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聞言順勢看過去,看到手指的方向正是胡志強,不明所以,原本還以為劉飛陽是得了勢之后想起之前的事情,過來打擊報復。
這時劉飛陽又道“認識我么?”
雙眼死死的盯著胡志強,看的后者眼神躲閃。
他見身邊的人也都發出詢問的目光,戰戰兢兢回道“認不認識你能怎么樣?有事說事…”
劉飛陽抬起手對他勾了兩下道“你出來,問你幾句話…”
胡志強知道自己做過什么,自然不能出去,尤其是看他們都嚴陣以待的模樣,知道出去之后一定沒好果子吃,眼睛轉了轉,想著能不能快速逃離,隨之而來的就是絕望,這里只有一個出口,還被堵住。
硬著頭皮回道“你有什么話,就在這問!”
其他人的目光已經變得越發懷疑,想到劉飛陽并不是單純過來,而是有目的,看樣子胡志強確實有些故事。
“我在這問你會說么?”
劉飛陽心里著急,可嘴上卻不急不躁的問道,他今天來是來問話,在必要情況下他并不排斥極端手段,但沒有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到不可開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得看你問什么,我知道的自然會說,不知道的…”
“為什么跟著我!”
胡志強的話沒等說完,被劉飛陽僵硬打斷,冷聲道“在大年三十夜晚,你的車一直出現在周圍幾百米,不要說這一切都是巧合,沒有信服力!”
胡志強一愣,臉上明顯能看出有震驚之后的恐懼。
卻還是狡辯道“什么意思?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帶走!”
劉飛陽不再廢話,繼續糾纏下去浪費的是時間和心情,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兩名安保聞言迅速走上前,眼中沒有那十幾名壯漢,嚴肅執行命令的直奔胡志強走去,穿過人群,走到胡志強身邊,本想一左一右抓住胳膊給帶過來,可胡志強一直后退,嘴里不時發出威脅警告,退了幾步身體貼在墻面上,再沒有退路,順手抓起椅子擋在身前。
聲音大變得警告道“我是在監獄里住過的人,要是再敢過來,別怪玩命,大不了在那里養老,我能玩得起,你們可玩不起…”
見他已經被逼到墻角,兩名安保沒動,轉頭看向劉飛陽,詢問是不是要用武力制服。
胡志強也看出來是在下最后通牒,要是真動起手來,自己沒有勝算的可能,煽動道“你們看啥呢,咱們是不是兄弟,不說兄弟,幾個月以來我輸的錢也有幾萬塊,看在錢的份上幫幫我行不,在自己家麻將館讓人把兄弟帶走了,丟人不…”
猶豫過于激動,從臉到脖子都變得通紅。
這群人聞言相互對視,其實胡志強嚴格來說算不上兄弟,沒有一起經歷過太大事情,也沒有海港金龍手下社團組織那么嚴密,直白的說,從小都是在黑礁鎮長大,近兩年在一起吃吃喝喝。
可即便是這樣的關系,也夠了。
為首的人開口道“有什么話就在這問,我們麻將還沒打完,人不能讓你帶走…”
見他開口,旁邊的人也變得把氣勢提起來一些,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在心里鄙視劉飛陽,不為別的,只是見到曾經蹬三輪從自己門前路過的人,突然之間就高高在上了,他們不平衡,所以才會偶爾借機貶低曾經的劉飛陽而拔高自己。
他們本身不敢直面對抗,但現在有人站出來牽頭,全都附和。
“志強是我兄弟,你過來說一句話就帶走,我們面子往哪放?”
又有人說道。
“別看你名氣大,但我們還真不吊你,賺的錢沒給我們花一分,平日里也沒看到你一言,現在過來就要把人帶走,你以為你是誰?”
“人不能帶走…不能帶走…”
一時之間群情激奮,把剛才的路又給堵死,看架勢要把胡志強保護起來。
所謂:閻王好哄小鬼難纏,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如果胡志強躲在市內的任何一家會所、酒吧,只要劉飛陽出面,哪怕是胡志強是工作人員,老板也會權衡之后讓他帶走,偏偏在這一幫“光腳”的面前,遇到阻力。
“湊,滾蛋!”
胡志強見這些人都開口幫著自己,瞬間恢復精氣神,把凳子抬到胸前,向前一步撞到安保身上,越發囂張道“你大爺的,還敢抓你爺爺我,你再伸爪子試試?手給你打斷…”
他說著,從這兩名安保中間走過,放下凳子重新回到人群中間,站到前方。
看著近在咫尺的劉飛陽開口道“跟你說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問的再多也不知道,我胡志強沒有別的,就是兄弟多,你要是認為自己能把我帶走,就試試…”
劉飛陽臉色一黑,看架勢對方是鐵了心不放人。
為首這人又僵硬道“你還問不問?如果不問就趕緊離開,我們還得打麻將…”
劉飛陽最后問道“人不讓帶走?”
