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伙人出現之后,好像就沒干過什么好事,首先是砍孫紅文、其次是鋸斷體育場的架子,一直在錢書德和劉飛陽之間扮演挑梁小丑的角色,他們總是讓二者之間的矛盾一步步激化,都是知道有這么一伙人的人存在,卻又無可奈何,因為他們總是能準確的把握二者的心理活動軌跡,進而在這軌跡中作梗。
錢書德一直沒怎么找他們,但劉飛陽和官方卻一直追尋,只是這伙人行蹤極其詭異,很少有人能拍到他們正臉,目前而言還是毫無頭緒。
錢進被綁架的消息,目前只有兩個人知道。
錢書德和司機!
他連夜趕回公司,并沒和妻子說,這女人知道自己兒子失蹤會瘋掉,他獨自站在辦公室里踱步徘徊,整個人好像老了很多,他一直在等待著,期待著這伙人能給自己打個電話,哪怕是告訴自己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等到凌晨三點鐘,還是沒有丁點消息傳來。
他有點坐不住了!
他從來不是個等風來的人,知道機會是自己給自己創造,這伙人一直期待著自己與劉飛陽掐起來,那么如果自己壓一壓劉飛陽,讓他們看到,能讓他們暫時保證錢進的生命安全,也是值得的!
想了想,拿出電話…
當晚三點半,維多利亞院里。
“咯吱…咯吱…”
一連五輛車停下,要知道,除了為首的一輛悍馬之外,身后的四輛都是工地運沙子水泥的平頭卡車!
停車場的安保人員看到這幕頓時懵了,想不通這是什么情況,看這些車在院里停成一排,顯然是來者不善,還有為首的一輛是什么車他們不知道,但看車型就知道價值不菲!
“嘭…”
錢書德率先走下車,胳膊還沒完全好利索的裘老頭跟在身邊,不過已經不用再吊著板,錢書德身披風衣,一手拿著雪茄,看了眼維多利亞的牌子,不屑的笑了笑,首富也是人,也有脾氣,想當年創業初期的時候流血事件也沒少發生。
“下車!”
他老當益壯的喊道,聲音嘹亮,震徹夜空。
“嘩啦啦…”
隨后就看這四輛平頭卡車上開始向下跳人,十個、二十個、三十個…轉眼間,停車場里密密麻麻都是人,足足近一百人,他們看上去不是專業的流氓,倒像是工地里的民工,但在東北這地方,民工一百塊錢出去掄一次鎬把是很正常的事。
停車場里還有滯留的幾位客人,看到這幕,被嚇得趕緊鉆進車里,維多利亞的大門已經被堵住,屬于進不來,出不去的狀態。
保安也沒見過這陣仗,自從維多利亞開業以來,一直順風順水,來這里消費的人,誰不考慮把齊老三廢了的陽哥?更別提敢在這里鬧事…
門口的保安都開始對著對講機呼叫。
眨眼間,酒吧的服務員、保安、內保…全民皆兵,也湊出五十幾人堵在門口,謹慎的看著院里,手里有拿著橡膠棍的、也有拿著啤酒瓶的,還有人拿著電話給已經下班的工作人員打電話的。
“呵呵…”
錢書德莫名一笑,蔑視的看著門口這群人,在他眼里就是烏合之眾。
錢書德,登頂市里首富十幾年,地位無人能撼動,這么多年的上位經驗已經讓他沉淀出獨有的氣勢,別看他平時不顯山不漏水,哪怕是這段時間市里有意著重表揚劉飛陽而忽略了他,但他真正發起火來,市里有誰能望其項背?
“起開,起開…”
三虎子從人群后方擠出來,自從他把姐姐送到這里之后也沒走,就在停車場當個小保安,前一段時間有位喝醉的客人鬧事,最終被三虎子用完美的手段給平息,老吳看他人行,給他提拔成個小領導。
三虎子擠出來,看到院子里站的一大群人,想到多年前自己村子和隔壁村子,因為一條河的引水問題火拼,那場面極其慘烈,看到錢書德站在最前方。
先是扭頭吼道“別緊張,別緊張,都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咱們開門做生意講究個和氣生財…”
他說著,又轉過頭,走下臺階直奔錢書德走去,咧嘴笑出來“這位大哥怎么稱呼?這里是劉飛陽開的…”
“啪…”
他剛到錢書德身邊,錢書德頓時抬手扇在三虎子臉上。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跟我說話?劉飛陽呢,讓他出來見我!”
別人沒有這個底氣,錢書德確實有這個底氣,就在一年半以前,自己陪神仙上山打獵的時候,那小子還是個帶路的。
“湊,他敢打虎哥,兄弟們,揍他…”
堵在門口的一群人看到這幕,頓時變得群情激奮,想當初劉飛陽訓話的時候說過:客人讓你受委屈,你得忍著,找公司為你出頭,但他媽誰敢來維多利亞鬧事,往死了揍,出人命他負責!
錢書德帶的人多,可身后的這群人也不怕。
“嘩啦啦…”
“嘩啦啦…”
就在他們上前的同時,錢書德身后的人也開始上前,一時之間,火藥味十足。
諾大的停車場,被近兩百號人堆得滿滿。
“住手,都給我住手!住手…”
正在這時,就聽一個已經喊破嗓子的聲音傳來,酒吧的負責人老吳已經走出來,他在辦公室里,迷迷糊糊已經睡著,聽說有人來砸場子還以為是開玩笑,可從樓上看到院里的人時,頭皮都麻了。
帶頭的是錢書德?
錢半城?
他急急忙忙跑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喊著“都住手,都他媽給我住手!回去,往后退,往后退…”
他是真害怕打起來,劉飛陽與錢書德這么長時間以來,屬于誰都看誰不順眼,但錢書德沒辦法輕易吃掉劉飛陽,劉飛陽也不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