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郁癥。
一種狂躁癥和抑郁癥結合的病,周期長短不定,往往是表現出對生活的極度消沉、低迷,對各種事情無法提起興趣,可能會持續幾個月,在抑郁過后,經過一定周期演變成狂躁癥,做事極端、無法控制自己思維,根據不完全統計目前在國內躁郁癥患者大約在七百萬左右,并且有持續增加的趨勢…
成因到目前為止并不明確,可能是社會壓力、生活壓力,又或是遺傳,而這種病到目前為止,并沒有有效的治療辦法,只能通過藥物控制和外在調理…
當劉飛陽被確診之后。
消息并沒有大范圍傳播,洪燦輝、趙志高、呂婷婷、以及白夢潔得到消息之后立即飛往南云省,此時,已經站在病房外面,這里不是監護室,準確的說是觀察室,一間病房,墻體采用半玻璃結構,站在走廊外面能看清里面情況。
洪燦輝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是難以相信,緊接著就聯系國內專家,等來到病房外,看到陽哥的樣子,也像是垮了一般,眼神變得呆滯,隨后眼神通紅,趁著沒人注意偷偷的抹著眼淚。
轉過頭,看向旁邊的醫生道。
“陳院長,能不能想辦法緩解一下,只要能讓劉總好起來,我捐一棟住院樓!”
話音落下,幾人全都轉過頭,看向一名年近六旬的陳院長。
陳院長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目前唯一能控制的辦法只是服用藥物,但治療抑郁的藥物目前還不成熟,副作用很多,我們用藥不得不考慮劉先生的社會身份和社會影響,得謹慎面對,所以用藥,得你們決定…”
他也沒有好辦法,住院樓想要,但也得有能力拿。
“怎么會這樣?”
高挑的呂婷婷抬手捂住嘴,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透過玻璃,望著里面病床上蜷成一團的身影,雖說只是背影,但明顯能看出距離她上次見到已經瘦了很多,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還在肚子里的孩子,但沒有安逸,只有凄涼。
“國外有針對的治療辦法么?”
白夢潔精神狀態還算好些,哭過之后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是從片場急匆匆趕過來,衣服沒來得及換,一身古裝衣服,配上她天生純徹玉女的臉蛋,倒有些高高在上,縹緲仙子的感覺。
陳院長搖搖頭“治療辦法殊路同歸,大多數藥物治療,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開心,重新對生活有希望,當然…這只是對正常患者的治療方案,劉先生所受的壓力一定與常人不同,所以我只能提供系統意見,具體的治療辦法還得靠你們實施…”
“能轉院么?”
趙志高雙手攥著拳頭,壓制著內心的波動,盡量簡潔問道。
“我建議觀察幾天再說,如果想要轉院,我們會盡全力配合…”
幾人聞言,都變得沉默了。
也都看出來沒有好的辦法。
他們重新轉過頭望向病房里,那道身影從他們見到的第一眼開始到現在還沒動過,所有人都像是做夢一般,陽哥是誰?白手起家走到今天,斗過國內資本大佬、打過邊境地區大梟、一句話改變了影帝影后的獲獎者、又讓國內的豪門青睞,他能生病出來連傻
子都不相信。
偏偏現在,結果就擺在他們眼前,讓他們不得不接受。
望著封閉的屋子,只有一扇窗,光線本就不明,還用鐵柵欄給攔了幾道,說難聽點與監獄沒什么區別,房間里色彩單調,通體為白色,不要說是病人,就連正常人看的時間長都會覺得心煩意亂,還有四周擺的密密麻麻的儀器,毫無感情色彩可言,人躺在冷冰冰的器具中間,會是什么心情可想而知。
然而現在,卻成了劉飛陽的安身之處。
“呼…”
洪燦輝嘆了口氣,繼續在這里看著,只能讓心情更加煩躁,轉過身,招呼一行人離開。
并沒有走遠,就在醫院對面的一家餐館里要了個包廂,點了一桌子菜,誰也沒心情動筷,分別坐著。
“陽哥和秦芳,好像分手了…”
王紫竹率先開口,他在這里陪伴兩天,劉飛陽的手機都在他手上,第一天以為秦芳能主動把電話打過來,可事實沒有,等到第二天,仍舊沒有半點消息,一定不是工作忙,而是發生了變故。
其實大家都有預感,沒有把話說出來而已。
但把話挑明,無疑讓這個簡陋包廂里的氣氛越來越壓抑。
“能不能是分手造成的?”
