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伯特的心中,艾米莉婭絕對不會成為自己用作交換利益的籌碼。
今天安排這場見面,艾伯特更希望阿巴斯對艾米莉婭打消非分之想。
沒想到阿巴斯對他安排的各路美女,沒有絲毫興趣,只對艾米莉婭情有獨鐘,這打亂了艾伯特的計劃。
另外,阿巴斯將艾米莉婭當成利益交換籌碼,徹底地激怒了艾伯特。
阿巴斯將自己看成什么人了?
盡管他對那塊新發現的油田很感興趣,但不至于用自己的親妹妹作為交換,所以艾伯特感覺到了羞辱。
阿巴斯沒想到艾伯特突然翻臉,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豁然站起身道:“其實我一直偏向梅森家族,既然你決定結束合作,那我只能去找梅森家族了。沒想到你這么疼愛艾米莉婭,也對,如此美麗動人的女人,應該要好好呵護才對。”
阿巴斯豁然站起身,帶著一大堆隨從離開了派對現場。
艾伯特的情緒低落到谷底,他用手捧著額頭,感覺頭都要炸裂了。
艾伯特懊惱自己剛才為何會那么激動,即使討厭阿巴斯,也不應該用那么激烈的言語,這一點也不像自己往常的樣子。
梅森家族和亨特家族是相互對立的勢力,一直以來,亨特家族在油田領域擁有絕對的優勢,如果梅森家族和阿巴斯走到一起,那意味著亨特家族的核心領域將會被梅森家族趕超。
阿巴斯給梅森家族帶去的不僅僅是一塊油田那么簡單,還是龐大的中東石油貨源通道,梅森家族可以將阿巴斯作為跳板,順利地進入中東國家,他們擁有不弱于亨特家族的雄厚資金實力,一旦找到了機會,將會危及亨特家族的貨源、銷售等渠道。
艾伯特深吸一口氣,跟助理使了個眼色,兩人偷偷離開派對現場,返回家族城堡。讓艾伯特感到意外的是,艾米莉婭在客廳等待自己。
艾伯特以為她還在生氣,主動說道:“艾米莉婭,我必須要跟你道歉,你說得沒錯,阿巴斯是一個混蛋,我剛才已經跟他取消合作。”
艾米莉婭吃驚地望著艾伯特,輕輕地嘆了口氣,苦笑道:“我本來是想跟你道歉,我應該體諒你身上的壓力,站在家族的立場稍微考慮一下,而不是跟你發脾氣。”
原來艾米莉婭等在這里,是為了跟自己道歉,艾伯特內心舒服不少,他聳了聳肩,道:“我曾經發過誓,只要你能從東非草原黯然回歸,我會滿足你任何要求,在你的感情生活上,也是如此,只要能讓你高興,我都會毫無保留地祝福你。”
艾米莉婭站起身,朝哥哥走過去,艾伯特將妹妹攬到懷中,兩人輕輕地相擁。
艾米莉婭感動地說道:“我知道如果跟阿巴斯交惡,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要不我幫你演習,直到你拿下項目,我再脫身?”
艾伯特搖頭,很認真地說道:“不,與狼共舞,那樣會讓你很不舒服。既然阿巴斯不愿意跟亨特家族合作,那我只能去找愿意和我合作的對象。那個油
田并非他給可以做主。阿巴斯有一個叔叔,他擁有跟阿巴斯差不多的實力,只要讓他點頭,這個油田依然還歸我們。”
艾米莉婭松了口氣,笑道:“那就太好了。”
艾伯特在艾米莉婭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微笑道:“你沒有生我的氣,那就太好了。”
“你是我的哥哥,我怎么會真的生你的氣呢?”艾米莉婭甜甜的微笑。
看上去純真無邪,這個時候應該是女童人格占主要位置吧?
艾伯特返回辦公室,喊來自己的助理,吩咐道:“現在聯絡法哈德。”
助理皺眉道:“我們跟法哈德之前有過很多矛盾,現在聯絡他是否不妥?”
艾伯特搖頭,耐心地解釋道:“矛盾是建立在利益之上,我們如果支持他,相信他會對我們的合作感興趣。”
助理明白艾伯特的意思,他選擇放棄阿巴斯,支持法哈德。助理提醒道:“我們這么做,會不會影響之前的油田項目。”
艾伯特揮了揮手,道:“只要我們支持法哈德上位,之前聯合開發的油田項目,只會分給我們更多的利潤。”
助理見艾伯特注意已定,也就沒有再說什么。
打亂現在穩定的秩序,肯定存在很大的風險。
但艾伯特站的位置更高,他明白如果自己現在不去做點什么,等阿巴斯真和梅森家族搭上線,帶來的損失只會更大。
先下手為強,艾伯特做決定向來快準狠,否則,也不會成為家族認可的繼承人。
蘇韜在酒店里等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她頭上戴著棕色的帽子,臉部被墨鏡擋住大部分,鮮艷的紅唇,高挑曼妙的身材,渾身上下充滿女人味。
“勞拉?”蘇韜沒想到勞拉會出現在這里。
她穿著黑條紋女士西裝西褲,衣服在陽光下泛著光澤,看起來布料極好,剪裁也很合體,本來是很典雅的白領裝束,但因為她沮喪的情緒,沉默的表情,顯得極為脆弱。
“我能進去坐坐嗎?”勞拉的漢語發音沒有那么標準,她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眸。
“當然,能!”
