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后的路面有點濕滑。
趙純良坐在自己弄的店鋪里,泡了一壺茶。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收到多少人,而事實上,他對于收人其實并沒有什么興趣,因為他的目的就一個,把摩薩的人引出來,僅此而已。
在店鋪里坐了大半天,也跟隔壁那個修車的師父聊了半天的天。
隔壁的修車店,按照那個修車師父說是一個家族企業,從他老子的老子開始,那個修車店就存在了,這個修車店據說曾經有過一段比較輝煌的過去,那還是在現在這個老板他老子的年代,那時候小汽車沒有像市面上這么多,路上大多數都是摩托車,而摩托車一多,修車的生意自然就好做,最高峰的時候據說這個修車店一天可以賺一千多塊錢,這在當時可相當于是公務員一個月的工資,修車店老板的父親說,那是修車店再也回不去的從前,現在生意雖然不好做了,但是這是家傳的手藝不能丟,所以這個修車店才一直開到了現在,經歷了三代人。
趙純良最擅長的就是扯淡,他自然不可能跟修車店的老板說自己是什么夜梟,正在組建上帝之手,這里隨時可能變成戰場。他將自己描述成了一個混社會的人,靠收賬過日子,至于為什么現在就自己一個人,趙純良說他只不過是他的老板派來海市開拓市場的。
聊天在炊煙裊裊的時候就停了,趙純良拉上卷簾門,去菜市場買了點菜,就回了家。
雖說一顆心早已經被復仇的火焰所包圍,但是至少在面上,趙純良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他還是那個沒什么錢,需要給房東做飯的小保安部長。
林曉夕在昨天就回到了家中,不過她請了幾天假期,畢竟,碰到神經病想要殺她這件事,著實的讓她心驚膽戰的沒有辦法正常去上班,雖然人已經抓住了,但是心理陰影不可能說沒就沒的。
趙純良的晚飯讓林曉夕整個人多少舒坦了許多,吃完飯后兩個人并肩坐著看電視,趙純良拿著個蘋果認真的削著,林曉夕則是時不時的看趙純良兩眼,好像有什么話要說,但是卻總是在猶豫。
“想說什么趕緊說吧,我看你一個晚上都這樣得憋死!”趙純良將蘋果遞給了林曉夕。
“你知道,我昨天出了什么事么?”林曉夕猶豫了一會兒后,對趙純良問道。
“我哪兒知道啊。不過看樣子不是什么好事,要不今天也不會請假了,是被你們老板調戲了,還是被顧客調戲了?”趙純良問道。
“切,我就長的那么容易被人調戲的樣子么?”林曉夕咬了口蘋果,含糊不清的說道,“其實我昨天,碰到了一個精神病。”
“哦?然后精神病調戲你了?”趙純良問道。
“就不能不調戲么?”林曉夕無奈的問道。
“被調戲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證明你有人氣。”趙純良嘆氣道,“要是哪天你不被人調戲,那你這人生就完了一半了。”
“那才好呢,省的我以后的老公吃醋。”林曉夕得意的說道。
“這還沒男朋友呢,就打算為老公考慮了?真是好女人。”趙純良點頭道,“要不是我喜歡平胸的,指不定我就追你了。”
“為啥你喜歡平胸的啊?”林曉夕詫異的問道。
“也許是個人喜好問題吧。”趙純良說道,“我沒什么錢,平胸的妹子買塊裹胸就可以過一年四季了,大胸妹子得買各種各樣的內衣,多費錢。”
“你還真是扣啊!!”林曉夕憤恨的抱胸道,“誰說我們費錢了!”
“你就這樣無恥的把自己歸為大胸妹子,我鄙視你!”趙純良認真的說道。
“我…我…我說的實話啊,我本來就很大!”林曉夕故意挺了挺胸,說道,“我這在同齡人里面,算是很大很大的了。”
“你不覺得,孤男寡女的,你做這樣曖昧的動作,很可能挑起我的某些…欲.望么?”趙純良舔了舔嘴唇問道。
“你,你不是對大胸,沒興趣么!”林曉夕連忙縮了縮身子,隨后說道,“你別扯開話題了啊,我跟你說精神病那事兒呢!”
