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父母心中好奇,但還是能壓住好奇心,沒有多提一句,兩人都很開明,思想不是老古板,阿姨象征性的說一句,晚上回家吃飯,被劉飛陽婉言拒絕之后,也就沒再多提,走出胡同,坐上一輛掛著特殊牌照的車離開,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他們二人,甚至都沒對秦芳說一聲,晚上回家看看。
兩人在車上還說,小芳眼光實在是太好了,在還不是秦家女婿的時候,就能走到今天,那么從今以后的前途,當然是不可限量。
秦芳倒是追問劉飛陽談什么,后者閉口不言,開口也是搪塞敷衍。
最后惹得她嘟起嘴說你們都是壞人。
劉飛陽哈哈一笑,這個話題算是越過。
他們步行走在胡同,秦風給留了一輛專車,沒坐而已,在胡同里她還介紹,這里四合院曾經住過誰,誰又是在這間院子里養老,越聽越讓人心驚,同樣,那些名字說起來也能讓人熱血沸騰。
劉飛陽捫心自問從沒什么遠大抱負,小時候說的最狂妄的話就是當村長、當鎮長,誰成想跌跌撞撞竟然走到了今天,還在這些人物門前走過,果真是一場游戲一場夢,出了胡同,又繞了兩條允許游人進入的胡同,終于來到大街上,如此錯綜復雜,好在秦芳從小就在這里廝混,尋常人進來還真容易暈頭轉向。
兩人沿著大街,手拉著手,與普通情侶無疑。
秦芳帶著太陽鏡,還真有幾個人認出這位大明星,都沒敢確認,趁他們還在愣神期間,兩人已經擦身而過,秦芳打定主意要盡地主之誼,帶著他到處逛逛,只是這個時間比較尷尬,進入皇城顯然時間不足,沒進去內部。
爬上最外側的一道城門。
游人很多,熙熙攘攘。
兩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擠到最有利的位置,也就是城門的正中央,正對著廣場,剛剛站到邊緣,讓人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都說登泰山而小天下,那只是對風景睥睨,這里全然不同,能讓人感受到紫氣東來,對權利的馳騁。
千萬年來風景褪色、地動山搖、海枯石爛。
可誰見過權利黯淡無光?從來都是熠熠生輝。
相比而言,高下立判。
不知別人是如何感想,至少站在城門上的劉飛陽,一時間竟然陶醉其中,望向前方、望向這城市的臉面不絕,不再覺得山川河流才是風景,但到時每個人的形態萬千才更加迷人,他伸出雙臂,微微彎著腰,手放在凸起的前面上,猶如雙手支在窗臺的姿勢。
只不過。
沒人認為這是在擺姿勢。
因為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已經融入風景之中。
秦芳還想著擔任比導游還專業的導游,把她爺爺小時候給講的關于這座皇城鮮為人知的故事講出來聽,可轉過頭卻發現,身邊的男人已經沉浸其中,雙眼只是看著遠處…
說好聽點叫神傷。
誰難聽點就是愣住了。
這個位置由于被人站過
,很重要,所以很多人都想來照張相,其中不乏有人拿著照相機在城門下找最佳角度,然而現在卻被劉飛陽站住不動。
秦芳不忍心打擾。
想對周圍的人解釋,你們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可轉過頭卻發現,周圍的人都看著劉飛陽,沒人催促,因為他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其中還有幾個年紀不大的女孩泛著花癡一般的表情,秦芳心里不滿又驕傲。
足足十分鐘。
劉飛陽這才收回神,沒了剛才完全融入其中的神態,又恢復原本的氣質,他們走下城樓時終于被人認出來,拉著照了張相,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隨后就引起了影響,秦芳見大事不好,最后拉著劉飛陽逃之夭夭。
劉飛陽說你可害苦我了。
秦芳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精氣神十足,以前還一直擔心家里對他的看法,不同意兩人在一起,女孩子有不管不顧的勇氣,從心底里還是希望得到更多人祝福的,所以從來都是很忐忑,現在好了,家里非但不反對,所有人都舉雙手贊成,她心里還暗暗想著,自己終于不像其他孩子一樣了。
所以又拉著劉飛陽走了一大圈,路線也不固定。
去了國內頂尖學府、去了著名公園,最后來到了曾在戰火中燒毀的恢弘莊園里,過了售票時間,秦芳“刷臉”進去。
出來時已經是夜幕降臨,萬家燈火亮起。