蘇韜第一反應是,勞拉的病情可能反復了。
讓勞拉坐在椅子上,蘇韜給她泡了一杯茶,她身上噴了很濃烈的香水,房間里瞬間充滿了一股幽幽的香氣,這種香味有種說不出的勾人滋味。
蘇韜感覺心癢癢的!
蘇韜想了想,是否要讓姬湘君來房間,給自己當翻譯,想想還是算了,因為勞拉獨自來找自己,肯定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她的秘密。
蘇韜打開手機的翻譯軟件,琢磨著遇到溝通不暢,就讓翻譯軟件來解決問題吧。
“蘇大夫,我現在特別痛苦。”勞拉脫掉了紫色的細高跟鞋,交錯在一起,臉上的神情苦惱而猶豫。
“我愿意當你的聽眾。”蘇韜對著手機說道,“你說英語吧,軟件可以翻譯成漢語,我能夠聽
懂。”
勞拉接過蘇韜的手機,開始訴說起來,“一直以來,我都在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別人覺得我很光鮮亮麗,其實我知道自己的人生有多么的陰暗和枯燥。我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勞拉將自己嫁給丈夫的事情娓娓道來。
勞拉年輕的時候,的確深愛著自己的丈夫,但隨著相處一段時間之后,她發現丈夫其實并不愛自己,當初娶自己是礙于家族的壓力,他一直和另外一個女人藕斷絲連著。
勞拉曾經想到過離婚,但沒到此刻,丈夫就會懇求自己,看在兒女的面子上,保持家庭的和諧,他也會改正自己的錯誤,但未過多久,丈夫又會重新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勞拉就是在這種環境中,壓抑地生活了多年。
“對不起,我沒法幫你。”蘇韜遺憾地說道。
“我知道你幫不上忙,能聽我說心事,就已經在幫我了。這些話,我一直壓抑在心底,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因為你是我的大夫,所以我才能毫無保留地說出來,謝謝你。”勞拉的表情變得輕松許多。
在深淵待久了之后,偶爾能有個人可以讓自己安心傾訴,而這個人愿意靜靜地聆聽,已經是一種幸運。
蘇韜看著勞拉,心里突然覺得堵得慌。
“我給你針灸一下吧,然后你在我房間里休息,你已經失眠很多天了吧?”蘇韜早就發現勞拉眼睛浮腫,與睡眠不足有關。
“好的,那就麻煩你了。”勞拉對蘇韜的針灸很期待,給自己帶來的感覺太震撼了,她也曾尋找過其他中醫給自己針灸,但跟蘇韜的針灸效果實在是相差太大。
蘇韜讓勞拉躺在自己的病床上,努力讓自己將勞拉當成普通的病人看待。
蘇韜是一個專業的大夫,當勞拉脫掉衣服,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他瞬間心靜如水。
伴隨著一根根銀針刺入肌膚,勞拉感覺肌肉全部放松下來,一股倦意席卷而來,她慢慢地閉上眼睛,很快進入夢鄉。
蘇韜取下銀針,望著發出輕微鼾聲的勞拉,暗嘆了口氣,當大夫不僅考驗醫術,更關鍵考驗自己的精神意志。
蘇韜發現勞拉筆直纖長的上,竟然有一處淤青,猶豫許久,從行醫箱里取出藥膏,涂抹在淤青的位置。
勞拉的肌膚比想象中要光滑軟綿,淤青的位置在小腿,上面被裙褲擋住,他想了想,還是朝上方尋覓,果然又發現了一處淤青。
雖然不知道,她的腿上為何會出現這些小傷,但蘇韜猜測,可能與抑郁癥有關。
勞拉這類抑郁癥患者,極容易在消極的情緒下,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
隨后,蘇韜在勞拉的身上,又檢查了一陣,他知道如果這時候沖出一人,看到自己的行為,肯定會覺得自己很猥瑣,但他真的出于單純的醫者之心。
這是自己那該死的強迫癥導致!
作為一個大夫,看到有一點小毛病,都有種想要將之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