“好吧,你繼續說。”趙純良笑著說道。
“那個精神病,可變態了…”
接下去的時間里,林曉夕繪聲繪色的描述了她昨天碰到的事情。
趙純良雖然對那些事情知道的不比林曉夕少,但是還是表現出了十分認真聽話的狀態,當聽到林曉夕說她都昏迷過去的時候,趙純良還特地出了驚叫聲。
“你說那個救我的人,會是誰啊!”林曉夕雙手撐住下巴,感慨的說道,“也不知道他當時到底是怎么救我的,是心肺復蘇?那他不得碰到我的胸了么…要是人工呼吸的話…唉,討厭,人家的初吻不會就這樣沒了吧?”
看著略顯花癡的林曉夕,趙純良實在不忍心說昨天就是自己一拳把林曉夕肚子里的水給打出來的,這方法雖然野蠻,但是卻比人工呼吸什么的好的多,因為趙純良的力道控制是完美的,在不傷害林曉夕的前提下,足以將林曉夕肚子里的水都給打出來。
“就是今天肚子有點疼,不知道怎么回事!”林曉夕臨了的時候還感慨了一下,趙純良忍住笑,跟林曉道了晚安,就回了房間。
“難道真的不是他?”看著趙純良回房間,林曉夕微微皺起了眉頭,她的腦子里隱約可以記得一點點當時救自己那個人的樣子,跟趙純良有點像,可是很不清晰,今天晚上他故意拿這件事出來說,為的就是刺激趙純良,看能不能從趙純良的臉上看出點破綻,沒想到趙純良一點破綻沒露。
“跟老子比演技,差了點。”趙純良得意的關上門,他自然清楚林曉夕的意思,不過他卻是不可能讓林曉夕知道就是自己救了她的。
第二天一大早,趙純良給林曉夕做了早飯后,就離開了家。
林曉夕吃了飯,剛打算看個電視放松一下,就接到了一個她不怎么愿意接的電話。
“曉夕啊,你收到學校的邀請函了么?關于同學會的那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女人是林曉夕大學時候的舍友,叫蔣雯,大學時候這女人逃課跟男人出去開房的時候林曉夕可沒少幫她喊到,只可惜后來畢業同學會再見的時候,這蔣雯就是那個不停的曬包包車車男朋友的那個。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林曉夕就不怎么待見這人。
“嗯,收到了。”林曉夕說道。
“那你應該會去吧?這可是咱們母校9o周年的慶典,據說到時候很多學校的風云人物都會去參加呢!咱們班的團支書已經定下了,當天咱們班聚會,就在海市最高級的希爾頓大酒店,還是咱們團支書有面子呢,據說希爾頓酒店那天本來都已經被咱們學校的人給訂光了包間,咱們團支書親自打了電話,這包間,就有了!!”蔣雯激動的說道,就好像這事兒是她辦成的一樣。
“我沒空呢!”
林曉夕用一種十分惋惜的聲音說道,“我要上班,公司有很多事情需要我處理!”
“是么?看來你現在混的挺好啊,應該不是以前那種小白領了吧?”蔣雯笑問道。
小白領…
林曉夕憤恨的咬了咬牙,然后笑道,“怎么可能呢,我現在是主管。”
“主管啊?那很不錯哦!年薪多少?有五十萬沒?干主管的要是沒這個年薪,那倒不如不干呢!”蔣雯說道。
“五…五十萬…差不多吧。”林曉夕說完,吐了吐小舌頭,按照她現在的工資,年薪五十萬,那去個零,差不多剛好。
“挺厲害的啊!哈哈,那今年說什么也得見一次面,對了,偷偷告訴你哦,今年,那個人,也會去哦!”蔣雯低聲說道。
“那個人?”林曉夕愣了一下,問道,“哪個?”
“就是華辰啊,當年你暗戀了許久的那個啊,據說他剛從國外回來,現在在投行做事兒呢,年薪兩三百萬的那種,他開一輛瑪莎拉蒂總裁,穿阿瑪尼的西裝,可牛逼了。”蔣雯說道。
“他…回國了啊?”林曉夕臉色有點糾結的問道。
“是啊,剛回來,我們打過電話了,他說他回國后最想見對人,就是你哦。你可得把握機會哦,好了,不說了,今年同學會,你肯定會來吧?”蔣雯問道。
“會,會吧…”林曉夕終究沒有再一次拒絕,而是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等到蔣雯掛了電話,林曉夕這才一臉痛苦的把手機扔到一旁,然后叫道,“天啊,我剛才都干了什么!!”