吳三件靠在椅子上,手里夾著煙,他也在這里陪了兩天,幾乎沒怎么合眼,疲憊都寫在臉上。
白夢潔緩緩搖頭道“醫生的說法是很有可能長時間心理壓力造成的,分手或許是刺激,但絕對不是主要成因,從女人的角度上我了解飛陽,他的女人很多,但都很專一,同時如果不想要哪個女人,不會留一點念想,他總是把自己心里這關過去,才會開口,既然說分手,他就有能力笑話這件事…”
話音剛落。
就聽嘭的一聲。
側面的呂婷婷坐在椅子上,卻把腦袋埋在桌子上,劇烈哭泣著,身體一顫一顫,誰都知道她傷心,大家都傷心,所以也就沒勸,就聽呂婷婷斷斷續續道“我對不起他,他是我哥,是除了我父母之外,對我最好的人,當初老呂跳樓也是他和然姐陪我渡過的,沒有他們開導,我早就活的不像樣子…可是,在他和然姐分手之后,最難熬得那段時間,我天天給他發信息,罵他是陳世美,他不跟我計較,還總是問我最近怎么樣,但是…我很少搭理他,就把他當成陌生人了…”
“如果…如果我能給他好臉色,多叫他幾聲哥,少罵他幾句,他不會成今天這樣,他幫了我那么多,我卻從未幫過他什么…”
呂婷婷越說越傷心,到最后近乎撕心裂肺的喊出來。
聲音在包廂內震的人耳膜生疼,更為痛的是他們的心,當初劉飛陽選擇秦芳的時候,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怨言,那可是糟糠之妻、一起吃糠咽菜走過來的女孩,眼前有個機會,眨眼間就給扔掉了?
但從現在的結果看來。
如果陽哥不選擇秦芳,很多事情沒辦法實現。
拒霜山莊的錢書德會一直騷擾,動他,王爺一定會出手,在當時看王爺,那是張著血盆大口的巨鱷,得罪不起也斗不過,剩下的就剩下不動錢書德,但那樣在座的所有人都會籠罩在喪心病狂的錢書
德陰影之下,加之在特區把王爺坑了一大筆的事情,王爺要報復起來,這艘輪船就翻了…
在創業?很難。
所有人都不會有今天的位置。
洪燦輝嘆息道“陽哥當初與秦芳在一起,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從整個集團考慮,再確切一點說,是為了我們,陽哥說的決絕,然姐走的也干脆,把秦芳拉進來,才能保證大船不倒,不是他本身要這樣做,而是當時的情況,逼迫他這樣…”
王紫竹仰頭看向天花板,悲哀道。
“可是在當時,我們沒人理解他!”
吳三件也開口道。
“如果沒有飛陽的拉攏,我可能閉眼在別人的墓穴里,也可能繼續干著挖墓倒賣的勾當,沒有今天的身份、沒有今天的地位,即使穿上西裝,別人也忘不了我的黃膠鞋,我以為是兄弟,什么話都不用說,可我從未真正的與他坐下來喝杯酒,聊一聊…”
趙志高低下頭,紅著眼道“當初田淑芬走的時候,我怪過他、責備過他,甚至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系他,可當有一天我要回來的時候,他管我叫…二孩!沒有陽哥,我只是在村里混吃等死的混子,是他把我從村里帶出來,把我從李爺手里解救出來,給我身份、給我位置,還總勸我要打開心結,再找一個…但現在,看他躺在床上的樣子,我卻無能為力,心都要碎了…”
話音落下,他狠狠咬著牙,沒讓淚水掉下來。
洪燦輝沉默的點起一支煙。
在座的各位誰不是陽哥一點點給扶持起來的?
在惠北創業,有那么多老油條可以用,他偏偏把洪燦輝放在重要位置。
在海連,明知耿爺是不可撼動,最后還是為了呂婷婷從耿爺手里黑了一筆,讓呂婷婷達到心里安慰。
白夢潔,被王爺明確判處死刑的女星,劉飛陽扛著壓力,重新把他捧到國內當紅明星的位置。
“我一直以為把本職工作做好就是對陽哥做大的回報,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一個笑話,如果陽哥愿意,大可雇傭一批從商二十年經驗以上的專業團隊,來管理他的產業,但他沒有,最后信任的都是我們,這么說或許不明確,換一個角度說,假如有一天都從公司離開,在公司的這段經歷是我們的砝碼,但我們又給陽哥留下了什么?貌似公司只會發展的更好,不會更差…”
“他給我們添磚加瓦,但我們卻什么都沒能給他,而且有時還誤解…”
王紫竹再次附和道“就說最近這次,誰都以為陽哥是要讓幾百安保送死,可到最后只是做做樣子而已,我還有幾次想開口勸,呵呵…我真的不夠理解陽哥…”
白夢潔的眼睛又紅了,緩緩道“有些人在的時候并不覺得有多重要,可當他倒下去的時候才知道,離開了他,呼吸都會覺得痛…”
“男人心里苦,但不能與別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