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茵茵的心情不大好,臉上滿是郁悶之色,返回的路上,一直悶悶不樂。
蘇韜也能猜出她的心情,原本以為是巫蠱門崛起的機會,不僅差點與死亡擦邊而過,而且還撲了個空。
謝茵茵有點生氣,明明找到青囊門的所在地,為何什么都沒有帶走,而是留下一封信箋。
抵達住處,蘇韜下了車,朝謝茵茵走了過去。
蠱婆婆見蘇韜到來,識趣地走到旁邊。
“謝謝你這次帶隊,雖然經歷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最終結果還不錯。”蘇韜笑著說道。
望著蘇韜樂觀的樣子,謝茵茵郁悶的情緒也緩釋不少,“你是打算等青囊門的傳人,主動登門拜訪你嗎?”
“不然呢?”蘇韜笑問。
謝茵茵泄氣地說道:“青囊門傳承這么多年,如果我們好好搜一下那個地方,肯定能找到許多值得收藏的東西,我們空手而歸,所付出的東西豈不是全部白費了。”
“如果你不在家的時候,一群人突然闖入,將家中值錢的東西全部拿走,你會有什么想法?”蘇韜搖頭苦笑道。
謝茵茵頓時無語,許久才辯解道:“青囊門的傳承,不是只屬于一個人,而是屬于整個中醫和整個社會,我們并不是偷竊,而是逼青囊門人站出來,將他知道的那些秘密對世人公布,同時讓中醫的傳承得到延續。”
蘇韜耐心地勸說,“那個洞穴內的確藏有很多有價值的寶貝,但我認為真正值得關注的是青囊門人,他們才是中醫傳承的活化石,如果我們偷竊了他們的東西,只會讓他們隱藏得更深,至于青囊門流傳下來的東西,也將再次消失。”
“你就這么自信,青囊門人讀了你的信,就會改變宗門的門規嗎?”謝茵茵來自于巫蠱門,處理問題骨子里透著一股刁蠻和麻辣。
“應該會的。”蘇韜笑著說道,“如果青囊門人知道這個世界對他們有足夠的善意,相信他們會愿意將自己所掌握的醫術,面向世界進行公開。”
謝茵茵搖頭嘆氣道:“你還真是個樂觀主義者。”
“答應我一件事。”蘇韜表情很嚴肅地說道。
“什么事?”謝茵茵好奇道。
“我們離開后,你不要帶著人重新返回那個洞穴。”蘇韜似笑非笑地說道,“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要求,恐怕我們接下來不僅沒法合作,而且還會成為死仇。”
蘇韜看上去是在開玩笑,但其實是在警告謝茵茵。
謝茵茵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蘇韜,“你還挺了解我的,以我的性格,肯定要返回的,這次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幾乎與死神擦肩而過,最終空手而歸,我可不想白費功夫。我是否會打擾那個青囊門人,就要看你給出的合作籌碼是否足夠誘人!”
還真是個狡猾的女人,蘇韜淡淡一笑:“云滇省的三味堂,將交給巫蠱門來負責運營打理,我愿意跟你平分利潤。”
謝茵茵聽了之后,果然眼睛變得雪亮,“真的嗎?”
蘇韜微微頷首,“不僅如此。岐黃慈善將會在紅鸞山脈附近購買大量的山地,用來建造野生草藥保護區。這塊土地,也將交給巫蠱門來負責維護和打理。你們的門人長期生活在這里,應該知道大山是一座寶藏。你們巫蠱門既然能夠養好蠱蟲,養一些適合山地的水果或者動物,應該沒有問題吧。前期的投資,將會由岐黃慈善承擔,收益我們對半分。”
蘇韜的言外之意很簡單,山地交給你們管理,只要保證野生草藥有良好的生存環境,其他使用權全部交給你們負責。
山地是座寶藏,不僅有草藥,還有其他隱藏的資源。現在農業技術很發達,連沙漠都可以種植水稻,何況這些沒有經過人工污染的山地,只要選準目標,可以創造無限財富。
比如搭建果園,種植一些亞熱帶水果,再養蝎子,養眼鏡蛇,養狐貍……這些都是可以帶來良好的收益。
謝茵茵一直在糾結巫蠱門要如何改變,怎么樣脫離以前依靠盜墓、行騙等不法手段的發展困境,如今蘇韜無疑給她指明了一條路。
三味堂在云滇的分店,雖然是一個不錯的蛋糕,但謝茵茵知道門人當中其實真正精通醫術的人并不多,但蘇韜現在的提議不錯,巫蠱門人對山林很了解,如果真的鉆研進去,或許能另辟蹊徑,找到一條與眾不同的發展線路。
蘇韜見謝茵茵在猶豫,笑著繼續誘惑道:“在我的計劃里,在未來會不斷地囤積山地。這些山地都將是草藥的野生保護區,通過閉合的生態鏈,保護那些幾乎瀕臨滅絕的野生草藥,同時讓中草藥回歸到最原始的效果。如果這些山地只是放在那里,未免太可惜,因此還得加入一些可以創造經濟收入的元素。紅鸞山脈是一塊試驗田,如果巫蠱門能做好,未來萬畝大山都將交給你們來打理。”
萬畝大山計劃,是岐黃慈善一直在推進的事情,現在已經囤了很多地,但卻沒有足夠的人理。
蘇韜甚至還讓呂詩淼前往全國最有名的農業大學,高薪招聘適合的人才,但還是沒有辦法迅速啟動龐大的山地草藥保護計劃以及山地養殖產業鏈。
如果謝茵茵愿意接納這個合作,無疑會解決這個難題。
謝茵茵臉上終于浮出笑容,嘆氣道:“我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
蘇韜主動伸手,握著謝茵茵宛如果凍般的纖手,笑道:“相信我們的合作會特別愉快!”