兩人就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著一動不動的堵車大軍,坐到將近十點鐘,秦芳這才意識到身邊男人的犢子早已經哇哇亂叫了,她說要去吃烤鴨,劉飛陽給拒絕了,說出現在烤鴨店,就會被人活活烤了。
這話不假。
主要還是秦芳的知名度太高,說不準吃個烤鴨都會被人圍觀,之前在省會他就見識到粉絲們的熱情,這一段時間兩人都深居簡出,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已經把這件事給忘記,而今天在城門上險些沒下來,就讓他避恐不及了。
秦芳從路邊的一個簡易房里,買了一套煎餅果子,她不吃,減肥,劉飛陽也就沒顧忌形象的狼吞虎咽。
這個時間點車已經不過,晝伏夜出的飆車族們終于出動。
開著低矮的跑車在街上招搖過市。
也從兩人眼前走過。
劉飛陽問秦芳要不要,后者搖搖頭,說還是喜歡低調一點,而且基本沒有自己開車的機會。
坐著坐著,時間已經來到十二點。
劉飛陽察覺到秦芳有些冷,就主動提議回去,秦芳一反常態的收起笑容,連劉飛陽眼睛都不敢看的低下頭,點了點,面色緋紅一片。
在外人眼里,兩人早就生米煮成熟飯,畢竟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分開,儼然一副熱戀中情侶的生活狀態,實質上,兩人之間的尺度一直把握的很好,雖說對誰都是一種折磨,可都一直苦苦承受著。
而今天,秦芳的一切表現或許都與今夜有關。
家里已經同意,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障礙,接觸的時間也夠了,還有什么理由保持柏拉圖式的戀愛?
路邊叫了一輛計程車。
目的地是萱華園酒店。
劉飛陽沒再問還有沒有二零零三號房,而是隨便開了一間套房,拿好房卡,兩人都默不作聲的轉身走進電梯里,秦芳挽著他的胳膊,清晰的感覺到有些顫抖,一直低著頭,隱約間還能體會到她臉頰散發出來的溫度。
進入房間。
秦芳說一句我去洗澡,然后丟下劉飛陽,一個人走進浴室,不一會時間就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劉飛陽坐在沙發上,時而看看浴室的門,時不時扭頭看向窗外,夜色很美,阡陌縱橫的街道更美。
他在茶幾的抽屜里翻了翻,里面果然有還沒拆封的煙,和精致包裝的火柴。
他已經戒煙快半年時間。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要在撿起來,哪怕是與王爺搏斗最激烈的時候,深陷谷底,也沒用尼古丁來緩解自己,而現在,他卻不想控制了。
耳邊聽著浴室里嘩嘩的流水聲,很平靜的把煙盒拆開。
從里面抽出一支嶄新的煙,放到嘴里,然后拿起火柴,刺啦一下,火柴頭燃燒起來,火光好像把他臉上照出不一樣的表情,火柴點燃了香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一瞬間,大腦竟然有種眩暈感,還給嗆得的咳嗽兩聲。
眨眼間,這間客廳里充滿了煙味。
他孤零零的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的吸著,當吸到煙蒂時,不甘心的狠狠的吸了口,熱度通過煙嘴傳感到手上,已經讓他的手感受到刺痛感,可這樣也沒放手,再吸一口,發現過濾嘴都燃燒,這才不甘心的把煙頭扔到煙灰缸里。
有些人是藥。
有些人是毒。
也就是在他把煙熄滅時,秦芳終于從浴室里走出來,全身上下只圍著一條浴巾,嬌羞的不敢直視,她聞到煙味,略感詫異,隨后就變得自然了,她不反感煙味,爺爺以前是老煙槍,父親也是煙不離手。
說一句“時間不早了,我先休息…”
然后走進旁邊的房門里,聽到鉆進被子的聲音。
劉飛陽站起來,最后看了眼煙蒂,然后邁步向浴室里走去。
正在這時。
突然聽到“叮咚”的門鈴響聲。
門鈴聲突如其來,之前毫無征兆。
這里配備了可視系統,臥室、書房、客廳都有,劉飛陽還以為是秦芳要了什么東西,也就沒看,徑直奔門口走去,打開門。
門外站著一名年紀大約在五十歲左右,身穿一身寬松練功服的男性,面無表情,眼神蒼勁且滄桑,個子與劉飛陽差不多,皮膚被曬得有些黑,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只是孤身一人。
看到劉飛陽,古井不波道“我三年不回國,而這一年回來三次,每次的故事中心,都有你!”
劉飛陽蹙著眉,看著眼前這人,前所未有的戒備。
因為這人就是當今世界上手上鮮血能排的上號、敢在州杭鬧市區弄手榴的人物。
他叫尚土匪。
再一次回國了。
。妙書屋手機版閱讀網址:
。_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