就看樹林里又走出來一人,面孔在月光下漸漸清晰,光著上身,正是趁著介念還沒追出來就已經跳車離開的劉飛陽。
“我為什么不敢?”劉飛陽反問道,扭頭看向黑熊,看的后者微微蹙眉。
“陽哥,我弄死他!”抓住三爺這人正是洪燦輝,他比較緊張,面對的可是堂堂惠北市大佬,排的上號的人物,刀鋒已經嵌入三爺脖子,有絲絲血跡流出。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三爺要發火早就有端倪,自己不以身試法永遠不能讓他露出狐貍尾巴,來是來,可也得有準備,洪燦輝早已在墻邊等待,隨時跳進來。
“你問問你陽哥敢么?”齊老三憤怒歸憤怒,但他說話很有底氣,并沒因此像趙維漢之流而跪地求饒。
“確實不敢…”劉飛陽不可置否的點點頭,走到齊老三身邊,微笑著抬起手“啪…”一個嘴巴毫無征兆的扇過去。
三爺瞬間回過頭,惡狠狠的盯著他
“但是我敢揍你”劉飛陽說著,抬手又是一個嘴巴。
“啪”“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