蘇韜將如此重要的核心事業交給謝茵茵,并不是因為她是巫蠱門的門主,擁有對巫蠱門的掌控權,以蘇韜現在的地位,想要找到巫蠱門相似的資源進行合作,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難事。
而是因為謝茵茵和自己多次共同經歷危險,互相欣賞和了解,而且能夠信任彼此。
蠱婆婆在遠處望著蘇韜和謝茵茵相談甚歡,心中可以說是五味雜陳,當初她還曾一度想要致蘇韜于死地,誰能想到蘇韜會成為巫蠱門的恩人呢?
蠱婆婆望向謝茵茵的目光,充滿擔憂。
因為她也是個女人,能夠讀懂謝茵茵眼神中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情緒,喜歡上蘇韜這種花花公子,卻又不愿意種情蠱來束縛住他的心,注定會成為一段無法如愿以償的感情。
在南疆沒有過多停留,蘇韜急匆匆地趕往燕京。
為了籌辦世界巡醫,岳遵給他疏通不少關系,但為了疏通某些關系,還是得蘇韜親自出馬。
蘇韜和岳遵見完一個關鍵人物,兩人的心情都不大好,畢竟這個世界,人有萬千種,不是所有人都和你投契。
兩人坐車返回酒店,坐在后排位置上。
“之前請我做手術的時候,求奶奶告爺爺的模樣與今天高高在上的樣子,完全天壤之別。”岳遵憤懣地說道,“希望他和他的家人,以后不要再生病,不要再求我幫忙。”
“你是菩薩心腸,真有了病求到你,你還是會心軟,真心實意地給他們治病的。”蘇韜的心態比岳遵要好點。
岳遵聽蘇韜的勸說,心情好了一點,暗忖蘇韜年紀不大,但在制怒的方面,要比自己修養好很多。
他嘆氣說道:“你給芮加琪提薪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得謝謝你,她那點本事,哪能拿這么高的薪水?漲薪的那部分,算我借你的,等手里有了積蓄,到時候會還給你。”
芮加琪如愿以償,順利在津州白水鎮低價買下了兩套房。岳遵手里沒那么多現金,但公司給芮加琪提了薪酬,還給她走了借款流程,允許她后面慢慢償還。
芮加琪心知肚明,若不是看在岳遵的面子上,公司怎么可能會對自己這么優待呢?
她雖說嘴上不承認,跟岳遵提起時,都是說公司看在自己能力強的面子上,才會這么安排,但最近對岳遵的態度明顯溫順不少。
岳遵心里還是很愧疚的,男人到了他這個年齡,手里沒很多積蓄,的確很尷尬。但他的自尊心很強,即使知道蘇韜不會在乎這些,但他還是要將事情說個明明白白。
蘇韜嘆氣道:“師叔你跟我太客氣了。”
岳遵在蘇韜的肩膀上拍了拍,“咱們在錢上必須要算得清清楚楚,倒不是怕被人誤會,以為你賄賂我,而是感情一旦沾上錢,那就不干凈了。而且,你也別小看師叔,我吸金的本事可不小,最多半年時間,就可以還給你那筆錢。”
蘇韜知道岳遵的性格,也就沒有繼續糾纏此事,“行,按照你的意思辦。”
以岳遵的身份地位,想要合理合法的賺錢,有太多門路,不需要自己操心。
岳遵表情突然一沉,嘆氣道:“現在醫學界對你此次世界巡醫褒貶不一,有些人認為你是為國爭光,弘揚華夏傳統中醫文化,但有些人覺得你嘩眾取寵,太追求功名利祿,坐等你失敗,看你的好戲。其實你走的是一條艱險之路啊。”
對于一名大夫而言,醫名大過天,尤其是蘇韜還年輕,若是沾上不好的醫名,宛如雪白的紙上沾了油墨,后患無窮,甚至成為一生污點。
蘇韜自信地笑道:“師叔,我這一路走來,受到的質疑還少嗎”
“這倒也是。”岳遵苦笑,“是我多慮了,提前預祝你世界巡醫一切順利。”
蘇韜頷首笑道:“借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