“聽不懂話么?趕緊滾蛋,以為自己賺兩個臭錢整個海連都是你的,告訴你,不管你混的怎么樣,在黑石礁這片土地上,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在我們面前,你永遠都是弟弟…”
“再不離開放狗了啊,藏獒三天沒吃飯了!”
“動手吧!”
劉飛陽本打算平淡解決,盡量不惹出其他亂子,可現在這種情況,只能靠些手段。
“嘩啦啦…”
聽他說出這句話,率先反應過來竟然不是安保,而是這些人,他們瞬間拿起身旁的板凳。
胡志強顯得暴躁,抬手就要打過來,瞪眼喊道“敢來找我,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體型?”
然而話是說完,可拳頭還沒等打過來手已經定在半空中。
連帶著身后那些人的動作如出一轍,全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定在原地,瞪大眼睛,剛才的叫嚷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讓他們恐懼的安靜。
就看劉飛陽周圍的幾名安保,每人手里端著一柄黑漆漆的手槍,正對準他們,全都面無表情,使人絲毫不懷疑他們會不會扣動扳機。
這槍看起來與真槍無疑,而實質上是用氣的槍,一比一仿真,在北方俗稱氣狗,內地與海港不同對這方面尤為嚴格,一旦真槍出事,就是大事,這幾把氣狗是當初在公司的野外基地找到的,孫泉領導下全能安保本來打算當副業弄,可顧客不多就一直荒廢,去年市里搞旅游開發占地,野外基地拆除,才在庫房里找到這些東西,這段時間是特殊時期,所以就戴在身上。
別看是氣,但在這個距離搭在膝蓋上,足以把膝蓋打碎。
“人現在能帶走么?”
他們沒動,安保也沒繼續動,安靜過后劉飛陽開口問道。
之所以一直沒拿出來,是因為這東西畢竟在紅線以內,被有心之人利用,問題不大,麻煩不小。
“咕嚕…”
為首的人咽了口唾沫。
短短幾秒鐘能看到眉毛上已經掛著豆大的汗珠。
兩秒之后才反應過來,咬咬牙,點頭道“能!”
洪燦輝憤怒開口道“你段位太低,揍你是欺負人,可你蹬鼻子上臉,一個動作能不能嚇死你?”
“能…”
他再次點點頭。
“帶走!”
洪燦輝手一揮,站在人群后方的兩名安保再次走過來,穿過人群時,這些人已經忘記動彈,被撞得歪歪斜斜,走到胡志強身邊,一左一右的抓住。
直到此時,胡志強才反應過來,眼里的囂張頓時變成驚恐,雖說有些事沒參與,但結果他是知道的,事發當天打到什么程度,要處理到什么程度,他有所耳聞,現在被帶走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是個未知數。
頓時哭喪著臉嚎叫出來“陽哥,陽哥,所有的事跟我沒關系啊,真沒關系,我就是個防風報信的,負責監視,其他的什么也沒干,饒了我這次,就這一次,發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聲音不亞于過年之前的殺豬聲。
劉飛陽懶得廢話,轉過身出門。
“麻辣隔壁的,你這種人,就得一輩子在監獄里面,別出來…”
洪燦輝聽還沒等問就已經招了大半,憤恨的罵一句。
胡志強聽到罵聲,又看到劉飛陽已經走出門,猛烈掙扎,奈何在兩名專業安保的攙扶下,掙扎無濟于事,越往出走越絕望,雙腿一軟,一股尿騷味兒傳來…
聽到車離開的聲音。
麻將館里的人才有所動作,拿起椅子要干架的人終于把椅子放下,那些心一直提起來的人,也才開始知道心臟在劇烈跳動。
沉默著,都沒說話。
幾秒之后為首的人轉過頭,低沉道“我聽說他跟省會的陳曉峰都干過,咱們栽在他手下不丟人,大家該打牌打牌…”
“對對,不丟人…”
響起一片附和聲。
胡志強并沒在劉飛陽的車上,心中著急可也不能急于一時,等回到公司有很多時間問,也有很多手段能讓他說實話。
他坐在后座,閉上眼睛沉默著,副駕駛的洪燦輝也沒有成功找到胡志強的喜悅,滿臉低沉,時不時會看一眼后視鏡,看看陽哥的情緒。
就在剛剛他們接到一個電話,李老爺子到公司了,之前毫無征兆…“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